第225章 是你的真心話嗎?
醫護人員請傅司宴上擔架,被他拒絕了。
他拖著傷重的腿,忍痛前行,想要把這份痛記得更牢固一些。
好提醒自己,別再為那個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再次犯賤了!
明溪看著男人冷酷無情的背影,心揪起來一樣,難受極了。
周牧為總裁抱屈,道:「夫人,剛剛傅總以為躺在那的是您,站都站不起來了。」
明溪強忍著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是生氣了。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周助理,他在醫院有什麼情況,麻煩您告訴我一聲行嗎?」
有些話,不該周牧說,但此刻他也顧不上助理規章那些。
誠懇道:「傅總他真的很擔心您,等這邊處理完您親自去看看我們傅總,比我帶話有用。」
說完這話,他便急急跟上去,保鏢全部撤走。
明溪在救護車上簡單處理一下外傷,又去局裡錄了口供。
宋欣綁架她的犯罪事實清楚明朗,所以明溪很快就從局裡出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血跡斑斑,想了下還是先回去換套衣服再去醫院看傅司宴和薄斯年。
等她趕到醫院,給周牧打電話沒接通。
打聽了一會,才知道傅司宴被送到上層的vip病房,已經救治過,暫無生命危險。
明溪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放心。
這時,周牧回了電話過來,明溪慌忙接起。
周牧那邊卻告知她,現在不方便探望,電話里有隱隱的嘈雜聲,明溪彷彿聽到傅家雙親的聲音。
她咬唇道:「知道了。」
如果傅家父母在,那確實她不太方便出現。
她轉身去二層探望薄斯年。
薄斯年剛做完手術還在昏睡中,薄家父母都還在國外,沒有這麼快趕過來,現在照顧薄斯年的是醫院裡的護工。
說到底,薄斯年都是為自己而傷,明溪有照顧他的責任。
她跟公司請了幾天假,把課程交託給同事,自己在醫院等薄家父母到來。
醫生來查房時問,「你是患者的家屬嗎?」
「我是他朋友,他父母在轉機,明天就能到。」
明溪又問醫生,「他情況怎麼樣?」
「幸好樓層不高,又摔到土坑上,生命不會有危險,但是那根穿透腿的木棍上面有黴菌,具體還要看後續,等家屬來了我們會再行探討。」
醫生說完這些話,就出去了。
明溪聽著總覺得懸乎,感覺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她都搞不明白薄斯年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又怎麼會恰好救了她。
很多事,只能等他醒來才能解惑。
明溪在病房和護工換班,陪了薄斯年一整夜。
天還沒亮的時候,護工睡醒換班,明溪就緊忙趕回去,想著上次做的豬肝粥傅司宴很喜歡吃,便想做一些帶去。
等都收拾好,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明溪又急忙趕往醫院,趁著天沒怎麼亮去看傅司宴。
她跟周牧打聽過,這會病房除了他和護工沒別的人。
房間門口,周牧見她過來,主動給她開門。
雖然傅總沒說要見明小姐,但作為他多年的助手,周牧早就學會察言觀色了。
每次來人來探視,傅總的眼神都是由亮轉暗,這不就是說明該來的人沒來嗎!
聽見門響動,本來闔目休息的傅司宴,睜開了眼。
看清來人後,鳳眸便冷淡的移開。
那表情,明顯是見到了不想見的人。
一瞬間,明溪心裡又酸又澀。
她抿了下唇,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沉默了好一會,她拎著保溫壺,低頭走進去,問:「傅司宴,你傷好點了嗎?」
傅司宴眼皮掀了掀,英俊的臉龐透著一絲煩躁,「誰讓你進來的?」
他語氣和表情,都在告訴明溪,他是真的很不待見她。
瞬間,明溪的臉白了白,心底湧出掉頭就走的衝動,但腳下卻跟生根了一樣,抬不起來。
她攥緊手心,還是想解釋清楚,「昨天我沒有不在意你,只是當時我親眼看到學長從我面前墜下,以為他一定凶多吉少,一時有些慌張才失了態,我當時只是害怕......」
有人為救自己而死,光想想明溪腿根就發軟,自然會先去關注那個傷更重些的人。
她的良心和本能,都讓她沒辦法先去關注傅司宴。
事實也證明,薄斯年的傷勢更重一些,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
她說:「你為了救我,不惜傷害自己,我是真的很感動......」
傅司宴聽不下去了。
感動?
他要的是她的感動么?
因為對薄斯年的出現抱有懷疑,所以昨晚他坐著輪椅下樓去了薄斯年的病房,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
結果,就看到明溪趴在那個男人床邊,在給那個男人守夜。
如果她有心,夜裡也該來看看他。
從頭到尾,她都在忽視他。
他的一片真心,她根本看不見!
堵了整整一夜的鬱氣,讓傅司宴的表情又沉又冷。
他嘴角往下,不耐看她一眼,道:「說完了嗎?」
明溪唇瓣微張,被他眼神里的冷冽和陌生凍住。
心裡像是起了酸泡泡一樣,咕嚕咕嚕泛酸。
剩下的那些剖白,全都被堵在喉嚨。
傅司宴目光轉回到手中的雜誌上,語氣冷冷淡淡,「說完就出去。」
一句話,讓明溪心裡感覺像是被天上降了把鎚子砸中,悶悶的疼。
她死命憋著一口氣,不敢松下來,怕一松下來,自己會哭。
緩了好一會。
她盯著傅司宴的俊臉,語氣微微發顫問:「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真的,不想看到她,想讓她走嗎......
傅司宴沒有回答,只是握著雜誌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泛白,像是在極力控制著什麼。
他的沉默,讓明溪的心一點一點沉入海底。
她把保溫壺放在桌上,漂亮的眼眸泛著瑩瑩水光,看著他。
就在傅司宴以為,她是要離開時,明溪突然整個人湊過去,雙手壓在他手臂兩側,唇瓣倏地堵在他的薄唇上。
她不會那麼多技巧,只是含著他的唇,輕輕吮了下。
然後,小聲問他,「現在呢,還是真心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