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會讓你記我一輩子

第363章 會讓你記我一輩子

病床上。

蘇念被打了解毒的針劑,清醒了不少。

局裡的人來做筆錄,記錄后,提交了剛剛醫生給蘇念做的驗傷報告。

上面寫著:胃部殘留,迷幻所制......

蘇念眼睛搜尋著,直到看到『身體未受到侵害』這幾個字。

緊緊揪著的心才放鬆下來。

除了中藥外,她身體沒受到什麼損傷,就是力氣沒有完全恢復,還需要留院觀察二十四小時。

等人走後,蘇念費力地下床來到洗手間。

鏡子里慘無血色,蒼白虛弱的臉嚇到了她。

特別是雪白的脖頸上,有一塊很明顯的紫紅吻痕......

分外刺眼!

蘇念打開熱水,拿著毛巾,機械一樣反覆擦拭。

卻發現做了無用功。

脖頸反而越來越紅,越來越明顯......

蘇念看著那抹不去的吻痕,整個人像是漏氣的皮球一樣。

無數情緒從破掉的創口上,爭先恐後往外涌。

她捏著毛巾的手微微顫抖,猛地把毛巾砸在鏡面上。

熱水噴濺到臉上,砸得眼眶濕熱。

看著調到最大檔的熱水,蘇念魔怔了一樣把右手伸向熱氣里。

很快,手掌就被燙出一片血色。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的機器,木訥地看著手被熱水燙到快要熟透......

突然,洗手間的門嘩啦一聲被人推開。

陸景行欣長的身量出現在門口。

看到女人像個破掉的木偶一樣,一隻手被沖成豬肝色都不知道縮回。

霎時,他臉色一凜,衝進來一把抓過她的手,怒斥道:「你瘋了!」

男人的觸碰讓蘇念陡然如同點燃了的炮仗,噼里啪啦。

她動作極大想甩開他,卻力不從心,自己磕到洗手台上,重重地一下。

陸景行擰著眉心,緊張都寫在臉上,慌忙靠近想查看她有沒有撞到。

還沒碰到,蘇念整個人就像只炸開了毛的貓,眼神警惕,冷冷道:「滾開!」

隨後,不顧男人阻攔,她又打開熱水,沖洗自己的右手。

陸景行眸光冷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轉到冷水上。

然後,把她的手死死摁在洗手台里降溫。

蘇念看著男人繃緊的下頜線,咬牙切齒道:「陸景行,你看不懂嗎,因為它碰過你,我覺得臟!」

「臟?」

陸景行終於被惹毛了,從背後一把把她扣進懷裡,右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看向鏡子里交纏的身影。

「看看,夠不夠看清楚,你現在人都被我抱在懷裡,你的衣服也是我換的,嫌臟——」

男人眼眸陰鬱狠戾,無盡寒意湧現,一字一句道:

「那你是想殺了我還是殺了你自己?」

蘇念眼底都是紅血絲,被男人緊緊禁錮著,動彈不得。

她渾身起了一層粘膩的雞皮疙瘩,厭惡男人的氣息侵入。

憤怒到了頂點之後,再也無法控制。

她側頭,狠狠一口咬在男人堅硬的臂膀上,牙齒穿透血肉的聲音,如此清晰。

陸景行不動不躲,站直身軀由著她咬,直至她脫力。

鮮血浸染了他新換的襯衫,讓男人看起來凌厲之氣又多了幾分。

他像是壓制著怒氣,又似冷冷嘲諷,「你怎麼這麼愛白費力氣?」

蘇念病服被水打濕,緊緊沾在身上,展現出玲瓏的曲線。

配上那張白透的臉,伶仃的破碎感美極了。

她肩膀劇烈顫抖道:「陸景行,你這個變態,瘋子,給我滾,別噁心我行不行。」

陸景行看著她崩潰的神情,胸膛里像是鬱結著一口氣,來回翻滾,無處發散。

他怒極反笑,沉沉開口: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嗎?

你一直以為是你先遇見我,然後追的我是嗎?

你記錯了,是我先認識你的。

大一的時候,有次選修課你和你當時的男朋友坐在我旁邊,兩人親親我我時,我看了你一眼。

那時候,我就想把你摁在身下辦了。」

蘇念牙關咬緊,聽著男人說著從未說過的故事。

「你當時那個男朋友是不是突然跟你說分手的?

那是因為我找到他爸,給了他爸一百萬,讓他帶著兒子滾出北城。

後來我當上學生會主席都是為了吸引你來追求我。」

陸景行薄唇微微勾起,拿大拇指揩了揩女人濕漉漉的睫毛,自顧自說道:

「你說我是瘋子沒錯,因為我一開始在你面前展現的那面都是裝出來的。

其實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掌控欲極強的人,我怕你跑了,誘你上鉤,然後好掌控你。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

只是後來出了很多意外。

陸家陷落,後續的一系列誤會,讓陸景行瘋魔至極。

從頭到尾,無時無刻。

他沒有一秒是不愛她的。

只是恨蒙蔽了愛。

再到如今,兩相殘傷,再也無法挽回的局面。

但那又如何呢。

他認定的人,不管用什麼手段,付出什麼代價。

都不會放手。

蘇念睫毛沉甸甸顫了顫,似乎覺得荒唐至極。

她勾著紅唇,怒極反笑:「陸景行,我好像已經能看見你死得很慘了。」

空氣里一片死寂。

明明是兩個大活人,卻好像大家都沒有心跳一般。

陸景行盯著她翕合的唇,眼眸愈發的兇猛又放肆。

沒有絲毫遲疑,他掐著蘇念的腰,把她抱到盥洗台上。

然後,手掌捏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住了她。

強烈的侵犯感襲來,蘇念卯足了勁用雙手去推他。

因為一方的不肯配合,這個吻變了味道,氣氛變得血腥。

兩人一個鉗制,一個抗拒,像打架一般。

她不肯張嘴,陸景行就愈發兇狠地胡亂吮吸。

直到把嬌嫩的唇瓣咬破,出血,也不罷休。

兩人唇齒間依附著鮮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一個普通的擁吻變成血腥的纏綿。

終於,蘇念控住不住,一顆咸濕的珠淚滴落,燙到了男人的薄唇。

陸景行動作一頓,壓著身體里狂妄不肯停歇的慾望,放開了她。

「啪——」

鬆手的瞬間,男人冷峻的側臉就結結實實地挨了蘇念一巴掌。

聲音又脆又重。

蘇念只覺得手心扇到發麻。

這一巴掌,著實用盡全力。

陸景行嘴角氤氳著血絲,眸色也染著血紅。

他舌尖抵了抵唇角,舔凈血色,眼眸危險又放肆地盯著蘇念數秒。

猛一低頭,稜角有致的薄唇吻上了那顆淚滑落的軌跡。

蘇念沒想到這個瘋狗還敢吻她,琉璃色的眼眸驟然發亮,高高揚手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擋住。

他俊臉上還印著紅腫,唇角勾起的弧度狂肆不羈,

「一個巴掌親一次,等攢夠十個巴掌——」

男人手掌帶著她的手來到鎖骨那處吻痕上轉圈圈,低聲冷笑:

「我就睡了你!」

蘇念瞳孔從一瞬放大慢慢趨於平靜。

憤怒堆積到一定程度,人體自我保護屏障就會開啟,將過激的情緒壓縮。

對他的話,蘇念覺得多露出一絲情緒都顯得是一種浪費。

她閉了閉眼,放空的語氣:「陸景行,世上每分鐘都有人在死,為什麼死的那個不是你?」

男人無聲笑了下,然後直勾勾盯著她,「你給我記好,你永遠是我陸景行的人,就算我死了,我也會讓你記我一輩子。」

說完,陸景行把她抱回床上,又出去拿了燙傷膏回來。

塗藥時,他冷冷道:「你做這種蠢事是覺得我會心軟放手嗎?」

既然兩人的情路已經無解,那麼就算是用盡手段,他也要把她握在掌心。

剛剛的掙扎,用了蘇念太多力氣。

讓她這會疲累到話都不想說。

她木然地盯著窗外,聲音毫無起伏道:「我累了,能滾嗎。」

陸景行指尖一頓,盯著她的臉,終究還是沒說話,轉身離開。

蘇念那股擰著的勁放下來,沉沉睡著了。

夜半時分,她感覺口乾舌燥,睡立不安。

突然,感覺有人扶著她的背,在下面墊了個枕頭,給她餵了溫溫的水。

滋潤過的喉嚨,通透舒爽。

蘇念感覺到有人拿手帕在柔柔地擦自己的嘴角,動作很輕。

她還有些困頓,費力睜開眼,男人的臉龐慢慢清晰起來。

「阿珏?」

蘇念對於他半夜出現在自己病床前這事,感到吃驚。

從上回酒店那一次后,兩人就沒見過面,甚至連聯繫都沒有。

「嗯。」徐硯珏沒什麼表情,應了聲。

隨後,動作熟練的把枕頭放下來,讓她舒適地平躺著。

蘇念感覺手掌一輕,她的手就落到了徐硯珏掌心中。

她微微側眸,徐硯珏正在拆她的紗布,給她塗燙傷的藥膏。

她燙傷不算嚴重,醫生囑咐她24小時內塗夠五次,差不多就能恢復。

但她睡著了哪還記得這事。

徐硯珏襯衫袖子捲起來,露出一小截清瘦有力的手臂,應該是長期鍛煉的緣故,小臂肌肉微微綳著,很是性感好看。

他絲毫不嫌藥膏粘手,手法專業地替蘇念做輕柔的手部按摩,促進藥膏的吸收。

蘇念看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重複且輕柔。

心底突然冒出又酸又暖的感覺。

她收回眼眸,不再看兩人的手,而是看著床邊的吊杆,問:「你怎麼來了?」

徐硯珏說:「之前的同事通知我的。」

見蘇念疑惑,他解釋道:

「我讓以前的同事,只要名字登記是蘇念都告訴我一聲,以防有什麼意外,你沒法聯繫我。」

瞬間,蘇念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眼眶像是快要控制不住生理溢液。

酸多過暖的感覺。

徐硯珏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是坦坦蕩蕩,從不隱瞞。

他的人生好像除了爍爍就只剩她了......

蘇念的手已經被裹好透氣的紗布,但徐硯珏沒放還握在手裡。

她有些不自在,抽回了手,說:「我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你睡,我不打擾你。」徐硯珏堅持。

蘇念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徐硯珏對自己有感情。

但她並不把這種感情歸類為『愛』。

她覺得,徐硯珏這種感情應該只是出於自己曾經在他生命里驚艷綻放過。

再加上父親的資助,讓他產生了感恩心理。

他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出於感恩,而自己卻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

這樣對徐硯珏來說太不公平。

所以上一次酒店后,兩人沒聯繫,蘇念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

她不值得他對她好。

如果他能就此看清,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現在很顯然,他並沒有看清楚。

蘇念閉了閉眼,狠心道:「徐硯珏,我不需要你。」

徐硯珏身子僵了一秒,很快恢復如常,「嗯,我知道,是我需要你。」

聲音里有難掩的黯然。

蘇念覺得心很疼,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她,難受得快喘不上氣。

這種窒息讓她手抖得厲害。

她偷偷把手藏進被子里,猶豫幾秒后,一咬牙道:

「徐硯珏,你聽不明白嗎?我說的不需要是不需要你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空氣像是瞬間凍結。

徐硯珏怔愣了幾分鐘,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

「蘇念姐,我是哪裡做錯了嗎?」

他開始回想自己進來的每一個細節和動作,有沒有哪裡做得不好。

難道是因為自己讓同事記名字這事讓她不高興了。

「記名字這事是我太唐突了,但我真的不放心,你在北城沒有家人,我怕有什麼事,他們通知不上。」

徐硯珏認認真真解釋著,卻讓蘇念心口更疼了。

那種刺痛糅雜在一起,連氧氣都不能讓其順暢。

她咬咬牙道:「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我已經不習慣有人出現在我的生活里,我討厭你的關心,甚至有的時候,你的出現都讓我覺得很煩。」

萬事開頭難。

最傷人的話已經說出口,後面只會更容易。

蘇念咬了咬唇,「還有爍爍以後就交給阿姨照看吧,以前他也是由阿姨照看,尋找心源這事,一時半會也不會出結果,你也有自己的事,就不麻煩你了。」

爍爍出生時,蘇念是請了當地的孕母一起照顧。

後來一直到一周歲,蘇念才狠心脫離了爍爍的生活,全部交給值得信賴的阿姨。

過程中,徐硯珏一直在,他那時候在學校深造。

再到後面,爍爍有一次突然發病,徐硯珏就提出爍爍跟他住一起,方便照看。

後來爍爍就依賴上徐硯珏,一直跟阿姨還有徐硯珏生活到現在。

「爍爍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麻煩。」

徐硯珏突然開口,聲音不低,像是有些氣憤。

但很快他就壓下心火,低聲下氣道:

「蘇念姐,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我都會改,如果你嫌煩,我會盡量少出現在你面前......」

「別說了。」

蘇念眼底紅紅,手在被子下抖得厲害,生怕下一秒眼淚就落下來。

「你就當從沒遇到過我。」

「徐硯珏,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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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大佬追妻又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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