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她要嫁人?
小護士算是把有錢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知道有錢人最怕麻煩,大概率都會選擇花錢消災,息事寧人。
顧延舟看出她的意圖來,笑著問:「喲,小妹想怎麼解決?」
「我說了,就是賠償服裝費,也不要很多,五百萬就行了。」
「嚯~」
就連顧延舟這種身價百億的男人,都聽得倒吸一口氣,譏笑道:「口氣還真不小!」
「這也不算多吧。」
小護士覺得她要的數目,對普通人或者是她們這種人來說,確實很多很多。
就像她,一個月工資只有一萬多,年終算上獎勵的話,一年到手也不過三十幾萬。
五百萬,她得不吃不喝,嘴巴縫起來,掙十幾年才能掙到。
不過雖然她一年收入不多,她卻有很多名牌包和名牌服飾,當然都是撈來的外快。
在醫院裡,總歸會遇到很多機會,好多有錢男人不知道,想著這些當護士的起碼比舞場的那些小姐們強。
但卻不知道,她們這裡有些人,是靠著一些灰色收入發家的。
五百萬,對這些有錢人來說,不過是請一頓飯,唱一次歌的小錢。
為了這點錢把自己弄得一身騷,還浪費他們的時間,這筆賬誰算了都是真不值。
管理主任一聽小護士發話,當即道:「這錢也不多,這事我看就這麼算了吧,咱們就這麼解決,小林這邊我會好好安撫的。」
對於這個結果,管理主任和小林兩人都很滿意。
顧延舟剛剛說得不錯,他們確實是私下有點不正當關係,和小林這出白臉紅臉也不是唱了一次了。
因為管理主任不能滿足小林的高消費,便在私下給她出了個主意,訛詐有錢人。
不過他們不是什麼人都訛,那樣很容易出事。
所以每次都是預先選好的人選,比如對方有小三小四的,來過醫院,或者男人有什麼見不得人,不能往外說的那種病......
他們便偷偷拍下來,留作證據,小林再跟老男人發生點什麼,最後要點錢。
如果對方不給,就把那些拿出來要挾。
再加上他們幾個月才做一回,所以直到今天都沒人發覺,每次都很順利。
這次小林沒打招呼,直接做局,也是因為知道今天是這個管理主任值班。
不然的話,沒人配合,很難收場。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個硬茬子。
「嗯,確實不多。」顧延舟單手抄兜,看著兩人說。
管理主任喜笑顏開,還沒等他說話。
顧延舟話鋒一轉道:「大概可以判個十五年。」
「......」
小護士惱了,這個男人三番兩次拿話耍他們。
「你什麼意思啊,耍人有意思?」
管理主任裝好人道:「確實,顧先生,你想想,對您朋友影響也不好是不是,小林受這麼大委屈都被我勸下來了,不過是花錢消災的小事,我看您朋友一言不發,好像也是願意從簡解決呢......」
管理主任知道顧延舟是院長的朋友,剛開始也害怕,但小林這個沒腦子的已經做了,他只能配合。
不然小林出了事,以她的性格,肯定立馬就把他交代出來,他鐵定跑不了。
所以,他只能把她兜底,千萬不能露餡。
不過這事他有經驗,vip病房是不給按監控的,就是普通病房也不給安,都只安裝在外面的走廊上。
現在一沒證據,二沒人證,都是兩人說了算。
相比起男人,柔弱的女人更容易挑起同情心。
要真鬧起來,還不一定誰吃虧呢,而且他們身份上的弱勢,正好可以引起大眾的同情。
他繼續勸道:「顧先生,我看這事您就別插手了,這裡也沒個監控,您怎麼就覺得您朋友一定沒錯呢?
小林是我當班的時候出的事,以您跟院長的關係,您放心,這事我一定給您捂得嚴嚴實實的,但小林是個小姑娘,臉皮薄,總該給點補償的。
您看,要不我給您點時間,和您朋友商量一下,金額方面我也勸著小林,再給降一點,反正委屈她已經受了,應該也不會死杠著了。」
管理主任嘴上勸得很熟練,一看就是沒少勸。
顧延舟眉峰挑了挑道:「看來你們沒少做這事,正好這次一併查查,要不是院長是我朋友,這閑事我還不願意管!」
管理主任見顧延舟軟硬不吃,乾脆也就露出了本性,冷著臉道:
「那這事,我就不幫您調解了,至於小林要登報要上網訴怨屈的,我是干預不了的,小姑娘家家的,萬一想不開,去跳樓什麼的,你們損失的可就不止是錢了,還有你們企業家最在意的名聲!」
他說這話時候,沖小林擠了擠眼。
小護士立馬領悟到了,當即哭嚎著要爬窗,要跳樓的。
顧延舟看著小護士雷聲大雨點小,說要爬窗結果也只是在地上挪兩步,挪到了窗戶腳下,在那哭得很大聲,嚇唬人。
瞬時,他就笑出聲了。
「怎麼,夠不著這窗戶,要不我搬個椅子給你?」
小護士眼一瞪,差點心肌梗死。
這個話多的可比那個話少的男人,氣人多了。
她氣得捶了捶胸口,喊道:「你們!你們就是想逼死我,嗚嗚嗚,沒有天理了,有錢人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拿人命不當回事嗎......」
顧延舟說:「你輕點捶,別回頭又賴我們頭上,可沒人碰你。」
小護士:「......」
她見對方不管哪套都不吃,沒有辦法,只能搬了凳子來,做做坐樣子。
一旁的傅司宴實在被他們吵得頭疼,沉聲道:「周牧!」
周牧立即從外面進來,「傅總,什麼吩咐?」
因為顧延舟在,他以為顧延舟能解決,才沒有進來。
沒想到顧延舟逗弄人逗上癮了,就是不辦正事。
傅司宴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冰冷道:「把這兩人送去法辦,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周牧點點頭,說了句,「進來。」
就有兩個黑衣人進來,把那個管理主任先給拖出去了。
那個管理主任被拖走,還不服氣地喊道:「你們!你們憑什麼這麼做!到底是仗了什麼勢,如此欺負人!我告訴你們,我就是鬧到上頭,也不會屈服的!」
他想把輿論往權貴仗勢欺人上面引,滿嘴胡說八道。
顧延舟嗤笑一聲,「不是問我仗什麼勢嗎,喏,你看看那是什麼?」
管理主任和小護士,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就看到房頂上有一個隱藏攝像頭!
被顧延舟按了開關,這會才一閃一閃亮起來。
管理主任臉色發紫,不敢置通道:「怎麼會,你們這是什麼時候裝的,病房是不可以裝監控的!」
顧延舟冷笑道:「這是從上次那個被調到樓下的小護士后裝的,防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
「這次可得虧這監控幫大忙了,給醫院揪出你們這兩條壞了醫院名聲的臭蟲!」
管理主任臉紅了又紫,還想叫冤,直接被人提溜出去。
輪到小護士,她一臉慘白道:「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這位先生開個玩笑......」
「玩笑?」顧延舟譏諷一句。
「對對對,真的是玩笑,顧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您讓我做什麼,我都聽!」
她跪著挪到顧延舟腳邊,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模樣。
「顧先生,我都聽您的......行不行?」
「別碰我。」顧延舟嫌惡的皺皺眉頭,說,「臟死了。」
小護士瞬間面如土色。
不等她再多說一句,周牧已經眼疾手快將人給拎出去了。
因為再不拎的話,傅總就要發飆了。
這兩人像兩隻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吵了半天。
等人都走後,病房裡恢復了清凈。
顧延舟像是沒看到男人的冷臉,拉了把椅子過來,一屁股坐在傅司宴面前,說:「心情好點沒?」
傅司宴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冰冷的唇吐出兩個字,「無聊。」
「嘿。」顧延舟挑眉道:「我要不是為了讓你被別的事分分心,能在這逗小丑逗這麼久?」
男人沉默不語,繼續低頭看財經雜誌。
顧延舟嘮叨道:「你看看你,成天不是拚命工作,就是看財經報道,一點都不休息怎麼能好得快?」
見男人還是不理他,顧延舟直接抽掉他手裡的雜誌,說道:「公司你不在的時候,你小叔管理的非常好,就等你好了回去,把一切還給你。」
傅司宴皺眉不悅,但顧延舟臉皮厚,也無所謂。
他無視男人眼底的慍色,繼續嘮叨道:「你要真的想做事,就快點好起來,再回去也給你小叔輕鬆輕鬆,順便也讓我輕鬆輕鬆,你都不知道他一天要問我多少次你的情況。」
「我很好。」傅司宴淡淡道。
「好什麼?」顧延舟氣結,「好了還躺這?」
見男人油鹽不進,他沒好氣道:「還有你腿部的康復訓練也不做,怎麼你打算一輩子不走路,就癱在床上?」
傅司宴的腿換了新的骨節后,適應力一直不怎麼行。
甚至連最基本的抬腿動作,都做不到。
其實也不是做不到,這個男人的毅力,顧延舟見識過,只要他想,沒有什麼他做不到的事。
只是他好像突然就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情,好像就是有意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作為多年好友,顧延舟怎麼不了解他呢。
他醒來后,沒見到明溪,就變成了這樣。
但這個男人什麼也沒問。
有些事根本不用明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明溪她選擇在傅司宴手術當天離開,已經能說明一些情況,就是她選擇了放棄和男人的這段感情。
而傅司宴因為身體的狀況,離不開醫院,腿也不能行走,久而久之,這個男人變得異常的沉默和古怪。
對什麼都沒有熱情,每天像一個機器人一樣,把自己的生命消耗在工作上。
這樣的狀況延續久了,顧延舟也頭疼,可又找不到什麼勸解的方法。
不管他說什麼,這個男人都像是沒聽見,依舊是我行我素。
基本的輔助治療也不願意配合。
這樣下去,哪天才能脫離這張床?
如果他的腿長期不行走,很可能會這輩子都不能走了。
作為好兄弟,他不能再不做點什麼了。
難道要讓他看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瀟洒恣意的男人,一輩子做輪椅?
他坐在床邊削著蘋果,像往常一樣跟傅司宴說一些聽聞。
「查爾斯的人果然有仇必報,他們竟然找到了被溫穎后媽命人扔掉的骨灰,帶回了北境島,找了巫人做法,說是一種能禁錮靈魂,每天每夜被地獄烈火炙烤,永世不得翻身的禁術。」
倘若這種北境怪談是真的,那溫穎是真的死了也不得安寧。
不過,那也是她活該,活著時沒受到的刑罰,死了也該補上。
「不過這次也算有件好事,查爾斯為了要回洛德的全屍,不被屍檢,跟北城這邊達成協議,會監管好族人,絕不再在北城犯事,倘若在北城犯事的查爾斯族人,一定會全力配合北城,把人送到北城來審判。」
查爾斯家族雖然兇殘沒有法度,但還是比較看重承諾。
這次洛德之死,也讓他們看到了北城的實力,他們派出來準備迎回洛德屍身的直升機,都被北城特勤部聯合空軍部活捉了。
這讓查爾斯家族氣焰大跌,對北城的看法大大改觀。
之前被西方國家荼毒,以為北城很落後,才會任由族人在北城放肆。
沒想到北城一點都不像西方國家說的落後,反而武器和設備都非常先進,有些設備的精巧度,就連西方國家都不能比。
查爾斯家族也是識時務的人,當即就對北城示好,表示要和平共處,尊重各方的制度和法治。
顧延舟削著蘋果,削到快末尾時,突然鄭重的咳了聲。
「我聽說,是聽說啊,明溪要嫁人了。」
傅司宴聽到這話,終於不再面無表情,一把攥住顧延舟的手腕,漆眸緊盯著他:「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