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真的在乎你
司機連忙大喊,「我找誰拿錢啊!」
這時,周牧過來攔著司機,說,「先生,跟我來。」
明溪坐在後排,整個人渾渾噩噩。
雷雨的暴擊聲一下一下打在她心上。
打得她好冷好冷。
她以為她早就能接受傅司宴和林雪薇在一起這件事,可親眼看到兩人睡在一起的畫面,還是難受到想發瘋。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麻痹自己,自欺欺人。
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大笑話!
明明說好不再為他傷心,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心太疼了,她試著用力捂著,卻沒有半點效果。
「呲——」
一聲刺耳的聲響。
明溪整個人猛地前傾,要不是系著安全帶,都能被甩出去。
司機急剎后,對著突兀攔在前頭的車,大罵:「神經病,會不會開車啊!」
漫天雨幕里。
男人身姿挺拔,頂著狂風暴雨走來。
他拉開後座,看著縮在裡面的小女人,鳳眸深了深。
「下車。」
明溪有點怔住,沒想到他真的會追過來。
這會他渾身濕透,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雨水,即便狼狽,也是好看的。
傅司宴見她不言語,直接拽住她的手。
明溪僵硬了一秒,甩開,「傅總,您回去吧。」
可男人不松,鳳眸盯著她,「為什麼來?」
明溪眼神黯淡,倔強轉頭,「我不是來看你的。」
傅司宴不置可否,繼續問:「那你為什麼跑?你吃醋了?你心裡還在意我是不是?」
明溪抿唇,她不會再輕易說愛了,也不想再自扇嘴巴了。
「傅總,您想多了,那種情況我不跑,難不成我還要搬個板凳坐那看著嗎?」
外面雨越下越大,司機不耐煩了,攆人道:「你倆擱這拍電視劇呢,我還要做生意......」
「滴——」
男人掏出手機往計價器上掃了一個數,冷聲問:「夠嗎?」
司機:「......」
豈止是夠,他一個月不開工都行。
司機滿臉堆笑,「外面雨大,先生你進來慢慢聊,就是聊三天三夜也沒有問題。」
「你!」
明溪著實無語,她皺起眉頭,想了想自己又鬥不過資本。
算了。
她說:「你讓讓,我下車了。」
「不讓。」傅司宴冷淡拒絕。
「傅總,別在這跟我浪費你寶貴時間了,回去找你的林小姐吧。」
說這話時,明溪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彷彿面前這個男人已經和她毫無關係。
莫名的,傅司宴心頭就躥起一團火,他問,「你又要我去找她?」
「對。」明溪點頭。
「好!」傅司宴沒有猶豫直起身,帶上車門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明溪的心又開始痛了。
她好像得了一種病,每次看到他心痛就會加劇的病。
她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別過臉讓司機開車。
車子剛啟動,後座的門突然又被拉開。
傅司宴去而復返,把她堵在座位上,近乎發了狠的吻她。
明溪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想躲,但下顎卻被他緊緊捏住,薄唇揉著她的唇瓣,不留餘地親著她。
明溪被吻得快要窒息,想避開,可他的手就像鐵鉗一樣,把她的嘴巴桎梏住,動彈不得,只能受著。
才幾秒,她就覺得唇瓣又麻又疼。
他的衣服全是濕的,靠在一起,明溪卻覺得很熱。
又熱又冷,有種快死的感覺。
司機年紀大了,看這惹火的畫面,多少有點有心無力,到頭來還是自己憋得要命,索性就閉上眼不看。
寂靜的車廂內,兩人唇齒糾纏聲,格外清晰。
就在明溪疼得忍不住嗚咽時,傅司宴突然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無力地落下。
然後,半個身子全壓在了明溪身上。
她下意識抱住他,心裡莫名發慌。
就看到男人後頸上的血,順著肩胛骨流到了她的手上。
明溪紅透雙眼,顫抖道:「師傅,去醫院,快一點去醫院!」
醫院病床前。
傅司宴因為淋雨引起的傷口感染,有些發燒。
顧延舟簡單交代兩句,離開前又忍不住開口:「明溪,我知道你不信,但其實司宴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顧延舟知道,傅司宴還小的時候,父母就長期分居,親情缺失和家庭缺失,導致他很難正視感情這回事,並羞於承認自己的感情。
可下意識做出的舉動騙不了人。
他真的很在乎明溪。
明溪坐在病床邊上,看著床上人蒼白的俊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他真的在乎她嗎?
如果在乎,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凶那麼壞?還總是做一些將她心踩在腳底板的事呢?
可如果說他不在乎她,他又不願意放開她,還把她護在身下。
想著想著,明溪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外面。
陸景行和顧延舟也沒走。
兩人在走廊上吸著煙。
顧延舟先開口:「你對蘇家是不是狠了點,我剛剛看到蘇家那大小姐送她爸爸來急診,跑里跑外把膝蓋都磕破了,鞋還跑掉了一隻。」
陸景行稜角分明的俊臉隱匿在煙霧后,不發一言。
顧延舟掐了煙,細細打量陸景行,勸道:
「你對付聯盟會我不反對,甚至在我能力範圍內也會幫你踹幾腳,誰叫那幫老傢伙罪有應得。仟韆仦哾
但蘇家說到底最大的罪過不過是毀了婚約,當父母的心疼自家兒女,也無可厚非,你單管這蘇家一人頭上薅是不是有點過了?
況且你跟陳小姐還有十來天就結婚了,還跟蘇念不清不楚,萬一陳小姐知道,倒霉的是這個蘇念吧。」
陳家那個女兒,顧延舟見識過,手段可真不一般。
可陸景行寵得厲害,沒人敢說什麼。
誰讓人家陳大小姐慧眼如炬,能在垃圾場撿到陸景行這個寶藏老公呢。
當初在國外,要不是陳小姐,陸景行怕是還要多受幾年折磨,哪能這麼快翻身。
可顧延舟這些話並沒有打動陸景行。
他冷冷一句,「不是你該管的事。」
隨後,轉身離開。
沒經歷過身在沼澤還被人往下踩進淤泥的人,是沒法體會他心底到底有多恨。
恨自己以為是一輩子的人,輕易就背叛了他。
暗夜裡,陸景行額角的疤也隱匿於中,看上去更加凌厲。
他看著加護病房那個失魂落魄的身影,眼底沒有半分動容。
伸手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