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侵略
醫院裡。
「小溪,苦了你了,跟著外婆沒享一天福,凈攤上這些糟心事。」
說著,外婆就落下淚來,她年紀大了,一傷心就收不住。
明溪眼眶也發紅,「外婆,以前是您護著我,現在換我來護您。」
周橫山是個不成事的,天天不著家,外婆為了供她上學,撿過垃圾,賣過小吃,吃了很多苦。
所以,現在落下一身病,基本是沒有離開醫院的可能了。
「外婆別的不擔心,就是怕走了以後,沒人照顧你,都沒能看著你找個好人家,外婆這眼就算閉了,心也不會安的。」
明溪抹了把眼淚,說:「外婆,您別這麼說,您肯定長命百歲,而且您不是和我說好,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回老宅去住一段時間嗎?」
外婆渾濁的眼露出希望的光,喃喃道:「還能......回去嗎?」
「當然能,那個老宅雖然被舅舅賣了,但房主也沒住,我就租下來了,等以後我還會把它買回來的。」
外婆握著明溪的手,開心地說,「好,好,那就好。」
她頓了下,又說,「小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昨天我夢到你爸了,他那意思像是想我去看他,我估摸著我時間也不多了。」
明溪不想在外婆面前哭,可眼淚控制不住。
外婆哆哆嗦嗦摸出來一個紅紙包,遞給明溪,裡面是枚平安鎖。
「這是你小時候掛著的,以後你也隨身揣著,能保你平安。」
外婆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在交代後事,明溪心裡太難受了,她抱住外婆嚎啕大哭起來。
「外婆,我早就結婚了,只是情況有點複雜才沒跟您說。」
外婆驚到了,問什麼時候的事。
明溪把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只是略去了契約結婚的事。
最後,她跟外婆說,「他是我喜歡很久很久的人,等他忙完就會來看您。」
醫院出來以後,天已經黑了。
明溪直接回了樾景。
想到今天跟外婆說的話,她給傅司宴發了個簡訊,就是問他到了沒。
明溪查過航班,這會肯定是到了。
很久,那邊也沒回,明溪也就睡著了。
天剛亮,手機就響起來。
明溪這會還迷糊,就接了起來,是傅司宴的聲音。
「老婆,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傅司宴聲音很清亮,隔著手機,這聲老婆還挺甜的。
明溪迷迷糊糊,回了句,「你忙好了?」
「對,下來事情多,剛摸手機。」
那邊傳來走路的聲音,明溪順嘴問了句,「現在是回酒店嗎?」
「到了,要不要來陪我。」傅司宴也是逗她。
不知道為什麼明溪覺得這次和好以後,兩人的狀態有了點談戀愛的感覺。
之前,他們是沒有這個步驟的,而傅司宴跟她的互動基本也都是在床上。
「你不是很快就回來了。」
她說著翻了個身。
那邊聲音突然一頓,半晌才道。
「明溪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明溪一愣,「什麼?」
「你這樣子,我都想立馬飛回去弄你了。」
明溪疑惑,看了看手機才發現原來傅司宴打的是視頻電話。
而視頻里,她的真絲睡衣下面什麼都沒穿,很明顯就能看到某處的形狀。
飽滿又勾人。
那邊,傅司宴還在屈著手指解紐扣,聲音明顯發啞:「我怎麼覺得你又變大了?」
瞬間,她就臉紅得不行,拉過薄被將自己裹個嚴嚴實實。
傅司宴可不給她害羞的機會,繼續說,「辦公室那天就覺得大了不少,你是不是偷偷吃木瓜了。」
想到辦公室那天,他埋著頭又親又咬的,明溪頓時交流不下去了,羞惱叫了句,「傅司宴!」
「這會應該叫老公。」他一本正經道。
明溪當然叫不出口,傅司宴也沒揪著不放,反而說,「等回去叫,這會不行,我會受不了。」
明溪小臉紅紅,想跟他說今天的事,可那邊,門鈴突然響起。
傅司宴走過去,跟外面的人用外語交流了幾句,後面語氣變得挺嚴肅的,加之他手機沒放臉邊,明溪也聽不清楚。
很快,他就說:「你繼續睡吧,我先掛了。」
然後,匆匆掛斷。
明溪這會已經睡不著了,她回想起來,剛剛電話里,外面的人好像跟傅司宴說什麼女士找他。
雖然聽得不真切,但心底那點不安就是壓不下。
在床上又躺了會,蘇念打電話來,約她吃午飯。
到了餐廳,明溪見到蘇念怔了怔,蘇念及腰的長發剪得只到耳後。
「頭髮剪了?」
蘇念摸了摸短短的頭髮,問,「不好看嗎?」
「跟以前不一樣的感覺,但是好看。」
蘇念長得偏濃顏系,留長發是個美女,現在短髮就是個野性美女。
看著特別不好征服的感覺。
明溪感覺到她氣壓很低,問,「怎麼了?」
蘇念笑笑,「沒什麼,以前有人說等我長發及腰娶我,現在沒人娶了就剪掉算了。」
明溪知道蘇念說的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怎麼勸,乾脆就不說了。
蘇念突然問了句,「傅司宴是去國外了嗎?」
明溪怔了怔,「嗯,你怎麼知道的?」
蘇念最近忙著應付陸景行,根本不知道明溪和傅司宴和好的事。
她說:「我在林雪薇社交軟體里看到的。」
明溪心『咣當』一下,像是掉到了地上。
她勉強鎮定,「什麼社交軟體。」
蘇念打開手機,翻到林雪薇的主頁,裡面是一張她自己的自拍照,戴著淺色的貝雷帽,氣色很好的樣子。
配的文是『有人接機,心都暖了』。
還帶上了定位,在國外。
發布的時間就是在傅司宴掛斷自己電話的三十分鐘后。
而且明溪一眼就看到幫她拿著行李箱的傅司宴,雖然只有側臉入鏡,但不難認。
下面有認識他們兩人的人評論,感情真好,夫唱婦隨么。
林雪薇回了個笑臉。
在他們共同朋友眼裡,他倆才是一對。
明溪說不出話,心像是被刀子擰著一樣疼。
蘇念見她面色不大好,知道她不舒坦,但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
她沉默一會,說:「明溪,你知道世上什麼是最難攻破的嗎?就是白月光,那是男人心底永遠的救贖。哪怕那個男人現在喜歡你,但只要他的白月光出一點事,你就只有乖乖讓行的份,心底有白月光的男人,你在他那永遠都只能是個備選。」
就像陸景行對陳嬌一樣,明明陳嬌名聲臭得不行,他依舊願意花錢花精力給她那些爛事捂下去。
還不是因為那點白月光濾鏡么。
吃完飯出來,明溪有司機送,蘇念自己去開車。
沒走兩步發現包沒拿,她又返回拿包,順道上個洗手間。
可沒走兩步就發現前方熟悉的身影。
陸景行陪陳嬌也來這吃飯,他們像是剛來,準備去樓上包間。
兩人迎面走來,蘇念頭一低,有點緊張,差點就撞到陸景行身上。
「小心。」男人清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陸景行大掌托住了蘇念的手臂,大拇指摩挲了下,隨即鬆開。
蘇念心臟狂跳,不知道他當自己未婚妻面摸那一下是什麼意思。
她勉強鎮靜,說:「謝謝。」
然後拐彎去洗手間。
陳嬌看了看陸景行的眼神,又看著蘇念,若有所思道,「你們男人都喜歡玩弄這種野的吧?」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蘇念聽見。
頓時,她腳步一頓,小臉血色漸失。
蘇念這短髮一剪,確實讓人耳目一新。
陸景行收回眼眸,淡淡道,「玩的話,男人確實都喜歡搔浪賤的。」
聲音依舊清雅,卻像一巴掌扇在蘇念臉上。
陳嬌笑臉如嫣,不再說什麼,挽著陸景行上樓。
洗手間里,蘇念用冷水狠狠拍打自己的臉,眼底有熱熱的液體流出。
她不是傷心,只是覺得自己丟蘇家的臉面,圈子裡其實已經傳開蘇念曲線救國的事。
都在說只要有錢,蘇家大小姐會的花樣比雜技團都多。
門『吱』一聲被推開。
蘇念趕緊抹了抹眼角,拿上包準備出去。
轉頭卻是張俊美如斯的臉,她一瞬驚得動彈不得。
陸景行眼底侵略性明顯,蘇念下意識慌了,腦子一片空白就想奪門而逃。
卻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隨之就是咔一聲落鎖。
「你要幹什麼?」蘇念眼底全是驚慌。
陸景行眉角一挑,一個反手就把蘇念推到洗手台上。
他抬高她的雙手,眼底皆是輕蔑,「往我身上撞,不就是等著我來嗎,搔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