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公主的種田日常（15）
天氣愈發寒冷，轉眼間就到了過年的日子。
大街小巷貼滿了對聯和燈籠，小孩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
而這些熱鬧都與程念兮無關。
她看著這一切，不經意想起了從前。
以往的過年都是在皇宮裡過，雖然也熱鬧非凡，但是人多，規矩也更多了。
大年三十那天，按照慣例，文武百官會攜帶家眷進宮，一一拜訪。
程念兮作為公主，免不了要見客。
她和程澈剛開始為了避客還會跑到皇祖母那去，隨著一年一年的長大，這個法子也不管用了。
晚上就是國宴，菜品很多又好吃，但是作為公主不能吃太多了不然會被嘲笑。
她時常沒有吃飽，每次都是跑到程澈那，偷偷開小灶。
過年最開心的一件事還是數壓歲錢，只有這件事，才讓她對於過年有些期盼。
雖說每年的賞賜不少，可誰會嫌錢多。
前些日子她也給在京城的程澈寫了封家信，也不知道現在收到了嗎。
「怎麼了？想家了？」
顧燼之見她看著屋外的風景出神，生怕她著涼了，給她繫上披風，關心的問。
「嗯。」她的確想家了，鑽進顧燼之的懷裡撒嬌道：「要不，等開春了我們就回去？」
「好。」顧燼之抱著她說。
原本他就是要等開春就帶她回去，只是這被程心瑤耽擱了。
這幾天，程心瑤說的未來都一一對應。
她說的下一個未來，就是在這幾日，北遼要變天了。
北遼族首領突發疾病，沒有幾天日子了，他的幾個兒子為了首領之位爭得不可開交。
顧燼之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北遼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是按照程心瑤所說，在以後爭奪皇位之時會輸給江北溪。
如果有北遼的軍隊作為支持，那麼未來可能要改變。
「念兮，我想要這個皇位。」顧燼之突然鄭重其事地說。
這番話，讓程念兮愣住了：「可是未來這個皇位必定是江北溪的，我們既然知道結局了，那麼為什麼還要去爭？」
「傻丫頭，這天下如今還是你們程家的，有點志氣好不好，而且誰說未來就不會改變。」
最重要的一點，江北溪是前朝太子，如果他上位，程家、顧家必定會遭殃。
程念兮摸著自己的頭，感覺被顧燼之寵得都不會用腦了，誰會把自己的家拱手讓出去。
「你說得有幾分道理，那你想怎麼做？」
「我想要北遼。」顧燼之說出了他的想法。
程念兮聽到都震驚了，要知道北遼雖然在人數和金錢上不敵天璃，但是北遼人生長在草原上，各個驍勇善戰。
也因此兩國常年戰亂不休，要是怎麼好拿捏，那這些年還打什麼仗。
「這….這好像不太容易吧。」
顧燼之信誓旦旦地說：「你夫君自有妙計。」
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開口：「不過，此事想要成，我還得帶兵馬潛入北遼。」
「什麼時候去？今天，還是明天。」雖然不舍，但是她知道非走不可。
「明天出發。」
一想到大過年的，顧燼之居然還要離開自己，她還真得有些捨不得。
撲在他懷中問，臉靠近在他胸膛上，小心翼翼地問：「我捨不得你，要不你就別走了？」
「乖，我去去就回。」顧燼之又如何捨得她，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他不得不去一趟。
想著國家大義，程念兮妥協了：「那你不能受任何的傷，還要早去早回。」
「嗯，大過年的，我們別說這些不開心的話，我們帶你出去看看，這雲羌是怎麼過年的。」
「我們走吧。」
這雲羌的年味的確比宮中濃。
小孩穿著大紅棉襖，在街道上肆意的放鞭炮，別提多開心。
程念兮看得歡喜，買了點糖給這些小孩。
「謝謝長公主，祝長公主天天開心。」
聽到小孩稚嫩的祝福，正在興緻上的她大手一揮，又給了幾枚銅板當做壓歲錢。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孩子，要不我們生一個？」趁著小孩注意力不在這裡，趁機在程念兮耳朵邊說。
「也行，不過……」這些話程念兮也聽多了，現在沒有那麼害羞，反而自己還能調侃一下，「不過我也要玩鞭炮。」
「遵命，長公主。」
顧燼之為了討自家娘子開心，把整個雲羌的鞭炮都買了下來。
「顧燼之，你故意的。」程念兮看著堆滿一屋的鞭炮說。
「這有什麼，放不完再賞給手下的人唄。」
最終在程念兮的眼神威脅下，顧燼之把這些鞭炮分給了小孩，自己家只留了一點點。
新年的最後一夜，在程念兮和顧燼之放花炮中完美度過。
有人在享受過年的喜慶，有人卻在暗中布局。
顧燼之知道的，江北溪也都知道了，雖然整個雲羌都是顧燼之的人馬，但是江北溪有一把名為北休的劍。
凡人又如何能看到劍靈，小休光明正大跟蹤顧燼之，將知道的消息都告訴給江北溪。
「你是說他要拿下北遼？」江北溪不屑一顧地笑道，「這遠水怎麼救得了近火。」
雖然如此，還是不放心的吩咐：「小休，你跟著他去北遼看看，把他做過的一切都告訴我。」
「主人，我不敢進他的身，他可怕。」小休現在還心有餘悸。
也不知道怎麼的，只有它一見到顧燼之，就很害怕。
「那行吧，我派其他人去跟蹤。」
江北溪已經從小休的口中得知，當年背叛他父皇的就是顧家。
現在已經找到仇人，也該一步一步的報仇雪恨。
他在朝廷也有不少勢力，而且多數還是位居高位的老臣。
畢竟也是個前朝太子，還找到了當年他父皇偷偷藏的金銀。
這下錢和人都有了，看顧燼之還能拿什麼和自己斗。
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夜，父皇母后慘死在叛亂中，他們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的懷裡，說一定要幫他們報仇。
那場叛亂悄無聲息的，也不知道誰打開了宮門，賄賂了士兵，一場壓制性的屠殺開啟。
他因為年幼，加上忠心的太監帶他從狗窩爬出，這才撿回一命。
第二天，這個江山改國號為天璃。
他從逃出去的那一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除了程家人，還必須找到那個打開宮門的人。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個人居然是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