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接打臉
皇后的目光看著的，卻是溫藍。
溫藍原本的低調的女子，而且她內心對太子這樁姻緣是不滿的，但她知道自己位卑，不敢流露一絲抗拒之意，但讓她第一個帶頭表演才藝，她也是不情願的。
婉言立刻站了出來，行了禮，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臣女願意為娘娘和諸位皇子撫琴一首。」
庶女也就罷了，其他嫡女都紛紛投入不屑的目光。
真是個不懂規矩的，這裡這麼多名門閨秀，個個精通才藝，不過是謙虛罷了，才互相謙讓，她倒好，一個不入流的庶女，竟然也敢第一個獻藝。
婉容看到那君容，目光果然落在了婉言的臉蛋上，顯然是被她吸引了。
前世的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君容在娶自己之前，只怕早就和庶女妹妹暗通曲款了，也難怪前世的庶女妹妹和她的母親麗姨娘，經常在自己的面前說君容多麼優秀，多麼溫柔，讓自己嫁給母族卑微的君容，幫助他成就帝業，還真的逆襲成功。
結果，君容一登基，頭一個就是滅了自己全家。
這輩子既然能推倒重來，就看誰能贏了。
婉言彈奏起曲子來。
不得不說，婉言的才藝還是很出色的，她頗有心機，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所以才藝上特別捨得苦練，不像前世的婉容，婉容在閨閣里，因為容貌被毀，又跛足，對才藝更加不上心，自暴自棄，看到君容還對自己不嫌棄，自然就更加投入感情。
完全就是戀愛腦。
一曲畢，在座的人紛紛點頭稱讚，婉言笑著說：「這是臣女自己譜曲的，還請娘娘多多指教。」
君容忍不住說：「讓人聽了，如痴如醉，還不知這是哪家小姐。」
婉言淺淺一笑，說：「臣女是雲首輔家的小姐。」
君容內心不由得一動。
前日他的母親柳嬪就曾經提了一嘴，說在朝廷里，雲首輔眾臣之首，才華橫溢，為人有威望，父王極為器重雲首輔，如果能娶到他們家的女兒，就能彌補母族卑微的不足。
只要太子一日沒有登基，其他皇子總歸不要放棄那個位置，何況，他也已經成年，卻沒有封王，其他成年的皇子，都已經有封王了，他得在婚姻上，多下籌碼。
面前這位小姐，竟然是首輔家的千金，才貌雙全，如果能娶到手，倒也稱心如意。
這麼一想，眼裡就有了勾魂的火苗，那婉言是何許人，目光與君容對視一眼，不由得嫣然一笑。
哪裡知道，婉容卻淡淡地說：「怎麼成了你譜曲的呢？」
婉言愣了，這曲子確實不是她譜寫的，是她花重金購買來的，但也是第一次彈奏，為的就是在百花會上藝驚四座。
可姐姐竟然直接諷刺她，讓她下不了檯面，自以為自己購置曲譜的事情無人知道，她不由得故作大方地說：「哦，不知道姐姐為何會這麼說。」
婉容才不會讓她給皇後娘娘留下好印象呢，而且，她去哪裡都不說自己是二小姐，只說是首輔家的小姐，別人總誤會她是嫡小姐，把真正的嫡小姐冷落一側。
因為人人都知道，首輔家只有一位嫡女小姐。
聽到台下的婉言稱呼婉容為「姐姐」，皇後娘娘才明白，婉容才是嫡女，而獻上一曲的婉言不過是首輔家的庶女而已。
皇後娘娘是經歷宮斗百戰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姐妹倆的彎彎繞。
心裡也不由得覺得，婉言不過是一介庶女，竟然也敢第一個登台獻上才藝，明顯就是想出風頭，盯上了皇子們。
還真的不知身份貴賤，心比天高。
婉容從容步出，給皇後娘娘施禮。
見她雖然戴著面紗，走路微跛，卻不卑不亢，大大方方，氣質優雅高貴，心裡點點頭，這才是嫡女的氣派，也憐惜她毀容之事。
「娘娘是千金之軀，不能被矇騙，庶妹出語輕狂，還請娘娘勿怪罪，臣女婉容代庶妹認錯。」
君容的目光落在了婉容的臉上。
自然是臉部有疾才會戴上面紗，而且走路微跛，內心不由得不喜，可一想到她是嫡女，比剛才那庶女背景雄厚，又有些糾結。
婉容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忽略了他目光的凝視，又讓他覺得氣惱，他一貫覺得自己玉樹臨風，與皇三子君墨不相上下。
君墨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婉容，心想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整她庶妹了。
婉容說：「這曲子，早已在市井流傳，我也已經購了譜，學會了。」
婉言十分驚訝，故作委屈地說：「嫡姐說什麼呢，這是我自己譜的曲子，市井哪裡就流傳了？這也是我第一次的彈奏。」
「庶妹，這是娘娘的面前，不是府內，府內你想睜眼說瞎話無人說你，在娘娘面前，不可放肆。」婉容厲聲呵斥。
皇後娘娘也覺得好奇，這姐妹倆是不和嗎？
但若被欺騙，卻也讓皇後會生氣，皇後娘娘說：「好了，婉容，你若說婉言是說妄語，可有證據。」
「回娘娘的話，婉容自認琴藝淺陋，但也願意撫琴一首，娘娘一聽就會知道，我是否有所欺騙。」
「好，那你彈奏一曲吧。」
婉言內心冷笑，這個嫡姐，幹啥啥不行，女紅女工女藝，樣樣不學樣樣不通，竟然還敢在娘娘的面前炫耀自己的琴藝，尤其還想彈奏自己的曲子，怎麼可能呢！
可誰知道，婉容卻落落大方的，直接坐在了琴前，姿態優雅，彈奏嫻熟。
行雲流水一般，就演奏了婉言花重金購買來的曲子。
婉言整個人都呆成化石狀了。
這怎麼可能呢！
這還是自己那個笨笨的傻頭傻腦的嫡姐嗎？
原來，前世的婉容，被君容娶回去以後，除開最初幾日留宿她房間里，後來就日夜冷落。
苦悶寂寞的婉容，就學了一些才藝，包括撫琴，作畫，寫詩，這曲子，前世因為君容很喜歡，所以她也從庶妹那拿了琴譜，學會了彈奏。
沒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當面打庶妹的臉。
君墨目光帶著一縷欣賞之意，她還真時刻給自己一點小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