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病好了嗎?
遲未晚看著陸辭南,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幫自己,他幫自己什麼了?如果說把自己送到宋董的床上就是幫忙的話,那確實是他幫忙了。
可到底是滿足他報復的私慾,還是為了自己,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遲未晚已經不想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每想一次,心口處總像是被人緊緊攥住,絞著疼。
遲未晚因為陸辭南的這句話而有了火氣,但她還記得自己是在工作期間,也不想發生什麼,再次讓他要挾自己,便忍了下來:
「我不覺得有道謝的必要。」
陸辭南似乎並不意外遲未晚會如此說,淡淡一笑:「怎麼沒有必要?難道不是我介紹宋董給你認識的?難道你不是通過宋董而達到救治你母親的目的的?既然承了我的情,一句謝謝並不過分。」
遲未晚並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和陸辭南爭執什麼,她掛上了禮貌性的微笑:
「先生還需要什麼別的服務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這句話遲未晚便轉身想要離開,只是手剛觸碰到門把手,身後就有一陣風襲來,遲未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就被壓制在了門板上,她意識到什麼,掙了掙,卻換來更重的鉗制。
「陸辭南,你到底要做什麼?」遲未晚是真的動了氣。
陸辭南沒有說話,手伸到遲未晚的前面去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看自己,遲未晚看到了陸辭南意味不明的笑,毫不誇張的說,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毒蛇纏繞住了一樣。
陸辭南前還要陰晴不定。
「你是不是缺錢?」陸辭南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問她:「求別人做什麼?我們好歹有過幾年的情分,你要是對我開口,我會不答應嗎?宋紹成的事情我都答應了,不是嗎?」
「我自己有辦法。」
陸辭南笑了起來:「有什麼辦法?拿著那個視頻去找宋紹成威脅他嗎?」
遲未晚微微蹙眉,她不太清楚為什麼陸辭南會知道自己有視頻的事情,不過轉而一想似乎也並不是太難理解,說不定宋董離開之後就給陸辭南打了電話,告了自己一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宋董可謂是真的不要臉到了極致。
只是除了這個遲未晚也想不出什麼別的可能性了。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是和我沒有關係。」陸辭南放開了遲未晚,把自由還給了她,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麼解決這件事。」
遲未晚回頭看他,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要插手?」
陸辭南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但有時候沉默就是另一種默認。
遲未晚都要氣笑了:
「陸先生,你來到這裡應該不是專門來找我的,你就沒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嗎?和一個分的前女友糾纏不清,是不是有失你的身份。」
陸辭南並不生氣:「沒什麼事情比我報復你更重要的。」
遲未晚盯著他看,強壓著胸口傳來的鈍痛:
「那陸先生究竟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不妨直說了吧?省得我猜來猜去,怪麻煩的。」
「我要你和我回北城。」
「不可能。」遲未晚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不會回去。」
陸辭南似乎並沒有意外她這麼回答,淡淡笑了下:「你會回來求我的。」
說完這句話陸辭南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遲未晚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她就可以離開了。
遲未晚沒有離開,她在陸辭南的眼睛里看到了癲狂和認真,她確定陸辭南真的會做出他說的那些事,可是,憑什麼呢?
「陸先生。」遲未晚又一次示弱:「我欠了你的,也該是我自己還你,和我母親沒有任何關係,你高抬貴手,讓我母親好好手術,可以嗎?算我求你,如果你還想讓我跪下來求你,我也願意的。」
遲未晚看著陸辭南,陸辭南也看著她,卻沒有說話,但遲未晚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玩味兒,似乎還帶著隱隱期待,就好像他真的想看看,看看遲未晚到底會不會繼續跪。
為了夏小容,遲未晚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又不是沒跪過,所以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陸辭南鬆口,她願意的,願意再把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再一次遞過去讓他踩碎。
只是遲未晚還沒有下定決心,陸辭南就笑出了聲:
「遲未晚,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屈膝一跪會那麼值錢?嗯?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想我幫忙就過來我面前跪一跪,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遲未晚不說話,陸辭南卻像是被取悅了一樣,他邁步靠近遲未晚,抬手輕撫她的臉,只是遲未晚沒有一點被珍視的感覺,她覺得此刻遊走在自己肌膚上的,是一條冰冷的毒蛇。
她從來沒見過陸辭南這副模樣前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放心。」陸辭南湊近她,距離近到好像下一秒就要吻她,可他卻只是告訴遲未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我同樣也好奇,好奇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湊夠這筆錢。」
「我拭目以待。」陸辭南笑著退後一步:「你可以隨時回來求我,我不會不見的。」
說完這句話陸辭南便轉身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了,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遲未晚沒有再等,直接開門出去了,程天在門外站著,看她出來便準備進去,遲未晚就是在這個時候叫停他的:
「你說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他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程天看一眼遲未晚,似乎並不意外她會這麼問,但自己卻給不了她答案:
「遲小姐要是想知道的話,不如親自去問陸先生。」
那天程天是想要告訴自己的,如今改了口想必是被陸辭南囑咐過了,遲未晚一點都不意外,可有件事她還是想知道:
「他的病好了嗎?」
這個問題讓程天意外,猶豫了一下,似乎沒什麼不能說的,說了或許還能讓遲未晚顧忌一些:
「沒有,受不得刺激,比之前更嚴重了。」
遲未晚沒有說話,眉頭微微蹙著,臉上的神色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心疼和愧疚的表情,就在程天以為遲未晚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卻邁步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