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你不在了……
這兩家跑一趟,蘇青回到家,都感覺到腳疼!
蘇媽看她累的不行,擔心的問道:「路上出啥事了?怎麼這麼晚。」外面天都快黑了。
蘇青閉著眼回到:「哥回來了,我去了一趟大爸家。」說完伸手把桌子邊的書放在蘇媽面前:「這是哥給我和弟帶的畫冊故事。」
蘇超本來在燒火,立馬跑過來:「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拿起書一看,有童話的有笑話的,拿上一本笑話本的,坐到灶門前繼續燒火。
蘇媽看他高興的模樣:「你當心些,別把書給燒了!」
然後又回過頭來,給蘇青倒了一碗冷開水:「把水喝了。」
蘇青確實口渴,雪糕不止渴越吃越渴,剛剛在大媽家不好意思要水喝。
一碗水下去,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媽,二姑說二哥今天晚上回來,讓我們晚上去玩,給我們做青團吃,明天早上讓二哥直接把抽水機給我們用三輪車拉到田邊。」
蘇媽點頭,心裡順了一口氣:「洗一下手,準備吃飯。」
晚飯吃完,蘇媽就帶著蘇青和蘇超去二姑家裡了,他們還有些東西留在二姑家,蘇媽去拿,蘇青和蘇超就完全是去玩了,晚上蘇超還想聽二哥講故事,就跟著二哥,還有哥一起睡了。
晚上蘇青一直在想明天要怎麼和母親開這個頭,想的太晚,迷迷糊糊中才睡著。
剛睡著,前世的一點一點都在腦海中回放,先是母親明年和父親回來的晚上,父親坐在床邊數錢,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聽父親數完是接近四萬塊錢,本來是打算年底回來修房子的,是家裡全部的積蓄,他們家因為有母親的操勞,每年父親賺的錢,都能存下不少,然後是母親做完手術還要化療,家裡卻揭不開鍋了,父親拉著她去吃飯,吃完飯才知道是賣了一套房子8000塊,要給母親繼續看病,再接著就是母親還是走了的畫面,一群人在家裡哭。
接著父親為了他們讀書,又出去打工,把她和弟弟丟給小姑姑和大爸,每次她高中放假回家,就要去給小姑家洗衣服,基本上回去兩天她天天洗,小姑家就像是把一個月的衣服堆著不洗,全部等她回來洗一樣,大冬天,要給小姑和姑爹的衣服用手搓,整個手凍的通紅,她月經也不調,每次痛的要死,弟弟和姑姑們吵架,說是如果我媽在你們還會這樣作踐我姐和我嗎?親戚們卻說,我們是在教你們姐弟倆勤快!
畫面一轉她讀書出來了,過年在家裡,小姑讓她和弟過去幫忙做團年飯,邊指揮他們做事,邊說,看,還是在我們家那幾年,把你們教的什麼都會。
轉眼又看到了她父親,父親最後找了一個女人,對她和弟弟都很好,可就是兩人出門做生意的時候,父親沒騎好電三輪車,跟阿姨出了車禍,那阿姨當場就死了,阿姨女兒和女婿不依不饒,非的要個說法,父親抱頭蹲在地上哭,她把她本來準備給自己買房的錢拿出來做了賠償,再轉過頭,父親瞬間就變蒼老了許多。..
然後是她結婚,剛開始好好的,可是最後始終要不上孩子,父親一邊自責的怪那幾年是他的錯,另外一邊,她居然看到父親去找小姑她們理論,小姑卻把她不能生的事情大聲在街上和父親對吵,還說那是父親的命,活該年輕時死了老婆,女兒生不出孩子,兒子不結婚,在蘇青的記憶中沒有這一段,她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父親因為小姑說的這些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然後轉身緩慢的朝著家裡走,而小姑站在原地,像個勝利者一樣,還朝著父親的背影罵了幾句,蘇青站在原地大哭,原來父親為他們爭論過的,前世她埋冤過父親的,埋冤他那些年為什麼要把她和弟弟就在家裡,埋冤他看著姑姑欺負他們,卻不為他們說一句話。
蘇青哭的泣不成聲,蘇媽搖著蘇青,讓她醒過來,蘇青哭著醒過來,滿臉是淚,抱住母親,哽咽的說道:「媽媽,我們去做手術好不好,你不要聽大姨的,我們去把手術做了吧,做了你的病就好了!」
蘇媽看著蘇青得模樣,眼淚也忍不住的掉,但是沒有說話。
「媽媽,你知道我做了一個什麼夢嗎?我夢到你不在了……」接著蘇青把夢全部說了出來。
蘇媽本想著小孩子的夢沒什麼的,但是聽蘇青說爸爸把家裡的4萬存款拿出來,心裡有點驚奇,這竟然真和家裡的錢能對上數,又聽就這樣還沒有治好她,還賣了房子,越聽越驚心,直到聽完,蘇媽都忍不住流淚了。
蘇青哭著抱住母親的手:「媽,我不想真的過成夢裡的樣子,我不想弟弟變成那樣,我也不想爸爸哭……」
蘇媽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蘇青卻哭的更凶,泣不成聲道:「可是媽媽,如果你明年才去看病,真的來不及了,到時候變成夢裡那樣,我跟弟弟還有爸爸也會成夢裡那樣的,媽媽,你去看病好不好,我陪你去,你做手術,我照顧你,好不好。」蘇青輕輕的搖著蘇媽的身子,希望蘇媽答應下來。
李芳看著女兒的模樣,心中把那夢想了想,如果她真不在了,夢裡的事情,指不定真的就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