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浮誇

「咚」，隨著關心月第一個音符敲下，整個晚會的氣氛彷彿都壓抑了下來。

周易穿著黑白相間的服裝，在麥克風前，緩緩的唱出了第一句。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是無人來。」

「我期待，到無奈，有話要講，得不到裝載。」

低沉的嗓音傳遍全場，不少正在嘻嘻哈哈的同學也驀然停了下來，看向舞台上好似輕輕訴說著什麼的周易。

「白話嗎？還是原創歌曲，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唱的歌卻如此壓抑呢。」本來意興闌珊的吳副校似乎也被周易的開喉給驚艷到了。

看著台上那年輕的臉龐，卻唱著滄桑壓抑的歌曲，確實讓人耳目一新。

王主任似乎有些唏噓，用手機在校園網上點開了一篇帖子遞給了了吳副校長。

《本屆新生，身穿高中校服入舞會，成為唯一一個沒有舞伴的新生》

配圖正是周易一身高中校服，孤零零的站在舞會邊，看著舞會內眾人起舞的照片。

拍攝者的角度很刁鑽，是在周易身側找了角度拍攝的，能完整的看見周易看向舞池中那失落的表情。

與舞池內的各人的狂歡，喜悅，相對立，很是吸引眼球。

「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不是再怎麼樣都會有學姐，師兄下場當舞伴，讓新生不至於那麼尷尬嗎？」

吳副校長有些出奇的憤怒，出身貧寒的他一步步成為高校的副校長，其中受過的歧視太多了，對這類事特別感同身受。

「小關跟我報名的時候我查過了，穿高中校服來舞會，好像是被一個女生戲耍了，之後那個女生還說了些過分的話，這小夥子被打擊到了。」

「沒有心情繼續主動邀請舞伴，那些沒有舞伴的新生與學姐看他打扮太過怪異，也沒有主動上前詢問，就成這樣了。」

王主任作為女人，也作為過來人，看著台上的周易帶著些許憐憫。

她很清楚，一個純情少年愛上一個聰明且有手段但卻不愛他的女生，會被當成什麼。

「我的心情猶像樽蓋，等被揭開」

「嘴巴卻在養青苔。」

人潮內，愈文靜，愈變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開四面台

著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來拍照要記住插袋。

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音樂與歌聲從最初的低沉漸變為高亢，平鋪直敘的故事也要來到高潮。

全場近萬名師生都將視線投向了周易，都等待著那沉默中的爆發會到底有多猛烈。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做大娛樂家。」

在黑白相間的服裝的襯托下，在舞台上，在聚光燈下，周易宛如一個小丑一般，對著平凡的命運怒吼。

所有的不安，沉默，壓抑與不甘，彷彿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

舞台下，剛還在議論著周易的吳校長與王主任此時都閉住了嘴，驚訝的看著有些瘋狂的周易。

他們剛才還討論怎麼去引導，消除周易的那種沉默與壓抑。

沒想到周易以一種自己的方式，用浮誇去給以沉默與壓抑最猛烈的衝擊。

林婉兒看著舞台上瘋狂的周易，牽著陳天南的手也不自覺的縮了縮，身體有些顫抖。

這與她腦海中那個不善言辭，靦腆害羞的周易完全不是同一個人，若是看到周易有如此浮誇，瘋狂的一面，她又怎敢去戲耍。

剛剛下台，坐在林婉兒不遠處的李青書也是瞪大了眼睛。

現在的周易相比，自己歌曲中那點浮誇風，就好似叛逆期少年對著父母賭氣一般，幼稚且太流於表面。

「那年十八，母校舞會，站著如嘍啰。」

「那時候，我含淚發誓各位，必須看到我。」

經過短暫的爆發，周易的歌聲又回到了最初的壓抑。

眼神則直勾勾的盯著林婉兒那一群人，好似在說些什麼，又好像有些釋然，最後終於收回視線，看向台下的一眾師生。

「在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周易眼裡緩緩閃過這十多年來平凡生活，無人在意，受忽視太多，最終鼓起勇氣的放手一搏，卻淪為笑柄。

空間狹小的家，父母積年累月的勞累，那如天文數字般的房貸，還有昨晚紅著眼眶訴說著工作中，愛情中受傷的哥哥。

而台下的教職人員早已寂靜一片，周易的每一個字都宛如砸進了他們的心房，勾起不知多少難堪的回憶。

作為普通人的他們，如歌詞裡面所說，走在平凡又普通的人生道路上，不論是工作中，還是愛情中，受過的忽視已然太多太多。

有千言萬語也都沉默在了不言當中，因為受過的傷太多太多，自尊已然殘破的不成樣子，生活也早已教會了他們隱忍。

吳副校長也是一聲嘆息，看向周易的眼神漸漸變得欣賞起來。

「富者已掌握了絕大部分的物質，如今連精神方面也不在斷侵蝕。」

「普通人能獲得的物質與精神方面的資源，確實已然少到了可憐的地步，受到的忽視太多，

又怎能怪他們走向浮誇呢？」

「重視能治肚餓。」

「未曾獲得過便知我為何。」精華書閣

「大動作很多，犯下這些錯。」

「搏人們看看我，算病態么。」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做大娛樂家。」

又是一陣高亢的歌聲將音樂推向高潮，台下的師生臉上的表情各異，能看出他們已然被歌曲中包含的內容而打動。

不少學生甚至打開了手機，對著周易錄了起來，他們已經有學著唱這首歌的衝動。

而台上的周易卻已然進入了無我的狀態，聲嘶力竭的唱出了最後一段。

「幸運兒並不多。」

「若然未當過就知我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個。」

「正常人夠我富議論性么。」

「你，叫我做浮誇吧，加幾聲噓聲也不怕。」

「我在場，有悶場的話。」

「表演你看嗎？夠歇斯底里嗎？」

「以眼淚淋花吧，一心只想你驚訝。」

「我舊時似未存在嗎？加重注碼。」

「青筋也現形，話我知，現在存在嗎？」

「凝視我，別再只看天花。」

「我非你杯茶，也可盡情地喝吧。」

「別遺忘有人在，為你聲沙。」

曲終，人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