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積廣闊,色調明亮的底下基地
原來這張看似是尋常長桌的物體,其實是一座改良過的電梯,電梯大半身軀被耿容隱藏在了地底下,平日里列印店內人來人往,竟然無人發現。
緩步踏入電梯,渾身透著樸素氣息的電梯門關上。
等薛聞兮幾人再從電梯中出來時,看見的便不是那狹窄昏暗的列印店了。
而是一處面積廣闊,色調明亮的地下基地。
基地很大,光是眼前這個大廳便有150平方米。大廳的正中擺了很多純白長桌,縱橫交錯,有種凌亂的美感,分不清主次,但也相互襯托。
在大廳的左下角,還有一處擺滿各種飲品的吧台,和幾張沙發。
那裡,應該就是基地的休閑角了。
而此時的沙發上正端坐著四人。
兩男兩女,個個樣貌不俗。
看見薛聞兮她們進來,坐在右側沙發上的男子招手。西裝革履,金絲眼鏡,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
修長的手指輕推了下眼鏡。
易從危聲音低沉,隱約還帶了點情緒化的嘶啞:「不眠哥和含煙姐的事情,那邊可能會另外派人調查,不會讓我們插手。」
他說得沒頭沒尾,但薛聞兮幾人卻是聽明白了。
歸不眠身份特殊,乃廣廈國東部軍區的副司令,少將軍銜。這樣的人物在自己訂婚當天突然車禍身亡,國家定然會交給偵查部門調查,不會讓他們插手行事。
站在茶几前,譚予深一身黑西裝已經有些褶皺,聲音沙啞:「那又如何!小爺調查自己姐姐的車禍,還需要他們管!」
他沒有提到「死」這個字。
他不敢提,也提不出口...
不同於徐藺安薛聞兮幾人,他與譚予朝是別含煙的至親弟弟!在場誰都能迅速平息下歸不眠與別含煙身死帶來的悲憤,而唯獨他和譚予朝不能!!
垂在身側的右手慢慢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譚予朝:「我哥說的,也是我心裡想的。」
「我姐的事...必須由我們親自調查!」
若非從小到大的訓練和教育,讓他們此時能竭力控制住自己,只怕此時的譚予深譚予朝兄弟倆已經衝進相關部門,將自己姐姐的屍體搶回來了。
「沒有說不讓你們調查。」
易從危轉頭,目光落在兄弟二人身上:「不眠哥和含煙姐的事,我們不可能放任不管。現在喊你們回來,是讓你們冷靜!」
「等你們冷靜了,我們才能重新商量對策。」
「別忘了我們此時的境況...」
「御九」成立近四年,因為上級的指示,九人從未在人前暴露過。在外人眼裡譚予深譚予朝,不過只是別家資質還算不錯的外孫而已。
若是因為此次別含煙的死,暴露他們倆,那才叫大事不妙。
聞言,譚予深俊郎邪肆的面容上劃過幾分隱忍,最後氣憤的扭過頭去。正巧,對上了徐藺安那張疏離淡漠的面容。
目不斜視,抬手。
將譚予深的大腦袋又給掰了回去。
徐藺安眼瞼微沉,目光清寒疏冷:「車禍一事,不一定是沖歸不眠。」
身為軍區副司令,手中又握有實權。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的確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是有人蓄意謀殺歸不眠。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九人對看一眼,薛聞兮最先開口:「大概三種可能。一,有人想要破壞含煙姐姐和不眠哥之間的聯姻。二,有人要害不眠哥。三...這場車禍是沖著含煙姐姐來的。」
別含煙,廣廈國青年舞者。也是國際公認的古典舞代表人,在舞蹈界有著極強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不過這些比起歸不眠的少將軍銜,好像是普通安全了點。
可是...若不止呢?
雙膝併攏,宓錚安靜端正坐在沙發一角,聞言舉手:「兮兮的意思是,有人發現了含煙姐的身份?」
不管什麼組織,情報都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當年歸不眠初入軍部處處受制於人,為幫自己男友,以及身後弟弟妹妹擺脫這種現狀,別含煙一手建立「寄蜉蝣」。
那是一個全員女子的情報組織。
散布在國外各地,專門為大院里的幾個弟弟妹妹,以及歸不眠提供情報訊息。
為確保組織的隱秘性和安全性,就是身為別含煙親弟弟的譚予深譚予朝二人,也不知道「寄蜉蝣」的具體情況。
組織里有多少人?大抵分別散布在哪些國家?又是以什麼樣方式進行的聯絡?
種種謎團,別含煙從未向外人透露過。故而知道這事的人不多,除了他們九人以外...就沒人知道,別含煙還有這麼一層身份。
易從危皺眉:「難說。」
「當務之急,是先確定不眠哥和含煙姐的具體死因。」抬頭,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少女:「魚魚,你想辦法潛入偵查部門看看。」
魚念卿垂頭坐在沙發上,嘴裡含著一顆薄荷糖,感受到那清新氣息席上大腦後,她才有些遲緩的點頭。
「知道了。」
薛聞兮見此,唇角不自覺抿直。
無聲走到魚念卿身邊坐下,玉白如雪的柔夷輕輕搭在對方的肩上,沒有說話。
站立在譚予朝身側的徐藺安,眼眸動了動,視線在少女身上停留好幾秒,才悄然收回,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
眸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易從危精明透徹的目光,落在譚予深譚予朝身上。
「最近的任務,六先別接了。」
「上面要是有指派給你們的任務,我們會先替你們兩人分擔掉。魚魚負責打配合,與你們一塊調查車禍的真相。」
「至於寄蜉蝣那邊...老六,你想辦法聯繫下。含煙姐的心血,你繼承最為合適。」
說完,易從危忍不住微閉了下眼睛,壓下眉間的疲憊。
作為九人中最年長的大哥,此時的他並不願意自己在幾個弟弟妹妹面前,露出遲疑疲憊的神情。
含煙姐和不眠哥已經不在了,他要代替她們保護好下面的弟弟妹妹。
然而易從危這般心思...
一同長大的其餘幾人怎麼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