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疫苗？要現金。
最近是陸陸續續的有妹子請假回家，我就奇了個怪了。先不說這地兒可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那假條一層層批下來估計就要不少關係。這外面的境地，怕是也不會比這山裡好，城市雖有，卻不似往日那般繁華。
人總是從眾的，看見這麼多個人都這麼詭異的被送回去，這不是件好事情。
「嘿？那是什麼？」小黃鳥拉著我就往食堂門口飛，不愧是鳥，眼尖得很。
老大抱胸，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告示，冷笑。小悅悅推推眼鏡，不說話。就這隻鳥，精神好得很。
這是一張緊急告示，大概就是講因為有流行病爆發，暫時同學們都回不去了，只能在這山溝里窩著。
我心裡一念叨，這不對啊。
隔壁那某某大校的千金，不是前幾日就撤了？遇到我還不還意思的打了個招呼，想想當時她的表情，就覺得自己是流落街頭的野狗，被人同情了。
總覺得天有些沉沉的，也可能只是我心理作用罷。
「喵喵，喵喵過來。」
墨綠色的格子襯衫，是小草莓。
柔軟的頭髮服帖的在額前，時而有那麼幾綹被風輕輕的撫起。
這是從生科院跑出來的小白貓，後來就一直沒回去，靠著我們接濟也養得肥肥壯壯。這不，小草莓在用火腿腸勾引小白貓。
看著那溫順的皮毛，真是讓人心頭一軟。
「呀——」小草莓，吃痛，忙不迭的縮回手。四條血印子。
我白了一眼，不過，轉念一想又想上去幫個忙，畢竟是班級里的寶貝。
「不要過去！」小黃鳥拉住我的袖子，硬是把我拽了回去。一轉頭，老大也很不贊同的看著我。
果然是魯莽了，這小白貓平日了是溫順慣了的，可這下子連衣食父母都不放在眼裡，怕是我去了也要被抓傷。
「阿榮那？」我只好問了句。
「阿榮他們院比較忙。」小草莓舔了口傷口，讓我無端的想笑。就像是一隻大貓。
小黃鳥也是喜歡嘰嘰喳喳的主：「生科院最近很忙？」
我們這個班很是奇葩，一開始考進來是進的強化院，學習了一年之後，又各自選了喜歡的專業。所以阿榮在生科院，小草莓在文科院。
「好了好了，我沒什麼事啦。」小草莓揮揮手，笑容很乾凈。若他不是喜歡男人，估計我是會很喜歡他的。
當時大家都以為，最多到校醫那裡打幾針狂犬疫苗就好了，可是當晚阿榮就把我們找了過去。
校醫不在，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總之最近生科院的人總是忙的要死。
小草莓躺在雙上，白凈的臉皮都燒紅了，手上卻是發灰的。不停的顫抖。
老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悅悅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阿榮。
小黃鳥捏起了鼻子，想必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我屏住呼吸，只是驚魂不定的看著阿榮，他轉過來掃過我們。不說話。
「這不是狂犬病，小草莓怎麼了。」我憋不住了，有些忿忿的看著阿榮，一個生科院的人竟然連自己男朋友生病都治不好么。
醫務室收拾的很乾凈，校醫也不像是臨時離去的樣子。所以這應該是阿榮安排的，而這樣的人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他半夜把我們叫出來，想必有他不得已的原因。
加上這幾日來的詭異事情，肯定有什麼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悄然發生。
他摸摸小草莓的頭，起身把周圍敲打一遍，這是他們的習慣，警惕，襲擊。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不高告訴別的人。」他很認真，輕輕的掃過老大一眼，隨後就盯住了我。不好，難不成知道我喜歡八卦？
看我們都點了點頭，他冷笑撤了嘴：「我只能說，小草莓身體里的病毒要是拿不到疫苗，他不僅會死，連身體都會被當成……」
他攥緊了拳頭：「而你們要是沒有拿東西，也會很麻煩。」
「有多麻煩？」我見他臉色不虞，小心的問了句。
「會死。」一時間，醫務室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從他嘴裡吐出的兩坨字，狠狠的砸在心臟上。
「那些走掉的？」小黃鳥臉色有些白，像是突然想明白一樣。
「事先得到消息，也可能是家裡用盡方法走了。」阿榮對那些人並不在意，他怕是只看得見眼前的男人。所以語氣淡淡的，不像小黃鳥一般氣憤。
老大一言不發，突然上前一步，按上小草莓的勁動脈：「不好，這心率竟然這樣高。」
阿榮無力的說：「我知道，要是不救他。就沒希望了。」
我看著小草莓，慢慢緩過神來。雖然現在並不明白真相是什麼，但是有一點很明顯，現在局勢非常的不好。
「他們要什麼？換疫苗。」我清一清嗓，盤算著手裡的積蓄。
他一驚，又恢復了平靜：「一支大約需要八萬。」
我嚇得咬了下舌頭，生科院的果真敢要價，這什麼病，一隻疫苗需要八萬？
老大鬆了口氣，我奇怪的看著她，她撇了我一眼，不說話。
小黃鳥嘴張的老大，看來是被嚇到了。
一個窮學生，要是能隨隨便便出手八萬買一支5ml的疫苗，我特么還呆這山溝？
「要不要通知輔導員？」小悅悅皺皺眉頭，提了個比較靠譜的建議。
阿榮笑笑，有些自嘲：「現在這種情況，你以為誰還會管你？」
「以後的日子，會更亂，現在下手還不晚。」阿榮用手背試了試小草莓粉紅的面頰，說不出的心疼。
「我們，去那裡吧。」阿榮在老大手裡寫下三個單詞。大約是……
我一驚，小黃鳥明顯也看到了，以一個法律人的視角來說，我本應是極力反對這樣的事情的。因為這種行為說大了就是盜竊金融機構，最高死刑。
坐著等，是死。去干一票，也是死。
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幾個大活人。要是那什麼天價疫苗到手，恐怕還是有生存的可能。
不對，我突然腦海里什麼一閃而過，生科院敢坐地起價，必定是自恃獨此一家，而這病毒……小白又是從生科院逃出來的，說不定。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阿榮，他看著我的表情，僵硬的點點頭。
若是這樣，只能先下手為強，學校里的atm機總共四台，就算是前幾日剛刷機，總共可流通的現金不過是80萬。若病毒的事情是真的，那麼網路銀行系統必定最早崩潰，現金才是王道。若是情況無法好轉，到了後期，想必只能趕緊入手黃金。
這生科院的也不是傻子，只接受現金，這不是逼著人去…..么？正常人會揣著一堆紙票子上學么？
他們需要藉助別人的手，掌握金融控制權，然後大量囤積物資？接下來的，我卻是實在想不通了。
只是這疾病來的蹊蹺，突然。讓人措手不及，今晚的照燒雞塊剛消化，肚子里的空虛感不似作偽，不是自己在做夢。
高科技人才要是想做些什麼事，是沒有人能擋得了的。
當然這裡的高科技人才不是指我。
小悅悅掏出自己的水壺，灌了口燒刀子。操起筆記本，紅著眼，噼里啪啦的一陣敲打。我知道，這是在設計路線圖。
學校里的報警系統，是他們信息工程院的一手建起的，雖然浪費了些時間，不過還是能破解的。
沒有人看守，就是最完美的看守。要是兩個大漢看著，一人一棍子，不死也暈。可這各種高科技，若不是專業人員根本破解不了。
首先是這監控。老大熟練的將一粒紐扣狀的東西黏在口香糖上，隨意的按在玻璃牆上。
我被阿榮吊著，舉著拍立得，「咔嚓」。
鈕孔電磁波發散器只能干擾一小會兒，必須靈活的的將照片貼在監控上。
若是小草莓在就好了，那孩子身子骨柔軟的，跟沒骨頭似的。
這種級別的任務，他信手拈來。
不過，現在只能我上了。我咬咬牙，盪上去。
這裡必須從後面繞進去，因為儲錢的地方從前方是無法突破的。
小黃鳥調整著夜視儀，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紅外線。小悅悅遠程，老大和阿榮守門，防止有人奇襲。
以往做任務，若是沒有阿榮，老大都是一人斷後的。
我在樓板上攀爬，小黃鳥則負責地面。主要是這孩子腿細，靈活。要是我上，那真是要壞事的。
小黃鳥閉上眼，雙手緊握，用力的摩擦。「當——」輕輕一聲，櫃門開了。鳥的念力，除了剃魚刺，當然也能開開門，不過看她滿頭大汗，想必不輕鬆。
我們運氣不錯，這裡的機器剛刷過，還沒有被取走太多。
我拉起繩子，德國制，0.8mm的口徑，能夠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重量。老大是武器設計系的，搞到一些好東西不稀奇。
「呦，是你啊。」的聲音傳過來，想必是有熟人來了。我趕緊把小黃鳥把上拉。
「嘀——」破空而去，老大出手了。我小心肝一抖，手也跟著滑了滑。小黃鳥顯然有準備，一個翻身上了通風口。
拍拍我的肩膀，我暗自嘆了口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前面將是一場艱難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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