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頭
我保持鎮定，高舉雙手轉過身去。當你的脊背暴露在敵人面前的時候，投降可能是勝率最高的方法。
擦，是阿榮。
這個死男人想鬧哪般啊？這樣嚇人有意思么。
「各大，各大」我回身就是一腳。通道里充滿了血腥味，阿榮滑了出去，一槍打在鐵壁上。我從工具條里掏出注射器，按住他的右手，照著小臂就扎了上去。留下一圈圓形的咬印。
這樣的注射器現在已經很普遍了，效果比針制的好，而且不經過特殊培訓也能使用。只要有皮下組織。
因為空間比較狹窄，阿榮被我壓著，很難掙扎。這個死男人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連安全都放了下來。
我巴拉開他的眼皮，瞳孔輕微放大，要麼是服用了過量的致幻劑，要麼是，他要開始發作了！
阿榮的腿不停的抽搐著，我把整個的體重都壓在他身上，這才讓他不能隨意扭動。我突然想笑笑了，要是小黃鳥的話，那豈不是要被彈出去了？
現在沒這麼多時間在這兒耽誤，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察覺。
我拖著兩條東西，艱難的在風道里爬行。這傢伙……我回頭看看現在已經很老實的阿榮，就算已經快沒有意識了，就算失血成這樣，也要回來就他么。
媽的，真重。我一咬牙，繼續拖著兩條毛毯。
「老大，樓下接應。排除周圍環境危險。over」
「收到，清除證據。」
現在不可能進行很精細的毀滅證據，不過一般手指上都會塗上一層特殊材料，防止有指紋留下。扔下一枚清潔彈，我把他們兩條東西放到了老大的手裡。
一層的地面是大理石面的。血跡不見蹤跡。還好不是實木地板，不然得需要點特殊的化學藥劑才能徹底清洗掉這些東西。不然就算是擦掉了表面的血跡，還是會有蛋白質留下來，在紫外燈下格外明顯。
背著兩個傷員，危險係數倍增。一路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被嚇得不輕。
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安放這兩人了，宿舍是絕對不可以的。我們那棟樓的旁邊駐紮一個連。到時候想逃都逃不掉。
「王胖子那裡呢？」我突然想到，我們有什麼事就會想到班長。這樣棘手的事情也只有他能解決。而且王胖子那裡沒有監控和警衛。一棟樓的男生需要保護個毛毛啊？
老大顯然也同意這樣的說法。
我們兩一人背著一隻，躲躲藏藏的在大樓間穿梭。
小黃鳥困了，便沒有讓她來。小悅悅看著我們的定點陣圖，估計也在打瞌睡。
交到王胖子手裡之後，便沒有我們的事情了。
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了。
為了救這兩個鬼，我破壞掉了兩扇窗，打暈了兩個生科院的不知道什麼人。還清理了一台atm，這是有多瘋狂啊！
世界末日是不是要來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我的末日倒像是快來了。
王胖子聽我們亂七八糟的講了一通，也像是明白了。因為我看他的臉色是越來越差，稍微多點摩擦就要爆炸的感覺。
他們倆還沒有醒，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彎彎道道，只得作罷。
王胖子做事我一向是很放心的。
夜更深了，本來的一點睡意竟然被這一攪合蕩然無存。老大恐怕也是這樣的，她難得的嘆了口氣，跟我勾肩搭背起來。
「你說，這任務要是評上等級，該是多少啊？」我隨口問問，緊了緊衣服。
「呵，我說是s級吧。」老大晃晃頭，想來也是吃不消。
我想都沒想就回到：「你白日做夢呢。」
老大笑笑不語置否。
若是按照解救人質來說，真不算什麼。主要是這裡有防止疾病擴散在裡面。我也算是一個功臣。
「明天看看報紙就知道了。」
我想想也笑了。明天，明天還不知道怎樣呢。
沾上床，倒頭就睡。今天一天，僅一天，世界就完全顛倒了過來。
我從一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變成了一個盜竊金融機構，破壞公共財物，故意傷害他人的咳，那什麼。
這就是末日的亂象吧。法律規則的效力斑駁，褪色，像綁了千年的繩子，開始腐朽變爛。捆著的人心，一直在叫囂，一直在掙扎。終要脫離桎梏，互相撕咬。
我沉沉的睡去，自嘲的笑笑，明天絕對會有大新聞。紙里包不住火。想把所有的學生困在學校里，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是不可能實現的。
一早醒來，就聽見外面吵個不停。
睜開眼，發現大家都坐在床上，沉默。我一個激靈，挺身坐了起來。
「你醒了。」老大看著我說道。
「嗯。」我盤腿做起了深呼吸。早晨的新鮮空氣，不能浪費。
「昨晚那兩個人，屍變了。」小悅悅淡定的說。
「什麼！」我不淡定了。
轉念一想，估計也有可能，不過，這活人染上病毒會喪失意識。這死人可怎麼辦呢？變成喪屍？
不對！重要的不是他的致病機理，而是！這是不是意味著，要小規模擴散了？！
「然後生科院怎麼處理的？」
「直接槍殺，還是爆頭的。」小黃鳥一臉驚嚇。看來是看了不少重口味圖片。
「就這樣？他怎麼像家長解釋？？？」我覺得不大可能，畢竟這還是個學生，萬一家長來鬧事，說我家兒子被你們給爆頭了，那還得了。
小悅悅推推眼鏡：「從上周四開始，外網就被切斷了。」顯得很專業的樣子。
所以就有恃無恐了，所以就殺雞儆猴了？！
這是不是在下一個暗示，在平日里見到這樣的情況，不管是誰，直接幹掉。
「還有，似乎也不會再有人來刷機了。」
「恩恩，所以我們賺了。」小黃鳥接過話。
我扯著嘴笑了下，這孩子，最實誠了，聽見這話，其實我也挺開心的。
不過，這讓人要開始警覺了。
「今天去排隊，把所有的現金全都取出來。然後看王胖子的消息。多屯點罐頭之類的。我去倉庫提點東西。你們也看看要些什麼，寫下來，總之，有備無患。」
我點點頭，老大要提點東西，怕就只有槍支彈藥和各種小玩意兒。還有，不得不說的行軍糧……
「喂？無憂？」我看看來電顯示，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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