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誓言

馮毅被劉大爺突然脫口而出的話驚到了，以至於喝水時被水嗆的一臉通紅。..

當然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馮毅心中也明白，劉大爺真的把馮程當做自己的孩子，不然相處不久也不會去張羅這種事情。

這也是長輩對子侄的關愛。想著活了這麼多年終於見到一次被催婚了，臉上也有些笑意。

不過馮毅多多少少知道點劇情，也明白覃雪梅和馮程可是壩上模範夫妻。兩人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相輔相成，互相包容的。

話不能多說，也插嘴，繼續吃瓜難道不香嗎。

劉大爺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馮毅，在馮毅臉上停留了幾秒。

認真的說「你可別笑啊，你也是有份的。我讓你大娘也找人了，回頭只要有合適的，有好消息，你也去見見面的。」

馮毅臉色一僵，停下手上的動作。萬萬沒想到，這是袂及池魚了，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不過看了看劉大爺和馮程，心中也有些尷尬，不自覺的用手摸摸頭。

連忙壓住心中忐忑，一臉認真的對劉大爺說道。

「大爺，我這剛來不過兩三天，暫時沒有那麼著急。」

「而且現在剛和局裡申請壩上實驗育苗的事，暫時也脫不開身。」

劉大爺剛想插嘴說上兩句，可惜

馮毅未等劉大爺開口，緊接著話語便說道「你看我哥，他這邊情況比較複雜，局裡人對他也有些誤會。您多操操心，幫他看看解決解決。」

馮程一臉震驚的望著馮毅，心中暗狠狠的說「不要臉，捨棄親哥，保全自己。無愛了。」

馮毅一臉姨媽笑的對著馮程念道：「哥，你看看，這可是大爺專門安排給你訪的，你不發表下意見。」

馮毅心中有個小人，歡呼一聲，抓著瓜子。局勢不利，轉移話題，繼續吃瓜。

端坐著身子，用雙手捧著水杯，興緻高昂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大爺，你知道我的。前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你也明白，事情也剛過去不久。」

馮程回憶起傷心事，不自覺的哽咽了一下：「你也勸過我，可我實在是放不下。」

「我知道您也是好心，今天來壩上提這個事情。可我現在哪裡有這上面的想法，只想著能在壩上種活樹。」

馮程閉了閉眼，收了收語氣，深呼吸了幾下。便又說道「當初上壩，我可是當著局裡領導的面發過誓的，不種活樹，就不下壩。」

「而後唐琦死後，在我父親埋的那棵樹下前也立下誓言，上壩種樹，死也要死在壩上。」

「而且我們兄弟兩人回來家鄉，就是要做到去改變家鄉。你老放心，等種樹這事有了結果，肯定不會讓你白操心」

馮程拍了拍胸口，語氣堅決的說著。

「孩子，我明白。你在局裡的事情我也知道。也明白你的決心，可我擔心啊，放心下你在壩上啊。」

「你們可都是我們壩上的孩子，你們的父母當初就是為了家鄉為了國家。不能再讓你們…」

劉大爺有些綳不住了，也明白馮程的想法。自己有些著急了，可是看著壩上的環境，看著眼前的人，實在是忍不住呀。

「我啊，現在年齡也大了，以前還不知道有你倆。現在知道了就想著你們哥倆個早點結婚成家，也就滿足了。」

劉大爺張了張嘴，卻沒說話。想著前段時間的事，心中更加擔憂。

瞅了眼吃瓜的馮毅，果然還是個孩子。還好現在有馮毅在，不至於馮程一個人在壩上，萬一出什麼岔子，自己這心難安啊。

劉大爺也多說了，起身去拿了一個包裹。放在桌上，打開一看，是一袋曬好的薯干。

兄弟倆一瞅，明白了，在當下物資急缺的時候，這個可不常見，是好東西啊。

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兄弟倆又做了諸多保證。劉大爺看了天色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離開。

走到門口時，大爺又在說著，馮毅接過話題

「大爺，放心，我哥我給您盯著。再說了，我有信心在壩上種樹，到時候我哥倆這個婚姻大事，可還得您和大娘多操心了」

馮毅心中也明白，在當下時間段，除了兩情相悅，這找媒人是最好的辦法了。

心裡也無奈，自己兩年以來，為了避免自己的行為暴露，很少會出現在人多場合，一般都活動在圖書館和學校。

而且雖然空間在身，因人多嘴雜，可不夠有一絲疏急。

也就沒有去談個對象，心中也有些覺得委屈巴巴的，自己可是大好青年啊。

「大爺，這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路途遙遠，注意安全啊。」叮囑再三，仍有些不放心。

反倒劉大爺信心十足回答「行，我先回去，你們下壩記得來大爺家裡，讓大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路上慢點啊，大爺」

「大爺，注意安全啊」

相送的話語說出口，短暫的相處便告一段落。

劉大爺坐在馬車上，向回去的方向奔去。而在背後，是兩道年輕的身影在相送。

馮毅和馮程揮手送別劉大爺，好一會的望著劉大爺漸漸遠去，兩人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兩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話未說心中已明。自己來到這裡，不是為了其他，只是因為這是家鄉，這是我們熱愛的家鄉。

在家鄉需要我們的時候，又怎麼分心去談情說愛呢。

心中也瞭然，也明白在植樹攻堅時，沒有辦法去做到兩頭皆顧，必然要有取捨。

還好，自己正年輕，正值壯年。

兩人走向工具台，看著未完成的工作，雙雙拿起了工具，又開始忙碌的起來。

只有小六靜悄悄的躲在陰涼處吐著舌頭。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這片天空下不變的是兩人忙碌的身影。

遠處傳來了聲聲狼嚎，院中也點起一堆柴火。終於忙碌的兩人開始做起了晚飯，結束了一整天的忙碌生活。

夜色漸深，月色正濃。

大地也恢復了寧靜，天地之間只有風吹過的聲音以及兩人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