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想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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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靈的神智被磨得一塌糊塗，恍惚間他捏緊謝淳星的衣襟，嗓音軟得不行，「好疼....」

「不怕....歲歲不怕....」

就像開始承諾的那樣，謝淳星抬起腦袋，摸了摸沈意靈的髮絲。

隨即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處，聞著好聞的藥草味，平息著跌宕的情緒和過速的心跳。

不知過去多久，束縛在身上的所有枷鎖陡然鬆開，沈意靈重新落回床面。

好一會兒才算緩過神來，模糊地視野逐漸清晰，他抬眸望向撐在上方的男生，調侃地笑聲傳入耳朵。

「歲歲不怕疼啊？」，謝淳星食指勾起枕面的長發打圈，半垂著的眼睛里閃爍出溫情，「真的....好不怕疼....」

沈意靈眨了兩下眼，用手背遮蓋住眼窩，試圖避開他的視線。

察覺謝淳星想要起身離開，忍不住伸手緊緊攥住他的小手指。

他慢吞吞地說，「你不繼續嗎？」

聲音不似平時的溫潤，大概還是沒有完全緩過神，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沈意靈膚色很蒼白，看上去就是不健康的模樣，明明時常曬太陽，卻不見一點起色。

手背上的條條青筋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是突出的根根骨頭，不像謝淳星那般好似二次元挪出來的完美。

手主人的意思很明顯，繼續什麼？怎麼繼續？

謝淳星不敢細想，怕再這樣下去，就真要收不住了，況且還有客人到訪，等會也要拍戲。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他只能嘆口氣感慨一句:終是不合時宜。

可沈意靈沒能感知他的良苦用心，甚至艱難地抿緊嘴唇忍住笑意，剛準備碰謝淳星就被對他輕柔地制止。

「小祖宗，別再撩我了。」，謝淳星用力揉了下沈意靈的頭髮，似委屈也似無奈，「再碰不保證能停下來，到時候你疼的可就不只是一個地方。」

沈意靈半慢拍地明白謝淳星話語里藏著的含義，也知曉謝淳星的那些顧慮，白天繼續確實不是好時機。

他們作為主演有義務對全劇組負責，除卻不可抗力以外，任何有可能拖累拍攝進度的因素都不應該出現。

沈意靈側躺著蜷縮起身體，輕咬著自己的指節，在腦海里組織好語言，慢悠悠地說，「我身體一直不太好，反反覆復生病，大概一輩子就只能這樣，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更沒有想活長久的慾望。」

「可是後來遇到了你，我想長命百歲了；因為你會害怕，所以我不再排斥喝葯；也是因為你想要，所以我才會想嘗試。」.

「我的意思是，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你願意跟我試試嗎？」

一如確立關係時的話語，只不過此『試"非彼『試"。

他這些話說的很實在，幾乎沒有情感渲染，只是原原本本把心路敘述了一遍。

卻讓謝淳星泛紅了眼眶，還有些濕潤，這人總是能給他許多驚喜。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拉開沈意靈的手指輕揉著牙印，「什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

不等人回答，便欺身壓下去，右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堵上他的嘴唇。

沈意靈幾乎瞬間睜大雙眼，想說的話全部吞咽回去，他伸手攀著謝淳星的肩膀。

接著臂彎摟住他的後頸，即便是眼睛酸澀起了水霧，也依舊一眨不眨盯著男生染紅的眼尾。

與剛才的親吻不同，謝淳星此時的眼珠不摻雜任何情慾，而是蒙著一層水汽，在燈光下看得尤為清晰。

沈意靈心裡頓時盛滿無奈，他怎麼又要哭了。

過了許久，謝淳星才撐起身體，他垂眼看向眼神迷離的人，啞著聲音說，「等晚上吧，我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嗯.....」

話到謝淳星耳朵里，聽起來像是一隻未斷奶的小貓崽，實在太有殺傷力。

「想睡就再睡會，不想睡把衣服穿起來。」

說完，他用被褥裹住沈意靈，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隨後大步邁向邁進浴室，倉促地關上門。

水流『嘩嘩"落在地面，用時很長，怎麼等也不出來。

沈意靈被親得有些迷糊，下意識咬住指節磨了半晌，指尖捏住被褥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原本想要起床的，周身縈繞地溫熱氣息，耳畔飄蕩地催眠聲響，不知不覺間又昏睡過去。

時間似乎變得極為漫長，沈意靈久違得做了夢，夢裡的內容斷斷續續，完全連接不起來。

等再次醒來，是在謝淳星將他抱起來的臂彎里。

謝淳星頭髮濕潤，水珠順著下巴滴進衣領，看起來性感得不行，「歲歲起床了好不好？再晚就該過喝葯的時間點了。」

他的聲音就像隔著一層水霧，朦朧地來到沈意靈耳邊。

凌晨兩三點掛完鹽水，加上早晨那麼一鬧，沈意靈是真的困到不知所以然。

他的眼皮動了動，很努力想從半夢半醒地狀態清醒過來，只能憑著感覺說了些什麼，隨即趴進謝淳星懷裡不再動彈。

隱隱有嘈雜的交談聲響起，沒過多久便歸於平靜，只剩下溫熱的抱枕和熟悉的香味。

沈意靈無意識蹭了下抱枕，突然半睜開雙眼，他正坐在謝淳星的雙腿，朝他投懷送抱。

「睡夠了？」，謝淳星攬在沈意靈腰間，聽上去心情很不錯，唯有視線掠過`鎖`骨，眼底滿是悔意，「咬得重了些，剛剛給你抹了藥膏，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沈意靈腦袋微歪，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溫涼的面頰在他額頭上貼了貼，「現在不疼的，我很喜歡。」

謝淳星見他沒了睡意，抬手指腹一下下摩挲著肩胛骨，闔起雙眸沒說話，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感。

沈意靈將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用手背使勁揉著酸澀地眼睛，慢聲道，「幾點了？我是不是睡過頭了？」

「那倒沒有，九點不到，劇組還沒開拍。」，謝淳星緩緩鬆開扣住沈意靈腰部的手，握住他揉眼睛的手腕，「現在不舔嘴唇，改揉眼睛了？」

沈意靈掙脫束縛，捏住男生的小拇指笑了笑。

謝淳星幫他束起頭髮，拍了拍肩胛骨，「去洗漱，吃完早飯帶你去見我哥。」

「好。」

沈意靈推門進入浴室，裡面沒開抽氣扇，封閉的房間仍然熱氣未褪，滿地濕滑，好在地上鋪了層防滑墊。

鏡子是防起霧的材質，清楚地照出沈意靈現在的模樣。

睡衣松垮寬大，明顯不屬於他。

抹過藥膏的地方顏色是淤的，再多些時間應該會變成青紫色，肩膀處的緋色半遮半掩，非常引人遐想。

全是清晨謝淳星給他留的痕迹，沈意靈沒敢碰也不敢多看，羞臊遲來地涌了上來。

沒有想象中的抗拒，因為對方是謝淳星，反倒特別期待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