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愛的先決條件是珍惜
沒聽到謝淳星的回答，沈意靈抬眸一看，發現他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好似在發獃。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自己因為單腿踩著木床邊緣，短袖下擺春光乍泄，另一隻腳在床沿晃動，露出本就遮掩不住的腿根。
沈意靈晃悠的長腿定住，不解地對上謝淳星隱晦不明的眼神。
對視好一會兒，他腳掌點住地面，恍然大悟般掐住男生微涼的耳垂肉捏了捏，「如果是你的話，想碰可以碰的。」
「我沒帶睡褲來縣城，能幫我找條多餘的嗎？」，怕男生聽不見，沈意靈還湊到他耳邊，低聲解釋道，「穿成這樣去見你哥哥顯得我很沒有禮貌。」
謝淳星睫毛顫了顫，沈意靈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耳廓上的細小絨毛，以及迅速充血的耳垂。
明明清晨更過火的事情都做過，此刻謝淳星卻宛如純情男孩，招架不住如此直白的話語。
他扯開目光，掌心朝上托住沈意靈的腳腕，用濕紙巾為他輕擦腳底的臟污，「不要赤腳踩在地面，全都是灰塵。」
沈意靈拉著衣服下擺罩住膝蓋，伸手捂住躥起麻癢的右腳，他蜷著趾頭有些錯愕地問道，「你不喜歡嗎？」
「當然喜歡。」，謝淳星尾音上揚，俯身在他額間親了親，「你哪裡我都喜歡，攢著等夜幕降臨。」..
那種認真且輕快的語調幾乎能讓沈意靈想象得出夜晚會發生的畫面，只不過是沒有根據的構想，都足以讓他說不出話。
謝淳星拿起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看到十幾分鐘前謝希發來的消息。
因為無法撥通他的電話，所以裝有褲子的袋子已經放在酒店前台，下樓便可取到。
他把圓木桌挪到床前，打開多層飯盒攤開在桌面，「我去前台拿褲子，你先吃早飯，挑喜歡的吃。」
桌上除了小巧玲瓏的蝦餃，玉米排骨湯，切好的醬牛肉和水煮雞蛋，還有上湯絲瓜蝦仁以及一盅香氣撲鼻的海鮮葯膳粥。
餐后還有甜點水果，軟糯的龍井茶酥和紅糖糍粑。
「都是你出去買的嗎？」，沈意靈聞到香氣，瞧著這一桌的早餐，「我記得縣城酒店附近沒有葯膳。」
「是我哥帶的，他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讓人都做了些。」，謝淳星將海鮮粥盛到小碗里放到他面前，「你吃飽就行，其他的留著我來。」
說完后，便拿著手機走出房間。
沈意靈聽到關門聲，才拿起勺子舀粥，伴著手機里的音樂慢條斯理地吃起早飯，隨後屈腿坐靠在沙發看劇本。
他還以為起碼得等一刻鐘左右，沒想鐘不到謝淳星就拎著袋子回來了。
木質地板踩起來有聲音，也不知道是謝淳星踩得重，還是因為酒店裝修質量緣故，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每一步都那麼地響。
沈意靈站起身，順著聲音回頭，「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謝淳星拿著長方形的木盒站在他身後，盒身的顏色是好看的墨綠色。
木盒上面還雕刻著一些人物景物，加數朵盛開的梅花。
謝淳星把盒子遞給他時，他才發現木盒上雕刻的畫是自己曾經在『江楓漁火"畫過的那幅。
沈意靈在男生的示意下伸手打開了那個木盒，裡面放著一根玉質的發簪。
簪頭被手工雕刻成祥雲的樣式，在黑色絲絨布上，煜煜生輝。
「我不會畫畫，但我可以學雕刻。」，謝淳星雙手撐在沙發背靠上方，垂眸淺笑道，「時間來不及，只能刻些簡易圖案，下次給你換個更好看的。」
沈意靈的後背貼上結實的胸膛，耳旁就是男生低垂的腦袋。
他拿著這根玉簪，愣了好一會，才轉頭看著謝淳星。
謝淳星期盼道，「喜歡嗎？」
「喜歡。」，沈意靈虛握住男生的手指骨節，慢吞吞地說，「可是我的畫不值錢，抵不上這根玉簪。」
即便他不懂玉，也知道這根玉簪肯定價值不菲，與自己隨手畫的平板畫性質完全不同。
是謝淳星親手製作，圖案自己設計，雕刻親自操作，連送木簪的盒子都刻廢好多，才選出最完美的木盒。
每處細節，費盡心思與浪漫。
「歲歲，不能妄自菲薄。」，謝淳星雙手環在對方腰間，親吻著他的眼尾，「你的畫對我來說無價，用錢能買到的玉完全抵不上。」
見他有些鬱悶地盯著木盒，如同在反省自己禮物是否送錯時，沈意靈垂眸思考片刻。
他打開木盒拿出玉簪，解開束好的頭髮，轉過身，露出修長頸項，「你送的禮物，可以親手幫我戴上嗎？」
謝淳星接過沈意靈手裡的發簪，撩起上半部分頭髮挽起，將發簪橫在髮絲中。
脖子同樣敏感怕癢，沈意靈能感覺到微涼的髮絲滑過皮膚，溫熱細膩的指尖順著頸側滑動，替他抓起碎發的同時，也將他摸得想要閃躲。
咬住嘴角忍耐下那般酥麻感，沈意靈又等了等，卻感覺謝淳星的手雖然已經停止動作，但仍然搭在他的脖子上。
沈意靈縮了縮脖子，輕聲問道，「好癢，還沒好嗎？」
衣服是謝淳星給他的，材質是柔軟的純棉，領口略低且略大，從上往下看，一眼就能通過敞開的衣領目睹春光。
肩窩周圍已經變得青紫的吻痕，緋色點點的皮膚，盡數被謝淳星收入眼中。
沒等到回答，沈意靈抬頭與男生的眸光相撞，他雙眼露出疑惑的神色，彷彿不明白這人明明很想卻始終不願意繼續。
謝淳星笑了笑，把手從他掌心中抽了出來，替他整理領口，「說好的夜晚就是夜晚，況且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
「在此期間算作你的心理建設過程，時間未到之前你隨時可以反悔，只要你不願意，傷害你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會做。」
整理好衣服，沈意靈在柔和的燈光下與他對視半晌，伸手越過男生指向床頭櫃，「這裡是酒店。」
「縣城酒店，我不放心。」，謝淳星遮住那雙好看的眼眸，下頜抵在肩窩，「歲歲先別看我，讓我緩一緩。」
沈意靈微愣，隨即聽話的閉起眼睛，手指不自主握著環住自己腰間的手，安安靜靜由他抱著。
蹭在皮膚上的頭髮向神經傳送著絲絲麻癢，源源不斷沒一刻消停，沈意靈卻忍著，怔著神等男生恢復冷靜。
他忽然就理解謝淳星為什麼每次都會停下來，寧願去洗冷水澡都不肯繼續。
曾經以為愛是感受到被渴求，現在才明白先決條件是被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