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蕭答應想起的他
三月的晚風依舊寒涼，摟著溫熱的糕點雙手已經發紅且冰涼刺骨，但此刻的蕭婉兒也堅定的向南面走去。
一旁的小宮女香雲小心翼翼一手拿著燈籠，一手扶著主子，往海雲宮的這條路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
但不知道為何，快到時竟看到了門口的燈籠點亮了十米之遠。
「小主，這是…」香雲在一旁驚訝的看著，遠處有四名太監守在門口，還有象徵著侍寢的燈籠。
蕭婉兒也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往後退了幾步，輕聲說道：「回去吧。」
香雲不敢出聲，只能扶著蕭婉兒往回走著。
待回了清雨軒，香雲趕忙將提前備好的熱水提進了浴桶，伺候蕭婉兒沐浴。
「小主，今日不是皇上去雪貴妃那嗎？」香雲有些緊張，自家的小主與楊答應一起選入宮，只是小主不願爭寵侍寢，一直降低存在感。
蕭婉兒閉目思考著，自己與楊姐姐興趣相投，都喜愛花結識，這入宮兩年的時間也是熟絡了許多。
「怕是要得罪雪貴妃了。」蕭婉兒輕啟薄唇，說話時眉眼間帶著些許的嫵媚。
香雲輕輕用棉布擦拭著蕭婉兒的後背，聽到蕭婉兒的話，眉毛不自覺的皺緊。
「我一個小小的答應，又無寵，恐怕是幫不了楊姐姐，但是楊姐姐對我的情誼，只能儘力就好。」蕭婉兒認為雪貴妃恐怕會懲罰一下楊答應，蹉跎一番。
香雲點頭，稍微用力的將蕭婉兒扶出浴桶。
貼身的寢衣勾勒出蕭婉兒傲人的身材，纖細的腰身讓人驚訝。
坐在梳妝台前，知道蕭婉兒喜歡散著頭髮，香雲也只是擦乾。
最後伺候蕭婉兒躺在床榻上，香雲忍不住的問道：「小主，那明日是否去楊答應那？」
楊答應侍寢就肯定會升位份，也可給皇后請安，與蕭婉兒已經不在一條路上。
「無妨，楊姐姐與我姐妹之情，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明日帶著賀禮。」蕭婉兒吩咐道。
香雲點頭退下。
第二日清晨。
蕭婉兒睡到自然醒，心中替楊答應感嘆恐怕這時正聽皇后的訓話。
香雲是從府里跟著蕭婉兒入宮，從小伺候蕭婉兒知道小主喜歡晚起。
「小主。」香雲聽到動靜，忙端著水，進了屋內。
一等宮女只有香雲，二等宮女也只是個半大的小宮女芳兒玲兒，做些散活，近身事情全部由香雲親自負責。
蕭婉兒起身洗漱完，一旁的香雲臉上有些不自然，引起蕭婉兒的注意。
「有什麼事情？"蕭婉兒坐在梳妝台前，透過鏡子看著香雲。
"小主，今早個楊答應被封為了楊才人，只是今早上去鳳儀宮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時，被雪貴人安上了恃寵而驕的罪名。"香雲有些擔憂的神情，浮在面上。
蕭婉兒聽到楊姐姐被封了才人剛想替她開心，隨後聽到被罰，有些意料之中。
"雪貴妃一向得皇上寵愛，恩寵也是宮中最盛，連皇後娘娘都讓她幾分。"蕭婉兒苦笑的說著。
隨後看向窗外的時辰，香雲表示現在楊才人還跪在鳳儀宮的宮門處，已經兩個時辰了。
"只可惜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答應，尚未侍寢，只盼望著皇上能記得與楊姐姐昨夜的恩情。"蕭婉兒說完，腦海里竟浮現的是與當今皇上有些微微相似的樣子。.
隨後擺手，讓香雲退下，簡單吃了一些早膳，隨後坐在一旁的床榻上擺弄著殘局。
香雲知道，能讓蕭婉兒分神的只有在府中時，與還是蕭小姐時的蕭婉兒，在書鋪子買書時遇到的。
凌王爺，乃是當今皇上的弟弟顧凌。
只是二人身份一直未曾表明，直到二年前七夕，二人互相表明心意，剛有了一絲的情誼。
宮中下旨，提前一年選秀，未訂親的大臣家的女兒都必須參加。
蕭婉兒思緒回到了那日在酒樓的雅間，看著顧凌的後背，自己忍著眼眶中的霧氣。
蕭婉兒哽咽的問："如若你能向皇上表明，是否我就用參加選秀，還可以被賜婚。"
"婉兒，本王這樣的身份，不能決定自己的王妃人選，早已在幾年前，母后和皇兄就已經內定了定國府的嫡女公孫靜然。"顧凌將話說完，也是緊握著雙拳。
顧凌不敢回頭，不敢面對自己已經滿心喜愛的女人，此刻聽到自己的話，是有多傷心。
蕭婉兒聽完已經是淚流滿面，就算自己是多麼堅強的人，也再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淚。
但也只是靜默了一會，蕭婉兒擦了擦眼淚，突然笑了出來。
"難道打從一開始，你就準備讓我做妾？"蕭婉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第一次付出真的男人。
顧凌此刻隱忍著，僵硬著站著筆直，猶豫的開口說道："本王可是求皇上封你為側妃。"
「不必了，我父親只是小小翰林院侍讀，攀不起凌王爺的門檐，就算如此，我此生也誓不為妾。」蕭婉兒咬牙切齒的說完，也未等到顧凌轉身。
隨後將手中紗帽戴好，起身就要離開，但還是在門口停下腳步。
「我會參加選秀，如若進宮，就算當妾，也是這世上最尊貴人的妾，以後如若相見也不再識君。」蕭婉兒厲聲說完，平靜的透過紗帽看向顧凌的背影，隨後開門離開。
思緒混亂，坐在榻上的蕭婉兒想著那日自己的話，臉上除了一絲的愣住，已經全然冷靜下來，沒想到最後真的被皇上留在了宮中。
只是自己不想因爭寵葬送在這看不見黑暗的皇宮之中，也不想侍寢於自己未記住樣貌的皇上。
一直降低存在感，又遇到太後身體抱恙后，皇上侍疾了幾次，也不曾貪戀美色，只寵著宮中的幾位娘娘，有許多人都未侍寢，未見天顏。
蕭婉兒最後看著被自己下的棋子已經大亂，就像自己的心一樣。
「小主，楊才人暈倒了被送回了宮裡。」香雲快步進屋，焦急的回稟著。
蕭婉兒想了想，最後還是嘆氣的開口：「去送一些東西過去，以後楊才人那就不要過多的牽扯了，你我都沒這個本事去跟上面的人爭。」
香雲跪在地上，垂頭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小主，皇後娘娘身邊的千喜來傳話，讓小主去趟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