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有一顆溫柔細膩的心啊
「那你來做什麼?」
「前面審案子,傳你上堂!」
溫榆思索兩秒,問了一句,「我爹在嗎?」
「溫相?他不在。」
溫榆當即躺下,貼心的給自己蓋好被子,「我爹不在我就不去了,這種場合沒有我爹,我怕你們對我不利!」
獄卒,「………」
「前面在審蘭嫣齋欣兒的案子,你不去不行,都在等你呢!」
獄卒也知道這個人惹不得,就算溫榆說了不去,也沒有動武還好言相勸。
「都有哪些人在?」
「攝政王和韓尚書都在,京城這三年就出了這個命案,皇上很重視,怕冤枉了人,把攝政王和韓尚書都派來旁聽了。」
溫榆立馬掀開被子,整理衣冠,抬頭挺胸,昂首闊步。
「走吧,我去看看。」
一路上她看到不少被關在裡面的人,溫榆挨個朝他們拱手,「不好意思了各位,溫某要離開了,雖然事發突然,但是也在情理之中,誰叫我爹是丞相呢!感謝各位這兩天的陪伴,將來兄弟們出來,儘管上丞相府,溫某一定好生招待各位!」
一眾人,「………」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獄卒,「………」這波仇恨值拉滿了!
溫榆手裡還拿著那把玄玉扇,一路跟值守的侍衛打招呼,笑得滿面春風。
那些侍衛看她坐個牢高興成這樣,一個個都覺得無法理解。
————
公堂上,傅致遠坐在上首,韓棋他爹和晏褚驍坐在一旁。
溫榆站著朝幾位作揖,「攝政王殿下、傅大人、韓尚書。」
晏褚驍全程連眼神都沒給她,自顧自的喝茶。
韓尚書倒是很和藹,畢竟他家那個兒子跟溫榆是『至交好友",他也是溫榆她爹提拔上來的,立場跟溫伯言一樣。
「溫公子這兩天住的還慣嗎?」傅致遠又恢復那副諂媚的嘴臉,看到韓牧章對溫榆的態度,想也知道就算溫榆真殺了人,溫伯言的門生以及皇帝和攝政王都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錯,挺好的,但是牢房過於陰濕,整天不見光,對身體不好,如果能單獨開闢出一道窗戶,晒晒太陽就好了!」
傅致遠,「………」你當是住家裡?還想曬太陽?
這兩天溫榆在牢房,沒有人來詢問,也沒見到任何一個跟蘭嫣齋有關的人。
她清楚,沒有人會關心一個青樓女子的死活,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溫家的笑話。
而且時間拖得越久,證據會被湮滅,案件審理的困難越大。
到後面,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溫榆是殺人犯,但是她的嫌疑最大,所有人都會逐漸相信人是她殺的。
這就是一根刺,溫榆以往的小打小鬧,不學無術得到一個草包的稱號,但是背上殺人犯的罪名,她會背上罔顧人命的罵名,甚至會牽連她爹。
先前溫伯言輔佐先帝,有過不少豐功偉績,就算溫榆是個草包,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也沒有人苛待她。
但是溫榆背上殺人的罪名就不一樣了,只有溫伯言相信她是無辜的,會保她,到最後即便保下她,她也會被世人唾棄。
「傅大人今日叫我來,難道是欣兒的案子有結果了?」
「結果倒是還沒有,但是有些進展。」
溫榆眉頭一挑,知道這事怕是沒想象的這麼簡單。
「什麼進展?」
「小公子,我問你,你可認識欣兒?」
「認識,但是也不認識!」溫榆不卑不亢的回答。
「什麼……什麼意思?」
「要不是她死了,或許我都忘了我見過她。」
「那你跟欣兒是不是有什麼仇恨?」
「怎麼會?她不過是說我不舉,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人家說的是實話,雖然難以啟齒,但是男人嘛,誰能沒有個三災兩病?」
溫榆非常坦蕩,義正辭嚴,彷彿不舉的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
在場的人聽完她這句話,一個個面色僵硬,臉上可謂是精彩紛呈。
除了晏褚驍,他似乎並不在意溫榆說了什麼。
「實不相瞞,我第一次去青樓,就暴露我的缺陷,屬實讓我有些慚愧,雖然我不舉,但是不妨礙我有一顆喜歡男人的心吶!」
傅致遠突然間不知道怎麼問了。
本以為可以從溫榆跟欣兒有私仇這裡帶入,按照常規來說,溫榆不舉這事他最起碼得藏著掖著。
但這種公之於眾,自己還當面證實,都不狡辯一下,直接讓他抓瞎!
「那你……你知道欣兒懷孕的事嗎?」
「懷孕?我不知道啊,如果她來找我說自己懷孕了,我肯定會幫她贖身。」
「為什麼?」傅致遠反問。
「再怎麼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孩子出生后,只要加以引導,孩子會長成一個有志青年,將來報效朝廷,為東璃國繁榮昌盛的事業添磚加瓦!」
溫榆字字鏗鏘有力,說的慷慨激昂、情緒飽滿,一下子帶動了氣氛。
傅致遠,「………你的理想還挺遠大!」
他反應過來之後,都懵了,不是在審欣兒的案子嗎?怎麼就扯到報效朝廷了?
韓牧章,「………」
晏褚驍的臉上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食指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茶杯邊緣,抬眸看著溫榆。
溫榆感受到他的視線,沒有看向他。..
晏褚驍從開始到現在就像個局外人一樣坐在一邊,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反而是聽到他說這些話,讓他對溫榆產生了一點興趣。
小皇帝急於拉攏溫伯言,不惜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他查過溫榆確實是第一次去青樓的時候認識的欣兒,在此之前溫榆跟欣兒沒有交集。
小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有人指認溫榆,他就將計就計,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溫伯言。
但是事實是,溫榆對於欣兒說他不舉,甚至外界推測欣兒肚子的孩子是他的這些謠言,根本沒有迴避的意思。
直接承認自己不舉,又不動聲色的把自己跟欣兒無中生有的這段情撇乾淨。
這番話不像是溫伯言教他的,溫伯言現在到處找證據,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擔心得夜不能寐,沒空來看他。
他倒好,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全給化解了。
「我一個男人,雖然不舉,但是我有一顆溫柔細膩的心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無家可歸的女子一個溫暖的家!」
溫榆一副大義凜然、悲天憫人、心繫蒼生的模樣,直接把傅致遠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