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告白了
陳文靜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後面還算老實的張文傑,隨口問道:「張文傑,你說你怎麼就那麼不愛學習呢?憑你的聰明,考個本科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吧,幹嘛非得跟自己過不去呢?」
張文傑呵呵一樂:「我說,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媽都沒這麼管過我,你cāo的著這份心嗎?」
「我不是也為了你好嗎!你說像你這樣好吃懶做,滿身毛病的人,要是不上大學了你能去幹什麼。」
張文傑滿臉的不屑,『切』了一聲說道:「我tm有手有腳的,幹什麼不行,就是去挑大糞也得是糞廠里最帥的吧。」
「你就這麼作踐自己嗎?」陳文靜有些氣惱,這人的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怎麼就這麼頑固不化呢?
張文傑臉上的那股子痞子相又露了出來,壞笑著說道:「挑大糞怎麼能叫作踐自己呢?你見過這個帥的大糞工嗎?說不定哪天讓人給我傳到網上去,也弄個什麼『大糞哥』的名頭,也許我就火了呢,哈哈……」
陳文靜猛地一下捏住了剎車,氣鼓鼓的對身後的張文傑說道:「你給我下車。」
「幹嘛啊,我還沒到家呢,你這服務也太不周到了吧。」張文傑愣了愣說道,這人腦子有病吧?
陳文靜『哼』了一聲,把頭一扭:「沒到家就自己走回去,我以後都不想在跟你這種沒出息的人來往了,你就是坐在我後面,我都覺得噁心。」
張文傑沒有在意,嘿嘿一樂調笑道:「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哎呦,好吧,我自己走回去。誰讓咱是個廢人呢,活該沒人管、」
不過張文傑的調侃卻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陳文靜依然是那副氣鼓鼓的樣子,理都沒理他,好像張文傑真的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有病,出門沒帶葯吧。」張文傑也不是什麼善茬,嘴裡嘟嘟囔囔罵了句。你不送了小爺,小爺還不稀罕呢,有tm什麼大不了的,瞪了陳文靜一眼、扭頭就走了。
一步、兩步…………
大約有500多步的樣子,身後依然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張文傑的心裡又開始疑惑了,難道那小妞真的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讓自己走路回家,這不像她的xing格啊?實在是有點忍耐不住了,張文傑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還真把他嚇了一跳。陳文靜人呢?怎麼這麼快就沒了。不對,那不是陳文靜的車子嗎?難道出事了?他又看了看寂靜無人的街道,如果就這麼讓陳文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丟了,那咱這臉可就沒地兒放了……
想到這裡,張文傑甩開了膀子又跑了回去:「陳文靜、陳文靜,你在哪?快出來吧,我看見你了。」他高喊了幾聲,卻依然沒有得到回答。難道真的出事了,張文傑的心裡突然緊了一下。
雖然自己跟這妞不怎麼對付,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不管吧!這可不像是他張文傑的xing格。他又圍著那輛紅sè自行車,來迴轉了幾圈。兩邊的路上也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影子,張文傑都快抓狂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細細的哭泣聲傳入了他的耳朵里。『鬼啊』這是張文傑的第一反應,整個後背一下子就起滿了雞皮疙瘩。不過聽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深吸一口氣,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在離路邊大約十幾米的地方,張文傑找到陳文靜的時候,她正一個人蹲在地上,低聲的抽泣著。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反正感覺很是悲傷的樣子。
張文傑皺了皺眉,人是找到了,不過這事情好像有點嚴重,怎麼還哭上了,難不成剛才趁自己沒注意的時候,被小流氓給調戲了,張文傑yy的想道。
其實他哪裡知道,陳文靜就是被他這個即可惡、又討厭的流氓給調戲了。從第一次見到張文傑的時候開始,她的心裡就從來沒有平靜過,好像這個傢伙的每一次出現,都能讓自己的心裡出現波瀾。
不管是廁所事件,還是調班事件,甚至是護城河事件,張文傑每一次的角sè轉變都讓她有些心神不定,這個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就像個謎一樣兒,也讓陳文靜這個乖乖女深深的陷了進去。
張文傑硬著頭皮走過去,伸手拍了怕陳文靜的肩膀:「喂,你躲在這裡幹什麼,難不成是在上廁所嗎?」他盡量擺出平時的那副樣子,可是說出來后自己都覺得聲音有些顫抖。看來女人這一哭二鬧三上吊手段,還真不是蓋的。
陳文靜也不理他,抽了兩下鼻子,把頭又扭到了一邊。
張文傑討了個沒趣,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我可是聽說這一帶經常有蛇出現的,而且還是那種很狂躁的蛇,毒xing很是強烈,見了人就咬,尤其是美女。」
陳文靜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身子抖了抖,往張文傑的身邊靠了靠。
張文傑臉上又露出了那抹壞壞的笑:「得了,既然您沒事,那我就先走了。這裡面蛇皮可多的是,那玩意兒比手紙可好用多。」說著轉身就往外走。
不過卻被陳文靜給一把抱住了:「你別走,我怕。」
「哎喲,」張文傑一聲慘叫:「我說你輕點行不,我的胳膊。」
「啊……」陳文靜一慌,趕緊鬆開了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張文傑甩了甩手:「幸虧抓的不是我受傷的胳膊,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陳文靜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揮起拳頭就砸向了張文傑,不偏不正,全都砸在了那條被縫了22針的傷口上。張文傑也不吭聲,咬著牙硬是挨了幾下……
當陳文靜感覺到不對的時候,血已經浸透衣服流了出來。她愣了一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滿臉的鼻涕、淚水混雜著,大聲喊道:「張文傑,你這個壞蛋,就知道欺負我,嗚嗚……」
怕什麼來什麼,張文傑捂著胳膊苦笑道:「好像挨揍的是我這個傷員才對,您怎麼還委屈上了。」
「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欺負我,就是你欺負我。」陳文靜也失去了平時的理智,耍起了無賴。
「好好好,我欺負你,是我欺負你還不行嗎?」揍人都揍的這麼理直氣壯,真有你的。
過了好一會兒,陳文靜才漸漸停止了哭聲,她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張文傑,眼裡的淚水還沒有全完擦掉,略帶微紅的臉頰下,嘴巴倔的老高。她柔聲道:「張文傑,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張文傑微微一愣,這眼神有點不對勁,這小妞不會是賴上自己了吧,他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盡量留出多點空隙:「你說吧,什麼事。」
陳文靜好像不死心般又往前湊了湊,嘴巴都快碰到張文傑的下巴了:「張文傑,我想聽你說句實話。」
「什、什麼實話。」張文傑很不適應現在的節奏,這角sè好像調換了,喜歡咄咄相逼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啊!
陳文靜呼出的鼻氣噴到了張文傑的脖子上,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張、文、傑、你、喜、歡、我、嗎?」
『崩』的一聲,張文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腦子裡有根弦斷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時文弱優雅的陳文靜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他木訥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下半身的喜歡算不算喜歡。
陳文靜的眼睛里寫滿了害羞與真誠,她低著頭說道:「張文傑,如果你能在一個月後考上江師大,我就答應讓你做我的男朋友。」說完也不管張文傑什麼反應,轉身騎著車子逃也似的離開了。
等張文傑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漆黑的夜sè下就只剩一個模糊的背影了,他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己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