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命懸一線

醫院的手術室外……

羅旭幾個人依次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就只有瘦高個不時的會打幾個嗝兒，看來不光是喝得多，吃的也不少。

羅旭沖著瘦高個吼道：「你tmd能不能別打了，吃那麼多幹什麼，自己去廁所里沖衝去。」

瘦高個又打了個嗝兒，說道：「你不知道、我從小就這毛病，一碰到什麼大事，這嗝就打起來沒完，跟吃飯沒關係。」

「別tm廢話了，德勇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你沒事給我滾一邊去。」羅旭很是後悔今天帶鄧德勇去喝酒。如果他不去的話，也不會躺在這裡了，自己幾個人頂多被人揍一頓，又少不了一兩肉。

這個傻大個兒，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先跑呢？羅旭嘴裡喃喃道：「德勇，你可不能有事啊，否則我這輩子就沒臉在活著了。」直到現在他想起那滿地的鮮血、被映紅的街道，還有點后怕。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羅旭幾個傢伙趕緊沖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大夫，我朋友的傷勢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是啊，大夫，他可是我們的好哥們兒，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活啊！只要能救活他，讓我幹什麼都行。」

醫生擺了擺手：「靜一靜靜一靜，你們都安靜一下。誰是病人的家屬，我們現在要做一個危險係數比較高的手術，需要家人的簽字。」

羅旭搖了搖頭：「他的家屬還沒來，不過應該快了。要不您先給他做手術，等他家屬來了在補簽行嗎？」

「這不符合院里的規定，我們沒有家屬的簽字是沒權利給病人做手術的。你們一定要儘快把病人的家屬找來，這樣我們才能儘快的搶救傷者。」

瘦高個一聽，沖著醫生吼道：「你tm是不是醫生啊？他家裡沒人來，你就不會先給他動手術嗎？要是我哥們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tm饒不了你。」

羅旭幾個人趕緊拉住了有些衝動的瘦高個：「對不起醫生，他喝多了您別介意，趕緊去救人要緊。」

醫生皺了皺眉，轉身走進了急救室。

幾個人有些喪氣的回到椅子前坐下，瘦高個問道：「劉忻不是去德勇他們家了嗎，怎麼還沒回來？」

羅旭嘆了口氣：「德勇的父母都在外地，家裡就只剩一個70多歲的nǎinǎi了。我想劉忻應該是怕德勇他nǎinǎi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沒敢叫她來。」

「那怎麼辦，現在醫生就是死咬著要家人來簽字。如果沒有人來簽字，那德勇不就……」坐在對面的一個戴眼鏡的青年說道。

羅旭搖了搖頭：「要是文傑在這就好了，他鬼點子最多了，肯定有辦法。」

瘦高個又打了個嗝兒，說道「如果文傑知道了這件事，他能饒得了咱們嗎？德勇可是跟咱們在一塊才弄成這樣的，他不扒了咱們的皮才怪。」

羅旭咬了咬牙：「就算是扒了皮我也認了，只要是能救得了德勇。」

「唉，文傑來了。」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人突然指著走廊的另一頭說道。

羅旭、瘦高個也都朝走廊的盡頭看去，果然是張文傑來了，後面好像還跟著劉忻跟陳文靜。他眼中一喜，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站起身迎了過去。

張文傑滿臉怒氣的朝手術室走來，一對拳頭綳的緊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看了幾個人一眼，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踹在了羅旭的肚子上，瘦高個想躲沒躲開，也被張文傑一拳打在了臉上。頓時兩人就後仰倒地，隨之傳來的還有他們的呻吟聲。

眼鏡幾個人想要拉住張文傑，卻是晚了一步。只見他cāo起自己的大腳板、沖著兩個人就是一頓亂踹，弄得走廊里瞬間充滿了殺豬般的叫喊聲。最後也不知道是腳下太滑，還是踹累了，張文傑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眼鏡趕緊把張文傑扶了起來，他定了定身還想上去打幾拳，卻被一旁站著的幾個青年給抱住了。

「文傑，消消氣，羅旭他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在打他們了。」

「對啊，文傑。這件事他們也很後悔，但是都已經發生了，咱們現在先想辦法救德勇才是。」

「你難道想鄧德勇死在裡面嗎？」陳文靜也沖著張文傑喊道。

「你不想想辦法救他也就算了，來了就打人，你以為你是誰啊，別人都欠你的嗎？」她還在為剛剛張文傑對她說的話鬧情緒，聲音大的有些離譜。

陳文靜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羅旭給攔下了。他用手扶著自己的屁股，滿臉羞愧的說道：「都別說了，這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答應帶著德勇去喝酒的話，現在他也不會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卜了，我tm真該抽。」說著自己又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瘦高個也是一臉的懊惱，很奇怪他現在竟然不打嗝了。真應了老人們說的那個偏方了，嚇嚇就沒事了。

張文傑指著羅旭吼道：「如果德勇今天出了什麼事的話，我tm饒不了你。」他甩開了幾個青年的手，問道：「現在德勇的情況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那個戴眼鏡的青年回道：「醫生說需要做一個威脅係數很高的手術，但是需要家人的簽字。可是德勇他們家還沒來人，所以還在等……」

劉忻撅著嘴，很委屈的說道：「我去德勇他們家找過了。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家裡就只剩一個70多歲的nǎinǎi了。我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所以就沒有把事情告訴她，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張文傑沒有理會劉忻，他指著那個戴眼鏡的青年罵道：「你們都tm喝尿長大的是吧？醫院要你們等家裡人來簽字，你們就站這乾等著是吧？你們tm的都不是人啊？」

這時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這次是一個護士走了出來：「你們誰是o型血，醫院血庫里的血不多了，需要馬上給傷者捐血。」

張文傑皺了皺眉，自己不是o型血，羅旭肯定也不是o型血。他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除了那個戴眼鏡的之外，都搖了搖頭。

戴眼鏡的青年咬了咬牙說道：「我是o型血，抽我的吧。」

「只有你一個人是嗎？還有沒有別人了。傷者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失血過多，如果在沒有足夠的血液來維持下面的手術，時間一長，就算是能挽救他的生命，也會因為腦部缺氧嚴重而變成植物人。」

張文傑忙問道：「護士小姐，那需要幾個人捐血才能維持下面的手術。」

護士想了想：「至少得三個人。」

戴眼鏡的青年一挽袖子，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儘管抽我的就行，大不了我多吃點豬肉，明兒在補回來。」

護士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自己是自來水啊，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護士，我也是o型血，抽我的吧。」陳文靜瞥了一眼張文傑，伸出白嫩的胳膊說道。

護士點了點頭：「好吧，先抽你們兩個的，盡量讓手續順利的做下去。」

護士又拿起手中的本子翻了翻，繼續問道：「對了，你們誰是傷者的家屬，我這裡還有一份手術協議書需要家屬簽字后，才能進行手術。」

「我們都……」羅旭想說鄧德勇的家屬還沒有來，可是被張文傑給瞪了一眼。

「我是鄧德勇的家屬，我來簽字。」

「你是他的家屬？」護士上下看了張文傑幾眼，問道：「你跟傷者什麼關係。」

「我是他哥哥。」

「他哥哥？長的一點不像啊？」護士小聲喃喃道。

「哦、我們倆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長得是不太像。」張文傑胡亂謅了一句。

護士愣了愣，竟然沒反應過來。等張文傑在協議書上籤完了字，她還在重複著剛剛的那句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是親兄弟嗎？」

「好了，現在你們兩個跟我去抽血，其他的人在去找找你們的朋友，看看他們有沒有o型血的。」

「恩，謝謝護士，麻煩你們一定要救活我弟弟。」張文傑把簽好字的協議書遞給了護士。

「放心吧，我們會儘力的，你們兩個跟我進來吧。」

張文傑看著關上門的手術室，心情無比複雜。自己對陳文靜的態度是不是真的有點過了，他閉起眼睛一陣深呼吸，老天保佑、希望德勇能平安度過這關。

羅旭跟瘦高個對望一眼，來到張文傑身後：「文傑，我們……」

張文傑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要說話：「希望德勇能挺過這一關。」他用手揉了揉已經被淚水充斥滿的眼睛，盡量不讓它們滴落下來。

羅旭、瘦高個兩人看著張文傑的反應，也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