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例腫瘤患者

傍晚時分，知鳥鳴叫得更歡實了。

卓越吹著口哨回了家，還沒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從屋內走了出來。

「哥，你回來了？」

卓越一看，小弟卓榮？他想起來了，這個時候小弟卓榮應該在讀高二，暑假過後下學期就要上高三了。

「卓榮，你放假了？」

「嗯，剛到家一會兒，我正準備去村醫務室找你呢，爸媽說你現在在村醫務室上班了？你不是在江城第三醫院么，好好的怎麼回來了？」

卓越比弟弟大好幾歲，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不懂······」

卓榮有些不爽，掙脫卓越的魔掌，「別摸我的頭，還把我當小孩呢？我都十七歲了！」

卓越收回手，笑了笑，「行，以後不摸你的頭了！走，去看看媽做了什麼好吃的！」

兄弟倆來到廚房看到媽媽正在炒菜，桌子上的一個竹簸箕里還放著洗乾淨了的田蛙肉和一條鰱魚。

卓媽媽一看兄弟倆進來，當即就跺腳：「哎呀卓越你這死孩子，你幹嘛要招惹秦小武這個黃腿啊，這小子混著呢，被他嫉恨上了能有你的好？剛才我聽隔壁王嬸說你跟秦小武幹上了，嚇得我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卓越連忙安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么？秦小武也沒那麼可怕！」

吃晚飯的時候，卓媽依然喋喋不休，一邊給兩兄弟碗里夾菜，一邊埋怨卓越太衝動了。

「秦小武那種人是好惹的么？以後不准你再跟他起衝突了，看見他繞道走，知道嗎？」

卓越往嘴裡扒著米飯，聽了老媽的話無奈道：「媽，對秦小武這種人，你越怕他，他就越得寸進尺，越囂張，他要是敢找我的麻煩，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卓媽把筷子重重一拍，「你要氣死我啊？你一直在讀書，能有大力氣？他秦小武整天遊手好閒，打架都成了家常便飯，身子靈活著呢，你打得過他？你可別嚇你媽了？」

卓父咳嗽兩聲，「好了，照我看吶，卓越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秦小武這種人就不能慣著！」

卓媽把眼睛一瞪：「你們父子倆還反了天了？我說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是不是？秦小武家有兄弟，他還有好幾個侄兒都成年了，你們卓家呢？就你們父子三個，還有一個是半大孩子，真要打起來你們還不被打得半死？」

卓父生氣道：「難道還沒有王法了嗎？派出所的民警是幹嘛的？秦家人要敢動我們試試看！」

卓越連忙緩和氣氛，「好了好了，爸媽，我剛給秦小武的傷口做了一個小手術，他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利索，就是想找我麻煩也沒那個能耐！再說了，這方圓幾個村就我一個醫生，我就不信他以後不生病，他不會傻得罪我的！」

卓爸卓媽一想也是，人這一生雜糧，誰能保證不生病？生病就得看醫生，在這村子里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醫生。

吃完晚飯，卓父坐在桌邊抽煙，「下午村裡響廣播了，說是昨天夜裡河水水位漲了一米，已經超過三十八米的警戒線，從今天開始上二線勞力，每組每天去四個勞力，我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了隊長，隊長安排我們家今晚去一個，孩子他媽，你給我燒點熱水，我洗洗就走！」

卓榮說道：「爸，你白天幹活累，還是我去上防汛吧，反正就是在堤壩上巡邏打更，又不累！」

卓爸想了一下，同意了：「行吧，你也大了，也應該鍛煉鍛煉，巡邏打更的時候我們組的人應該是被安排在一起的，你都認識，你馬上就高三了，對人要有禮貌，要學會叫人，別像個悶葫蘆！」

「嗯，我知道了！」卓榮答應。

「行，你洗洗趕緊騎自行車去吧，別磨蹭到天黑看不見路，九點鐘要點名的！」..

「還有，巡邏打更的時候別偷女干耍滑，防汛可是天大的事，開不得玩笑的，一旦堤壩穿孔而沒有及時發現被衝垮，整個縣十幾萬人都會無家可歸，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和牲口被淹死，村裡的幹部和巡邏打更的人都會被追究責任，判刑都是輕的，嚴重的要挨槍子，記住了嗎？」

「記住了！」

卓榮簡單的洗洗之後就穿上長袖襯衫和長褲，帶上一把蒲扇和一壺水，騎上自行車走了。

第二天卓越照樣免費給村民進行義診，臨到中午的時候，終於完成了對十個得了腸胃炎病人的診治。

「叮——完成對十個腸胃炎病人的診治，獎勵在異世界跟隨消化內科國寶級醫學專家學習十年，獲得消化內科醫療醫藥知識大全記憶！」

一陣恍惚之後，卓越的意識來到了異世界俯身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跟在導師身邊，受言傳身教，刻苦鑽研，終於在十年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223號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老婆婆，卓越對這個老婆婆有些印象，是本組的，叫道：「黃奶奶，您哪裡不舒服啊？」

老人家說道：「肚子疼！」

「多長時間了？」

「有幾個月了吧，剛開始不是很疼，只是有些不舒服，最近兩個月疼得次數多了，有時候會鑽心的疼，特別是吃了冷飯冷盤和硬的東西之後就更疼了！」

這又是一個腸胃病病人。

卓越觀察到老人家的臉色不太正常，先後觀察了一下舌頭和眼睛，再開始給她診脈。

幾分鐘之後，卓越皺著眉頭收回手問道：「黃奶奶，最近大便是不是帶血？」

「啊，你這都知道？」老人家很驚訝，驚訝的是她沒說這事，卓越都能夠知道。

「摸脈摸出來的！行了，我給您開點葯，你帶回去按時按量吃！」

卓越說完開了兩個葯給老人家，並叮囑她用法和用量，臨走時對老人家說：「黃奶奶，您回去之後跟水生哥說一聲，就說我找他有點事，請他到我這裡來一趟！」

「行，他昨天上防汛去了，傍晚的時候應該會回來，我會跟他說的！」

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黃奶奶的兒子黃水生從堤壩上回來了，聽老母親說卓越找他有事，騎了自行車就來到了村醫務室。

「小越，聽我老娘說你找我有事？」

卓越抬頭一看，招呼黃水生等一會兒。

他給正在診治的村民開了葯，交代服用事宜之後就起身招呼黃水生，「水生哥你跟我來一下！」

兩人走到公路邊，卓越掏出一包煙遞給黃水生一支，自己也點燃一支，抽了兩口就說：「水生哥，你媽上午來我這個看病，說肚子疼了幾個月了，我她看了一下，情況很不樂觀，你要有心裡準備！」

「怎、怎麼個意思？」黃水生剛抽了兩口煙聽了這話就慌了，差點被嗆到。

卓越嘆道：「根據我的診斷，我懷疑你老娘十有八九是得了胃癌，而且······恐怕已經到了晚期！」

這個時候村民們對癌症的認知還不深，黃水生眉頭緊鎖，「胃癌？很嚴重嗎？」

卓越點頭：「對，癌症是絕症，但如果是早期和中期，都有辦法可以治療，到了晚期基本上就等於是在閻王爺那兒掛了號，不過我的診斷也不一定完全準確，你最好還是帶上你老娘去大醫院檢查一下，也放心一些！」

卓越的話如同一鎚子錘在了黃水生的頭頂，他整個人都懵了，久久都沒有緩過來。

「卓醫生，賀書記找你！」醫務室門口有人大叫。

卓越聽見，舉手喊道：「知道了，馬上就來！」

說完，他又對黃水生說：「水生哥，你如果要帶你老娘去大醫院，我建議你去江城，我在江城第二人民醫院有一個大學同學，關係還不錯，我可以給他打電話幫你挂號，帶你找腫瘤科專家看看，想好了跟我說一聲！」

拍了拍黃水生的胳膊后，卓越嘆息一聲快步向醫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