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密電之外
四個大漢,身穿黑西裝,腰間別著武器,盯著磯谷保仁等人。
坐在沙發中間、翹著二郎腿的男人,連忙站了起來。
他一身皂色長衫,綻開笑容,快步迎上來,將手伸了過來。
「這位就是申城站陳老闆!」張大炮向著磯谷保仁介紹著。
磯谷保仁堆上笑容,他瞧著那男人,年齡不過三十餘歲,雖然看得穩重,眉宇之間,還是隱約透著輕浮。
「磯谷將軍久仰大名啊!」男人打著哈哈,指著沙發,「今日一見,可謂大慰平生!請坐!」
「陳老闆,你這句話說錯了!」
磯谷保仁順勢坐了下來,笑著答道,「你我之間,雖然未曾謀面,可是足足打了八年!」
張大炮也附和道:「今日將軍閣下親臨,陳老闆,這足以表現出我們的誠意吧?」
「哈哈哈!」
兩人開懷一笑。
手下端上了茶水,磯谷保仁接過茶杯,呷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問道:「陳老闆,前期,井下君已經與你通過氣了。這件事,山城方面,到底怎麼看?」
男人瞅了一眼張大炮,一無是處地答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總裁對磯谷將軍棄暗投明,非常歡迎!現在的形勢,我不說你們都知道,一旦我們光復申城,對於一些罪大惡極的元兇,肯定是要處理的!」
磯谷保仁聞言,臉色自若,心中卻是一凜。
「陳老闆,我們之所以願意與山城方面合作,是覺得地下分子,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磯谷保仁冠冕堂皇地說,「我們在這方面,有著充足的經驗,我們可以派出骨幹軍官,協助你們對付地下分子!」
「我們能幫助你們維持申城地面,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再轉交給你們,避免被地下分子佔領。」
「這些條件,也代表著我們的誠意!」張大炮在一旁說道。
男人聞言,並不答話。
良久之後,他拍了拍手。
手下會意,當即從一隻黑皮包中,取出了一封信件。
「其實,總裁對磯谷將軍的誠意,還是十分看重的!這是山城方面的密令!磯谷將軍請看看吧!」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磯谷保仁接過信封,拆開一看,居然是一封密令。
他隨即閱讀了起來。
密令中要求磯谷父子,釋放關押的軍統特工,並將被捕地下分子,移交給申城站。
「這釋放軍統特工,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現在,要把地下分子,移交給你們呢?」磯谷保仁滿臉不解地問道,「等你們來接手申城后,我們一併移交不好嗎?」
男人咳嗽了一聲,摸了摸下巴,說道:「關於這點,還是請井下君說說吧!」
磯谷保仁看向張大炮。
張大炮附在磯谷保仁耳邊,低語道:「將軍閣下,山城方面的意思是,如果等到他們接手后,再將地下分子移交,山城迫於輿論壓力,只能釋放地下分子。」
「若是在之前,將地下分子移交,那麼,山城方面可以將其轉移,從而別處關押,進行審訊!」
磯谷保仁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眉頭一揚說道:「這個問題,我需要和家父商量!」
「不急!」男人抿了一口茶水,說道,「我可以靜候佳音!這份密電,你可以帶走!不過請注意保密,畢竟,這上面,有國防部辦公室的章!」
「日後,你可以拿著這份密電,保住你們父子及部下的安全!」
磯谷保仁也看到了公章,他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我會注意的!如果密電泄露出去,對我們也是很不利!」
張大炮心想:這個磯谷保仁,現在是真雞賊。
他心如明鏡,若是輿論界知道,山城方面與他私下達成協議。
屆時,山城政府迫於輿論壓力,也許只能對磯谷父子下手了。
磯谷保仁又說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認為,山城方面答應和我們合作了?」
「磯谷將軍,這些只是密電中言明的!「男人翹起了二郎腿,有些不屑一顧地說,「密電之外的事情,磯谷將軍還需辦妥為宜!」
磯谷保仁一愣,不解地看著那男人。
「陳老闆,明明說好的事情,為何現在反悔啊!」
張大炮「刷」的一聲站了起來,忍無可忍地說,「你不要欺人太甚!現在,申城還在我們手裡!」
磯谷保仁的護衛,紛紛亮出手槍。
站在男人身後的特工,也舉槍對峙。
「井下君,你且坐下!」磯谷保仁終究不想使談判破裂,他揚了揚手臂。
護衛們旋即收起了武器。
「還不退下?」男人低吼了一聲。
軍統特工們,也放下了槍口。
男人冷哼一聲,說道:「不要以為你們布置了大量便衣,包圍了和平飯店,我們就怕了?你們所謂的皇帝陛下,就要投降了!你們即便再猖狂,又能怎麼樣?」
「陳老闆,誤會!」磯谷保仁又微笑著說,「我的部下有些護主心切,當不得真!適才,你說到密電之外的事情,還請明示!」
男人微微頷首道:「磯谷將軍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不瞞你說,我們現在還需要兩樣東西,一個是軍費,另一個就是……」
言罷,男人用左手比劃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
「軍火?」張大炮脫口而出。
男人點了點頭。
「軍餉自不用說,至於軍火,我聽說貴軍在申城郊區,有多個軍火庫!現在戰爭要結束了,不妨先行將軍火,轉交給我們!也算是見面禮了!」男人說道。
「這……」磯谷保仁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確實無法做主,還得請示家父!」
男人說道:「這我理解,不過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貴國都投降了,你們還沒有動作,我們只能將你們及部下,當作戰犯處理!」
磯谷保仁聞言,不由地一怔,說道:「陳老闆說話倒是直接,不過我想合作是我們共贏的機會!」
男人若有所思地說:「希望如此吧!」
從和平飯店出來,磯谷保仁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他心想:看來,除了山城這條路,他還需要開闢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