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逮捕井下
來人,正是李媽。
她一手抓在張大炮的肩頭,臂膀發力,暗叫了一聲:起!
張大炮在空中旋轉著。
俄頃之後,被扔在了書房裡的一張木床上。
李媽打量著張大炮,拍了拍他僵硬的臉頰,冷笑道:繼續睡下去吧!
原來,李媽奉軍統老闆之命,在洗澡水中下了毒。
這種毒藥通過洗澡水,滲透到皮膚中,導致暈厥昏迷。
迷倒張大炮后,李媽走到了窗前,左右查看了一番,關上了窗戶。
她走出了書房,又將書房反鎖。
一個時辰后,張大炮忽的睜開了眼睛。
得知洗澡水有毒后,他將計就計,裝作暈倒,引誘李媽現身。
他心如明鏡:李媽下毒迷倒自己,無非是想讓自己失去反抗的能力。
這不用說,後面,肯定還有驚天陰謀!
張大炮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哐當……
一枚大洋落在了地板上。
須臾之間,張大炮身形如電,飛身開窗,縱身一躍,消失在夜幕中。
特高課,審訊樓前。
憲兵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如今特高課,即將被山城政府軍隊接管。
整個審訊樓,僅僅留下了一個島國憲兵在值守。
「誰?」憲兵忽然瞥到一個黑影,機警地舉起了槍。
他一步一步地湊了上前。
草叢中,「嘩啦」一聲,一隻黑貓「喵嗚」從憲兵肩膀上掠過。
「原來是一隻貓!」憲兵收起了槍,自言自語道。
幾乎在同時,一個黑影閃入了審訊樓。
1號監牢前。
鐵門響了一下。
「咦?」趙子豐一怔,兩眼一睜。
鐵門猛地被撞開了,趙子豐剛想叫喊,卻發現喉嚨被扼住一般,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須臾之間,趙子豐暈厥了過去。
一個黑影風捲殘雲般,背起趙子豐,眨眼間消失在牢房裡。
黑影駕輕就熟地從審訊樓里,一躍而出,奔向了無邊的夜色。
半小時后。
一個黑影從張大炮府邸,閃將出來。
喵嗚……
黑貓的叫聲,再次響起。
稀疏的月光下,黑影轉過了身。
他正是張大炮。
「黑子,等我回來!」張大炮彎下腰,撫摸著黑子的腦袋。
黑子蹭了蹭張大炮。
張大炮穿著一身囚服,胸口印著「116」三個數字。
這正是趙子豐的號牌。
此時,書房裡,躺在木床上的,是被他偷梁換柱的趙子豐。
而自己,將要去特高課審訊樓,變成趙子豐。
想到這裡,張大炮挺直了胸膛,毅然遁入了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
高占龍府邸。
高占龍拿起了電話。
「田湖,奉上峰命令,今早八點,逮捕井下三郎!」高占龍壓低嗓門說道。
電話那頭的田湖聞言,不由地一怔,隨即應道:「是!先生!」
高占龍放下電話,感慨地說:「上峰命令我逮捕井下三郎,你現在過來,意欲何為啊?」
高占龍對面,站著一名戴著面具的傢伙,他瓮聲瓮氣的口音,讓高占龍分辨出,他就是那個神秘男人。
神秘男人說道:「上峰命令,你自然要執行,但是有一個環節,你必須按照我的意見去做!」
「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除掉九面佛!」男人又補充了一句。
「哦?怎麼說?」高占龍疑惑地問道。
「上峰命令你抓捕陳希徹后,是不是密令你將陳希徹與趙子豐進行調換?然後護送陳希徹前往山區,執行新的任務?」男人再次問道。
高占龍有些驚訝,此人對於上峰的命令了如指掌。
他甚至懷疑,眼前的男人,與上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的確如此!」高占龍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咧嘴一笑道:「要想除掉九面佛,我們只要一句話!」
「什麼話?」高占龍追問道。
「以不變對萬變!」男人沉聲應道。
「你的意思是,只抓捕不調換?」高占龍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知道依著井下三郎的罪行,必死無疑。
如果不進行替換,代替井下三郎的陳希徹,反而成了替死鬼。
「陳希徹與趙子豐,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你不替換,又有誰知道呢?」
男人湊了過來,盯著高占龍。
兩人相視一笑。
「那趙子豐?」高占龍有些擔憂地說,「他替代陳希徹,會不會穿幫?」
「我們將他護送到了山裡潛伏,然後,再斬草除根,到時候,就傳言陳希徹是被地下分子所殺!」
男人得意地笑道,「從此九面佛,將消失在諜報界!」
高占龍感慨地說:「真是一出毒計!」
他握緊拳頭,凝視著男人說道:「事成之後,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放心,幹掉鬼子六,也是我們的目標!」男人沉聲答道。
「那還等什麼?」高占龍「刷」的一聲站了起來,厲聲道,「出動憲兵,拘捕井下三郎!」
張大炮府邸。
隨著田湖一聲令下,百餘名全副武裝的憲兵,衝進了別墅。
「你們……」李媽佯裝驚慌失措,嚇得坐在地上。
「井下三郎呢?」憲兵揪起李媽的衣領,喝道。
「老……老爺喝多了,在書房睡覺……」李媽哆嗦著答道。
憲兵一把丟開李媽,他們橫衝直闖,衝到了書房前。
「砸開!」田湖一揮手。
兩個憲兵撞開了房門。
張大炮一身浴衣,躺在床上。
十幾根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張大炮。
張大炮卻一動不動,宛如死人。
「喂……」田湖湊了上前,用手拍了拍張大炮的臉龐,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高占龍目睹此景,心中明白,一定是內應將九面佛迷暈,方便他們進行抓捕。
「還等什麼?給我架走!」高占龍板著臉,喝道,「這等漢奸,對他客氣什麼?」
「是!」田湖應道,一揮胳膊。
幾個憲兵如狼似虎,架起張大炮,拖了下去。
俄頃之後,數輛裝甲車組成的車隊,一溜煙駛離府邸。
「老爺,對不住了!」李媽望著遠去的車隊,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