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手刃漢奸,他反而被日軍軍官稱讚
張大炮回首去看瘦看守,只見他的嘴角流出了哈喇子,夢囈般說道:「幹什麼?再來一壺!」
張大炮長舒了一口氣,示意磯谷保仁迅速離開。
當張大炮輕輕地拉開面前的鐵門,「忽」的閃過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
胖看守揉了揉松惺的眼睛,驚訝地盯著張大炮和磯谷保仁。
「你們……」
話未說出口,張大炮一個疾步閃過,右手化掌為刀,用力地敲打了胖看守的後頸上。
胖看守悶哼了一聲,即將栽倒的時候,被張大炮摟腰抱住,又輕輕地放在地上。
「磯谷君,你先走!」
張大炮指了指炮樓的大門,大門上架著木栓。
一樓的幾個房間,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鼾聲,看來看守們都已睡熟了。
磯谷保仁躡手躡腳走到了大門旁,用力抬起了木栓,打開了大門。
張大炮、磯谷保仁匆匆地逃離了炮樓,張大炮心中還犯嘀咕:如此輕鬆完成了逃亡,這不是六哥的風格嘛。
兩人低身匍匐在草叢裡,躲過了炮樓上探照燈強光照射。
約摸一袋煙的功夫,張大炮和磯谷保仁爬出了探照燈的照射範圍。
磯谷保仁剛要直起身子,突然,黑暗中一個聲音響起:「誰?口令!」
「趴下!」張大炮急忙喊道,飛身將磯谷保仁撲倒在身下。
磯谷保仁沒反應過來,一排子彈呼嘯著擊在了身旁的松樹上。
警報聲隨即響起,各種腳步聲,接踵而來,就像踏在了張大炮的胸口。
張大炮則拉著磯谷保仁一路狂奔。
身後槍聲不斷,磯谷保仁左腳受傷,根本跑不快。
「磯谷君,跟我來!」在路過一方池塘,他看到了一片蘆葦盪,張大炮頓時心生一計。
他脫下外套,丟在了池塘岸邊,自己則拉著磯谷保仁鑽進了蘆葦盪。
「井下君,你這是……」,張大炮捂住了磯谷保仁的嘴巴,蘆葦盪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透過蘆葦盪的間隙,張大炮依稀窺到火把的光芒。
「連長,發現一件衣服,要不要進入蘆葦盪搜索。」
「你是豬腦子啊?真要鑽進蘆葦盪,會把衣服丟在這?這是他們的奸計,給我繼續往前追!」
「是!」
火把光芒越來越遠。
「磯谷君,你先呆著。」張大炮嘴角一笑道,「我去去就來!」
「你去哪裡?」磯谷保仁疑問道。
張大炮慨然道:「我觀察炮樓附近有機場,我去將機場偵查一下。」
磯谷保仁大驚道:「敵人正在搜索我們,你回去不是送死嗎?」
「為了天皇,為了皇軍,這是值得的。」張大炮一本正經地說,「敵人在追捕我們,機場未必會加強防守,正是我潛入的好時機,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言罷,張大炮毅然鑽出蘆葦盪,朝著炮樓方向奔去。
「哎……」磯谷保仁喊之不及,眼睜睜看著張大炮消失在夜色里。
蘆葦盪里,蛩音陣陣,磯谷保仁親眼看見幾波追兵路過,心中為張大炮捏了一把汗。
磯谷保仁心驚肉跳,卻不敢踏出蘆葦盪半步。
約摸一個時辰之後,蘆葦盪外又響起一陣腳步聲。
磯谷保仁心臟狂跳了起來,蘆葦被一隻手撥開了。
來人正是張大炮。
「磯谷君,你看。」張大炮將一塊布丟給了磯谷保仁。
磯谷保仁接過一看,布上用鮮血畫成了地圖。
「這是他們的飛機場布防圖。」張大炮興奮地說,「有了此物,我軍必然能摧毀敵人機場。」
「磯谷君,你真是皇軍的英雄。」磯谷保仁被張大炮的行為感動,誠懇地說,「若是能回去,我一定為你表功。」
「謝謝你,磯谷君,當務之急,我們得離開此地。」張大炮說道。
兩人晝伏夜出,行走了一天一夜,終於看到了一座城池。
城樓上,掛著牌匾,用斗大的隸書寫著:蘇州城。
原來到了蘇州了,張大炮心中思忖著,木馬計劃第二階段,要開始實施了。仟韆仦哾
蘇州城牆,規模宏大,張大炮、磯谷保仁穿過弔橋,波光粼粼的護城河上漂浮著一具具死屍。
定是鬼子所為,張大炮心中暗暗罵道: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城門口,幾位偽軍在搜查著來往行人。
一名日軍軍曹,坐在一間木屋旁,色眯眯盯著一位婦女。
偽軍連長頗有眼力見,借口要進一步檢查,要將婦女拖進木屋。
日軍軍曹興奮了起來,也上前拉拉扯扯。
婦女的丈夫,被幾名偽軍推倒在地,拳打腳踢。
張大炮睹見此景,頓時怒火中燒,幾乎要發作。
但是想到目前情形,張大炮知道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井下君,我的父親就在蘇州城,他是華東特務機關長磯谷廉介少將。」磯谷保仁見來到蘇州城,對張大炮交了底。
張大炮聞言,故作驚訝,又堆上笑容。
「磯谷君,日後還要仰仗你啊。」
磯谷保仁哈哈一笑道:「井下君,救命之恩,無需客氣。你對天皇忠心耿耿,飛機場這一件功勞,足以立下大功,我一定在父親面前極力推薦你。」
「有勞磯谷君。」張大炮雙手合掌道,「到了蘇州城,要見到你父親,可能要花些時間,不如我們讓守門先去通報,我們也少跑點路。」
「有理!」磯谷保仁點點頭。
「喂,過來,和華東特務機關長磯谷將軍通報一下,就說他兒子回來了。」張大炮招呼著那個拽扯婦女的偽軍連長。
「他奶奶的,你是喊我?」偽軍連長歪戴著帽子,不屑一顧地問道。
「放開手,過來伺候一下爺們。」張大炮故意挑釁,指著磯谷保仁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偽軍連長見來個硬茬子,丟開婦女,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他是哪路神仙?」
「這是磯谷將軍的大公子,磯谷保仁!」
偽軍連長見張大炮、磯谷保仁穿得破破爛爛,料想不是什麼貴人,啞然失笑道:「你是磯谷將軍的兒子,我還是磯谷的老子呢?放什麼屁?」
磯谷保仁見偽軍連長無禮,伸手推搡了他一把。
偽軍連長見磯谷保仁動手,上去就是一巴掌。
磯谷保仁的臉青一陣,紫一陣,臉上的青筋都要蹦出來了。
「你竟敢!」張大炮見偽軍不識相,走到日軍軍曹面前,說了一通日語。
日軍軍曹聽完,放開了婦女,沉吟了一會,半信半疑地走進了城門。
那婦女趁機溜走。
「你們敢無禮,待會要你們好看!」張大炮惡狠狠地罵道。
原來張大炮讓日軍軍曹和上級報告,磯谷保仁逃了回來。
日軍軍曹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去電話證實了。
須臾之後,日軍軍曹一路小跑,在磯谷保仁面前立正敬禮。
「磯谷將軍,讓我請您回府。」日軍軍曹拉過兩匹駿馬。
磯谷點點頭,剛要上馬,卻被一陣聲音打斷了。
「慢著!」
是張大炮說話了。
「冒犯磯谷君是不可饒恕的。」張大炮走近瑟瑟發抖的偽軍連長。
「不知者無罪,太君,饒了我這回吧!」偽軍連長嚇得跪在地上,頭如搗蒜。
「哼!」張大炮冷笑道,「狗眼看人低,現在晚了!」
坐在馬上的磯谷保仁將腦袋一歪。
張大炮迅速抽出偽軍連長的槍,大喝一聲:「這就是對皇軍不敬的下場。」
他心中卻在想,誰叫你欺辱國人同胞,甚至為虎作倀。
「砰……」
張大炮毫不猶豫地摁下了扳機,鮮血從偽軍連長的腦袋上迸濺而出,濺了日軍軍曹一臉。
「井下君,我們來比試一下,看誰的馬快!」言罷,磯谷保仁揚起了馬鞭,催動著駿馬。
「好嘞!」張大炮飛身上馬,哈哈一笑,「我願意奉陪!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