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媽欠的錢你替她還
穆曦急匆匆回家拿媽媽的衣服，找了包把衣服一股腦裝進去，她做家務上很笨，確切地說，這是穆香香這個當母親的失職，從來沒教導過她這些基本常識。
穆曦鎖門快速地往回趕，她腳步有點急匆忙。
快要出巷子口的時候，鄭老頭突然擋住她：
「對了曦曦啊，聽你媽說，你現在在擺宴市挺好，你生父家很有錢吧，那你媽欠我的那錢，你是不是該替她還了？」
換了別的話題，穆曦肯定不搭理他，但提到錢，穆曦一下子就停住腳，語氣有點無措，「鄭大伯，我、我……錢都交學費了，等我大學畢業之後……」
「你都搭上有錢人了，還差我那點錢啊？你零用錢應該挺多的吧？」鄭老頭一臉不信，「我想想你媽還欠我多少？好像還有二千八百多塊吧。」
穆曦一聽錢的數目不對，頓時瞪大眼睛，急忙提醒：「鄭大伯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媽一共借了你三千塊，我去擺宴市上學的時候，就已經還了一千多了，怎麼會到現在還有二千八呢？」
因為貧窮，因為沒有錢，所以穆曦從小就對錢十分敏感，有一分錢她都護得死死的。
鄭老頭搖頭，「我記得欠條上好像是寫這麼多，那欠條還在我家箱子里鎖著呢。」
穆曦急得就差眼淚流下來了，肯定沒有二千八！
「鄭大伯，我媽寫給你的欠條能讓我看看嘛？肯定是你記錯了呢！」
鄭老頭一聽，頓時點頭，倒背雙手在前面走，「好啊，看你這麼懂禮貌，大伯我就讓你去我家看看。」
穆曦提著包，千恩萬謝地跟著鄭老頭走了。
路上看到幾個幼年見到的熟人，穆曦還不忘和他們打招呼。
鄭老頭似乎嫌她話多，就走了小路。
穆曦知道鄭老頭家在附近，但是不知道具體在哪，打小的時候，穆香香就不准她往別人家跑，特別是鄭大伯家，更是不准她去。
「鄭大伯，你們家的房子是新的？還裝的是防盜門呢！」穆曦有點羨慕，等她賺了錢，也把她家的房子換成防盜門！
大鐵門在穆曦身後「咣當」一聲關上，穆曦回頭看了一眼，鄭老頭已經開口：「曦曦啊，箱子在屋裡呢。」
鄭老頭的房子挺大，但是冷冷清清沒有人氣，「鄭大伯，我看下欠條就回去。」
「欠條在呢，」鄭老頭笑眯眯地朝著後院走去，「欠條這些東西很重要，自然要藏隱秘的地方，要不然丟了怎麼辦？曦曦啊，到這邊來！」
穆曦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李晉揚的話，心裡有點警惕。
鄭老頭的家太蕭條了，鄭老頭看人的眼神很猥瑣，她十分反感。
但鄭老頭是長輩，比她媽媽的年紀還要大，她要尊重老人。
穆曦抬腳走了進去。
雖然是後院的房子，不過傢具倒是齊全，床、床頭櫃以及小凳子等傢具，該有的都有，床頭還擱著一個固定電話。
鄭老頭開了箱子，拿出欠條讓穆曦檢查。
穆曦仔細一看，頓時呼出一口氣，「鄭大伯，真的是你記錯了，還剩一千六來著，你看……」
她把欠條還給鄭老頭，鄭老頭卻沒有接：「果然是我記錯了，曦曦真是越來越聰明了。一千六，這錢該還了。」
穆曦心裡一慌，她現在沒有錢，更何況，現在她媽治病，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就算有錢，她也希望先給她媽媽治病。
「鄭大伯，我現在沒錢……」
「沒錢啊，」鄭大伯打量她一眼，「如果是曦曦的話，沒錢也沒事。」
說著，鄭大伯的手放在穆曦的腰上，「這錢大伯不要你媽還了，曦曦既然沒錢，大伯也不勉強，不過……大伯一直都很喜歡曦曦，曦曦又漂亮又聰明，你讓大伯親一口……」
穆曦僵在原地，她再次想到了李晉揚那天的話。
「當你把自己當成貨物時，你就需要被人待價而沽。驗貨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那麼自尊和錢，你選哪一個？你的身體和你媽媽治病的錢，你會犧牲哪一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用什麼來還利息？」
……
穆曦的視線聚焦，重新落到鄭老頭的臉上，然後她猛地一推鄭老頭，覺得噁心，想要嘔吐：「鄭大伯，你幹什麼？你是我大伯，你怎麼能這樣啊？」
「什麼大伯？咱們又沒關係，乖曦曦，讓大伯親親……」鄭老頭上來拉穆曦。
穆曦手推腳踢，聲音都帶著哭腔了，「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鄭老頭好不容易逮了這麼好機會，肯定不會讓她走。
「曦曦，你都是大姑娘了，還能不懂這事？大伯會讓你舒服的，大伯不要你還錢，大伯還給你錢，你聽話……」
穆曦就跟沾了大便似的，全身寒毛直豎，她尖叫著又踢又撓又咬，只是鄭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到底是男人，穆曦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慌亂中，鄭老頭把她往床上壓，她突然想起床頭有個小凳子，她摸索著，好不容易抓起那個小凳子，「啪」一下砸在鄭老頭的后腰上；
鄭老頭正興奮，不防被她砸到，到底年紀大了，頓時「哎喲」一聲就滾了下去。
穆曦終於顧不上哭了，一骨碌爬起來站在床角，雙手握著小凳子，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鄭老頭。
鄭老頭掙扎著爬起來，「小賤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看上你是你福氣，你媽就是一個表子，你還裝什麼貞潔烈女？」
鄭老頭罵出各種難聽話，他對穆香香的底細一清二楚。
在泉水鎮，穆香香比街邊的野貓野狗還好欺負，一個被有錢人玩爛的賤人罷了，就算當著她的面玩她女兒，她放個屁聽聽？
穆曦全身都在發抖，鄭老頭爬起來的動作就像是催命符，她不能讓他重新爬起來！
於是，穆曦咬著牙，揮起手裡的小凳子，一凳子對著剛爬起來的鄭老頭咂過去，這次砸在鄭老頭的頭上，鄭老頭頓時被砸得額頭開花，滿頭是血，整個人一下被砸趴在地上。
穆曦一見，像個靈活的猴子，一下跳了起來，撒腿就朝著門快速地衝過去，握住門把手，伸手拽門。
結果，門被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