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妹
「不礙事兒的，我的身體我知道，再小心也就是這樣了。」
鄭清瀾語氣平靜，頗有一種看淡生死的架勢。
其實他她人也曾無奈過，如果能活著的話誰又想死呢，？可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周朝的太醫曾經斷言過，這丫頭活不過20歲，而她今年已經19了。
鄭清筱知道姐姐的情況，再加上今天受了委屈，心情很不好。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速速而下。
「好妹妹，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和姐姐說說？」
「姐姐……」
鄭清筱並沒有隱瞞什麼，將今天在鄭家老宅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同時還有自己對未來的擔憂。
鄭清瀾拉著妹妹的手，臉上露出歉意：「對不起了筱筱，讓你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身體不好，那招婿的人就該是我了，那樣你就能找個如意郎君。」
「姐姐，別說了，這怎麼能怪你呢！再說那劉瑞也挺好的，性子軟一點，將來就不會和我吵架了。雖說異想天開了些，但總歸是能相處的……」
「是啊！說不定還是個如意郎君呢！」
「姐姐……」
兩姐妹說了些話，鄭清筱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些。
「小姐，你回來了嗎？姑爺讓我給你帶了些元宵。」
這時，門外傳來扣兒的聲音。
「元宵?那是什麼？給我帶的?」
鄭清筱心裡浮現出一連串的問號，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莫名的小驚喜。
鄭清瀾同樣十分好奇，這位妹夫到底會送給妹妹些什麼呢？
該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居然是吃的東西。
「小姐，這個圓圓的東西叫湯圓，也叫元宵，聽姑爺說，是他家鄉的一種食物，正月節的時候吃有家人團圓之意……」
扣兒端進來一隻青花大碗，裡面上下浮動著十幾枚圓潤的元宵。
「大小姐也在這裡啊。」
靠人看到了鄭清瀾，當下就要行禮，後者趕忙制止了。
「不必多禮了，我問你，這元宵真是妹夫讓送來的？」
「當然啦！」扣兒眼珠一轉開始了敘事模式。
「今天是正月節嘛，家裡人都到老宅去了，我去伺候姑爺，姑爺先是練武，然後就要煮元宵吃，就是這種圓圓的小球，甜甜的，可好吃了。我說以前沒有吃過這個東西，姑爺先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後就讓我給小姐送一些來……」
隨著扣兒的敘述，鄭清瀾臉上露出明媚的笑意。
「妹夫倒是個知冷知熱的，八成會是個如意郎君，妹妹你好福氣啊！」
鄭清筱拉起姐姐的手，低下頭，臉色微紅。
她看著那青瓷碗中的湯圓兒，心裡湧出絲絲甜蜜。
「扣兒，去拿兩隻碗來，我和姐姐一起吃。」
「傻妹妹，這是妹夫對你的一片心意，我可不吃……」
「姐姐，難得他有這份心，你就留下來一起嘗嘗吧，否則我也不吃。」
「好，好，姐姐陪你一起吃……」
鄭清瀾最終還是答應了，但心裏面沒有太多期待，鄭家是巨富之家，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肯定是不會太多在意的。
可才剛把元宵吃到嘴裡，甜甜的餡料帶著菠蘿特有的香氣在口腔里化開，兩姐妹的眼睛全都亮了。
好吃啊！
真是太好吃了，以前從沒吃過這種味道！
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那十幾枚元宵竟然被姐妹二人全都分吃了。
震驚是肯定的，尤其是鄭清瀾！..
她從小身體就不好，胃口一直不怎麼樣，平時吃飯也只吃小半碗兒，像今天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奇迹。
鄭清筱更高興，要知道姐姐一直是不願意多吃東西的，往常多吃一口自己和母親就能高興半天。
現如今一口氣吃了這麼多，而且還一點反感都沒有。這讓鄭清曉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希望：要是姐姐每天都能像今天這麼吃飯，那病說不定就好了呢！
想到這裡，她心裏面做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
劉瑞這邊，送走扣兒之後就坐在床上發獃。心裡邊想著明天或者後天到城外去一趟，先把華佗招收了再說，如此一來生命安全就有保障了。
至少健康這方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那可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神醫啊。
天色越來越暗，很快就完全黑了下來。
古代就這一點不好，沒有什麼太多的娛樂措施。
要是成親了的話，還好可以和老婆一起玩兒。
要是沒成親的話就慘了，只能自己在漫漫長夜苦熬。
劉瑞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應該算是有老婆的。就是那位鄭家二小姐。
鄭二小姐或許願意和劉瑞一起玩，但問題是他也不敢去問呀。
真要是被人家當色狼打出來就不好了，以後怎麼相處？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劉瑞站在窗邊，眺望後花園，遠處的閣樓里又亮起燈來，是影影幢幢的燭火……
「她已經休息了嗎？」
「要不看一眼？」
劉瑞拿出望遠鏡，這一次只看到了昏黃的窗子。
那是燭光照在窗紙上形成的漫反射。
「嗯？那是什麼？」
非常突然的，閣樓的門開了，有人提著燈籠朝劉瑞這邊走來。
「難道被發現了？」
「不可能啊！」
今晚月色很好，花園裡籠罩了一層銀灰，但照明卻是不夠的，只能依稀借著燈籠的光芒看到人影的輪廓，不能確定是誰。
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不過劉瑞的身份比較特殊，迄今為止到他這座閣樓里來的人，就只有小丫鬟扣兒而已。
這次可能也不例外。
既然知道有人來了，劉瑞直接把望遠鏡藏到床底下，而後又坐在桌子旁邊，拿起拿起茶壺來倒了一杯茶水，裝作是正在喝茶的樣子。
燈籠距離劉瑞的閣樓越來越近，提著燈籠的人果然是小丫鬟和扣兒。
不過她身後還有一位身穿大紅披風的絕色女子，竟然是鄭家二小姐鄭清筱。
「小姐不就是要打聽元宵的製作方法嘛，交給我就好了，用得著您親自來一趟？
而且姑爺很好說話的，我就說大小姐想吃，他肯定會如實相告。」
「扣兒，我自己來一趟，顯得鄭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