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事故的內情
「二小姐,這兒的環境並不好,要不您還是隨我回辦公室那邊吧,關於事故的詳情我會仔細解釋給您聽的。」
一個身材腰肥體圓,口鼻高挺的中年人恭敬地跟在一位氣質清純可人,面貌麗質天成的妙齡少女身邊,,手掌交錯揉搓著,態度殷勤地招呼著對方。
「不了,冉經理,有些事情我還是想仔細了解一下,去現場親自確認一下,總歸要比紙上談兵來得清楚。」
聶綾雪笑著將身上的防寒外套拉緊了一些,這兩天幽城都在下著連綿的小雪,晨起的山間缺少陽光的照射,冷然的晨風從身邊經過時,令周圍的空氣變得愈發寒冷了一些。
經過昨晚那場不太愉快的會議,聶綾雪行動的方針和想法明確了不少,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古銘等聶家保鏢人員的陪同下來到了礦山坍塌事故的發生地點,幽城東部礦山。
見到聶綾雪那和善而堅持的態度,這位冉經理的樣子變得十分躊躇,他神色略微不自然地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那寬厚的臉龐。
「可是,小姐您身子高貴,特地來這種地方我怕怠慢了您,這裡本來環境就不太好,做事還都是粗人,要是冒犯了您那就不好了您說是吧?哈哈...」
冉經理滿臉賠笑奉承,一個大男人雙手揉搓著手帕的樣子多少有些奇怪的詫異感。
「沒事,我沒那麼嬌貴,而且這裡的人都是為我們家做事的,哪來那麼多高低貴賤,您多慮了。」
「可是,這...」
男人的樣子支支吾吾的,雖然臉上的神情並不明顯,但那看起來稍微有些奇怪的舉動還是讓聶綾雪不禁疑惑。
「怎麼了,冉經理?你看上有些緊張,難道您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怎、怎麼會呢~哈哈!我就是擔心下面環境太差太髒了,會影響到小姐您的心情!這邊的事一直是由聶總和聶嵐少爺跟進的,要不還是請示一下他們的一間您覺得怎麼樣?」
冉經理回神,依舊是那般奉承討好,只不過被聶綾雪這麼一問,他那遲疑的神色卻變得更加明顯。
「哼!你現在是在質疑二小姐是嗎?在你看來他聶寧宏才是聶家的掌權人是吧?!」
一聽到冉經理提起聶寧宏父子,不等聶綾雪開口,她身後的古銘已經冷冷地哼了一聲,面色不善地瞪了冉經理一眼,讓這個表情不自然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不不不!這...我怎麼敢呢!嘿嘿~」
男人嚇得低下了頭,訕訕地笑著,那阿諛奉承的退縮模樣,被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膚色黢黑的中年人看在眼裡。
這位中年人和他身邊幾個人,都是出事礦井的原工作人員,據聶綾雪所知,他們也曾和那些死者家屬一樣來過分公司樓下,卻被人拒之門外,還被停職調查了。
出於自身的疑慮,聶綾雪剛來就讓人去將仍住在礦山宿舍的幾人找來了,只是他們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怎麼說過話,一直都是冉經理在說個不停。
有古銘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直到來到礦井入口處為止,冉經理都沒敢再說勸阻聶綾雪的話,只是偶爾朝著身邊幾個資歷有些老的礦工投去隱約帶著警告的視線,樣子有些耐人尋味。
那幾個礦工隊長面容僵硬而平靜,有好幾次似乎都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們和冉經理的樣子,被聶綾雪悄悄地看在了眼裡。
時間有點早,礦山周圍還只有一些來得比較早的工作人員,以及一些夜晚值班的人。
礦井入口處拉上了封條,禁止人員進入,入口不遠處便有專門用於來往地下的升降機,因為事故的原因,這處礦井已經停工了一段時日,俯瞰漆黑的井下,有種深不見底的錯落感。
「不好意思,我想請這幾位師傅陪同我下去,替我詳細講述一下那時候的事情,冉經理,你就不用一直跟著我了。」在升降梯前,聶綾雪突然轉身說道。
這位冉經理是聶寧宏手下的人,考慮到昨晚會議時他們的態度,以及方才一路上的舉動,聶綾雪決定先將他給支開,再試圖詢問一下那幾位老礦工所了解的事。
「這,這怎麼行呢!不...我是說,我擔心小姐您的安全,而且...」
冉經理突然激動地睜大了雙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之後躊躇不決地解釋著,卻被聶綾雪微笑著打斷了話語。
「沒事的,徐礦長他們都是這兒的老員工了,我想實地工作的經驗絕不會差。」聶綾雪說著,笑著朝身旁的古銘使了個眼色。
「小姐都這麼說了,你有意見嗎?來來來,覺得寂寞的話老爺子我陪你聊聊天啊~」
魁梧的老爺子見狀,立即會意,他「和善」地來到冉經理身邊,一隻手圈住他的肩膀,很「客氣」地將他往礦井外拉去。
冉經理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礙於古銘老爺子的威懾力,頓時汗流滿面,老實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在保鏢和礦工們的陪同下,聶綾雪坐著礦洞的升降梯來到地下,順著隧道的微弱的燈光朝前走,很快就來到事故發生的現場。
這條地下隧道因為事故的原因,除了一開始那段路,靠近事故現場的地方燈光越來越暗,到最後基本都損壞熄滅,使得周圍顯得漆黑一片。
礦工們嫻熟地打開了安全帽上的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霎時間一副被碎石和機械殘骸堆積的景象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之前為了營救那幾名被掩埋的工人,以及事故的善後,此處的碎石堆已經被挖開了一部分。
不知道是因為善後工作太過困難,還是上層對此的懈怠,哪怕已經找到了那幾個工人的屍體,前方坍塌的地方也還沒完全被挖開,依舊能看到部分殘留的長臂液壓機器的部件和石碓混雜在一起。
而且機器損毀的程度完全超乎了「故障」這一定義,整個長臂礦機的液壓支架幾乎全部開裂破損,就連聶綾雪這種外行人,都能清晰地從那破碎的烏黑斷面判斷出這是被認為毀壞的。
「那天三號隧道突然傳來了連續的奇怪爆炸聲,我們想要去確認情況的時候,那邊便已經開始倒塌了,剛好在那裡進行採掘工作的幾個人沒來得及逃出來,之後...」
聽著身旁的徐礦長講述著事故的具體經過,聶綾雪心裡卻不斷地產生疑惑。
這麼明顯的人為事故,聶寧宏那邊提交到家族的報告卻將這件事說成了單純的機器老化損壞,也難怪那些家屬的反應如此強烈。
為了保全聶家的聲譽,對外雖然可以不斷壓低輿論影響,但對這些了解內情的礦工師傅以及聯繫緊密的死者家屬而言,自然不是可能善罷甘休。
只是這種草芥人命的做法,實在讓聶綾雪感到難以置信,他想不明白伯父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而堂兄長是不是也參與在了其中?
「小姐,這就是那天的經過,我們...」
「小順他們就是被害死的!明明是那個姓冉的混蛋和聶老闆勾結泊山會的人,剋扣侵吞下面那些人的薪水不說,還下手害死了他們!」
徐礦長剛說完,他身後的另一個礦工師傅便不甘地對不在此處的冉經理和聶寧宏破口大罵,那激烈的態度嚇了聶綾雪一跳。
「老畢!」徐礦長壓低聲音喝止了那位老師傅,臉色不太好看。
「難道不是嗎?!那孩子才剛娶媳婦不久,做事又勤快,他媳婦才剛懷上孩子,要不是上面扣著他們的薪水獎金,還縱容泊山會的人到處收保護費,他們能鬧得那麼大嗎?!」
「別說了,聽到沒有!」
徐礦長上前按住那個叫做老畢的礦工,他斜眼瞟了一旁的聶綾雪,三分似警告,七分是擔憂,像是害怕同僚的話會為他們招來禍事。
「徐礦長!若是您知道內情的話,還請告訴我,您或許不太信任我,但我真心希望能幫上你們和那些死者家屬。」
聶綾雪走上前來,二話沒說就朝著那幾個老師傅低頭行了個禮。
作為聶家這種豪門的繼承人,哪怕她向來被父親和姐姐保護著,多年以來也跟在父親身邊見識過許多爾虞我詐的商業場合。
她看得出,徐礦長方才講述事故經過的時候十分小心,不斷旁敲側擊地挑出一些疑點說給她聽,還一直在留意著她的反應,就像是想確認這位聶家小姐的立場到底如何一般。
「這,小姐,您...」
見到聶綾雪誠懇的放低自己的姿態,徐礦長那被煙塵染得黢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猶豫,過了許久,他才閉眼深深地嘆了口氣。
「小姐,您有所不知,上頭聶老闆的那個媳婦,和泊山會的頭目是遠親,因為這層關係,在這邊礦山上沒少安人,搞得跟佔山為王一樣。再加上那個姓冉的和他們一同管理財務,這幾年經常悄悄地在賬務這一塊動手腳,做假賬。」
「您說什麼?!」
聽了徐礦長的話,聶綾雪那美貌的容顏上露出了駭然之色,而徐礦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便繼續開口往下說。
「這幾年機器發展得快,開採技術也改善了,但是他們這群人卻暗中中飽私囊,謊報產量,虛報價位。原本我們也都覺得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泊山會那群人干起壞事來根本毫無人性,可是今年他們還開始對這些工人的薪水!那幾個死掉的年輕人因為氣不過,暗中做了一份產量報表打算找機會上交給總公司那邊,卻沒有關係疏通,最後還被人發現了,那天他們被全部調到一個隧道里的時候,我們還沒發現什麼,誰知道會...」
聶綾雪不由得倒退了兩步,因為過度的震驚,略顯嬌弱的身體不由得一晃,嚇得周圍的保鏢趕緊想要上前扶住她。
「我沒事,不用擔心。」
聶綾雪抬手示意扶住自己的女保鏢不用擔心,旋即將視線重新投向幾位老師傅,面帶焦慮地問道:「你們沒有通知警察嗎?據我所知前段時間警方來這邊調查過吧?」
「常尚那個混蛋,和東山的那個分局長有關係,擅自花錢掩蓋了這次事故,那群混蛋在這裡佔山為王好多年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他們還威脅我們,敢和他們作對就不會放過我們,這些天就我們這些人基本都被他們堵過,個個都沒少挨他們的打!」
「小順他媳婦的撫恤金,還被常尚的手下給搶了!他們根本毫無人性!」
「就是說啊!泊山會那群混蛋就該被天打雷劈!」
徐礦長身後的幾名礦工生氣地怒罵起了那群製造意外的罪魁禍首,臉上滿是不甘,對泊山會在東山這邊的惡行充滿了憤怒。
聶綾雪美眸低垂,心中一陣沉痛,她從沒想過這邊的這個黑道組織這麼猖狂,更加心悸於堂伯父居然縱容手下以及這些黑道在此為非作歹。
如果礦工們說的都是真的,那聶家那邊一直以來所收到的幽城的賬務報表以及對這邊的支出,極有可能大部分都落到了某些人的手裡,他們怎麼能監守自盜...!
「徐礦長,你們所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回去之後會儘快讓安排信得過的人調查的,另外我還想和那些家屬聊聊,他們的撫恤金我會處理好,一定會一分不少交到他們手上,還有事情的真相,聶家絕對不會姑息放過,還請你們相信聶家!」
幾名老師傅面面相覷,少傾,他們彼此釋然地點了點頭,徐礦長上前一步,語氣柔和地應承道:「有小姐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我們相信小姐您!」
陰暗的隧道中,原本凝重的氣息似乎消去了不少,正當眾人為了這次談話而感到一絲輕鬆的時候,隧道上方卻傳來了陣陣嘈雜的爭吵和響動聲。
於是聶綾雪在眾人的擁護下很快地趕到了礦井的入口處,卻見到了十分驚險的一幕。
許多手持鈍器刀具的男人正從礦井的入口湧入,領頭的人面目凶煞,帶著一干人就往裡沖,而冉經理也不知道何時躲到了入口的一處角落裡一動不動的。
「給我上,把聶家的小姐抓起來,重重有賞~」常尚一棒子敲在鐵欄杆上,發出尖銳刺耳的碰撞聲。
「保護小姐!」
彼時古銘已經帶著一眾保鏢守著礦井,並和先一步進來的那些泊山會成員打了起來。
「古爺爺,大家!」
見老人和保鏢們奮力地擋著那些泊山會成員,聶綾雪急切地想要走上前去,卻被保鏢和幾個老師傅攔下。
「小姐,您不可以過去,我讓老馮帶你們走後面的一條緊急通道出去,我們還指望著您為那幾個年輕人沉冤昭雪呢!」
「可...」
聶綾雪還想說什麼,但見到徐礦長他們那副危急萬分的神情,只得咬牙點了點頭,在眾人的擁護下從礦井另一側緊急通道逃了出去。
但是還沒等她離開東山,便發現前往幽城的必經之路上被人用車子給堵住了去路,那做法,簡直就和她剛到幽城那天的時候一樣。
保鏢很快注意到了情況,並及時掉頭,將車子開往別的道路,經過好一番追逐,才終於甩掉了在後面窮追不捨的泊山會人員。
然而還沒等他們鬆一口氣,聶綾雪的手機上便接到了一個用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常尚語氣囂張地威脅她,如果想要古銘和那些被抓的保鏢以及礦工們活命,就去東山泊山會名下的洗煤廠會面,還警告她不能通知警察。
「聶小姐,跑了幾個小時了,我想你也該累了吧?不過我的耐心有限~晚上七點前見不到你人的話,別怪我撕票哦~!哈哈哈~!~」
男人那猖狂的笑聲像是刀刃一樣不斷地掠過聶綾雪的內心,帶給她一陣陣寒意。
女孩急切地咬了咬牙,想到聶寧宏和泊山會的關係,她打電話給手下留守在分公司的人,向他們下了幾個吩咐之後,便讓人掉頭朝著東山洗煤廠那邊開過去...
銀質手鐲上仍然閃爍著紅色的光芒,女孩默不作聲地來到浴室的窗戶前,她伸手擦掉玻璃上的水霧,緊張地眺望著外面的景象。
「還沒來么?」
聶綾雪臉色凝重地喃喃著,潮濕的水霧還有蒸騰的熱氣讓她的俏臉上香汗淋漓的,不時地喘著息。
此處的位於廠房最頂層,這樣的高度想要從這裡跳下去顯然有些不切實際,周圍也找不到可以當做繩索的東西。
只是,哪怕能逃又如何呢?她根本不可能丟下古銘和那些被抓的人自己跑掉,更何況是現在這種逃不掉的情況。
「喂,你洗好了沒有?我警告你,別打歪主意,不然老娘弄死你!」
浴室的門外傳來那兩個女人的警告聲,從那霧蒙蒙的玻璃門上可以隱約瞥見她們貼在門邊的身影。
女孩那清純可人的美容上陰雲滿載,她微眯了眯雙眼,打量了一下身邊的大浴池,像是下定決心那樣脫下自己身上那身風塵僕僕的登山裝,轉身走進了浴池之中。
不多時,浴室外常尚的兩個女人聽見動靜,隨後浴室門緩緩打開,聶綾雪身著著她們特地準備的那件輕薄的睡裙,緊緊抱著胸前走了出來。
那件裙子的外紗近乎透明,肩膀四肢更是裸露了大半肌膚,甚至私密部位都有點若隱若現,這讓從沒穿過這種衣服的聶綾雪一時間有種羞愧難當的感覺。
兩個女人好笑地看著聶綾雪那副難為情的樣子,笑得肆無忌憚,像是發現了十分有趣的事情一般。
「換好了就過來...聽到沒有?!愣在那兒幹嘛!」
聶綾雪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跟在她們身後,兩個女人對於她的反應嗤之以鼻,甚至看都不回頭看她。
「外面好像有點吵啊?」
「聽說有人闖進來了,也不知道是誰,至少應該不是條子,放心吧~總有一兩個不知死活的跑來惹事,到了泊山會的地盤就是找死罷了~」
聽著她們的交談,聶綾雪那淺藍色的碧瞳中泛起一陣希冀,但很快便又黯淡了下去。
正如兩個女人所說,外面的大概不是警察,以泊山會的名聲有人來找他們尋仇並不奇怪,只是當下她要等待的事大概還沒到來,思及此處女孩不由得咬了咬下唇...
很快,聶綾雪便隨她們來到了中間的主卧房,寬大柔軟的床鋪,房間內用香艷的色調裝飾,還擺放著許多奇形怪狀的類似手銬和皮鞭等物件。
周圍散發著陣陣刺鼻的香味,讓聶綾雪覺得十分地不舒服,她吃驚地注視著這一切,臉頰微微發紅,不禁對此處感到惶恐不安。
「不說了,尚哥該來了,我出去看看,你守好這個死丫頭,可別讓她整出什麼幺蛾子...」
「知道啦~我還指望尚哥多疼我一下呢~我會好好看好她的。」
兩人那匪夷所思的對話讓聶綾雪覺得十分地荒唐可笑,眼看著其中一個女人轉身走出了房間,另一個女人則不屑地坐在了床鋪上擺弄著指甲。
「傻站在那兒做什麼?我告訴你,待會兒把尚哥伺候舒服了,他一高興說不定能收你做個小,得知道感恩戴德,臭丫頭!」
女人惡狠狠地說出了一堆讓聶綾雪不悅的話語。
當她注意到聶綾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那看似嬌弱的女孩居然敢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瞪著她,讓玩弄著指甲的女人頓時不爽地站起身,朝聶綾雪走來。
「死丫頭給你臉了是嗎?!你那是什麼眼神,把手給我放下來,立什麼貞節牌坊呢?!」
女人說著,便要伸手扯掉聶綾雪環抱住胸口的手,然而就在她拉下聶綾雪的一隻手的時候,令她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
聶綾雪手裡不知道何時緊攥著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物體,下一秒,隨著一陣噼啪的電擊聲響起,強力的電流流便了女人的全身,她的身體不斷抽搐之後癱軟地昏死在了床鋪旁的地板上。
「哈啊!哈啊...!」
聶綾雪雙手顫抖的地握著手裡的高壓電擊器,嬌美的臉龐上滿是惶恐,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身上不斷地傳來恐懼的顫抖感,讓她難以自已。
咔嚓---!
就在這時,卧室門外傳來了門把扭動的聲音,讓本就處於惶恐當中的聶綾雪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扒拉著手腳,手忙腳亂地躲到了門扉後面,手裡僅僅地揣著那個電擊器,嬌柔的身軀不斷地顫抖著,緊盯著那扭動的門把手。
咔!
經過了一段極度漫長的時間感之後,那門把手終於扭到了頭,卧室門被緩緩打開,一個影子從門外逐漸延伸了進來。
「...!」
就在那個身影進入房間的瞬間,女孩猛地將手裡的電擊器往那個身影上扎過去,卻在剎那間撲了個空。
「啊...!」
隨著聶綾雪的一聲悶哼,她意識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給擒住了,那人將她按到了門邊的牆壁上,一絲痛楚從背後傳來,隨後便安靜了下來。
少傾,聶綾雪緩緩地睜開了眼,淺藍色的碧瞳中倒映出了半張熟悉的面孔,那個將她按在牆角的褐發青年用黑布蒙住口鼻,此刻烏黑的雙眸中滿是困頓,看上去一臉懵逼的樣子。
「夜...大哥?」聶綾雪目光獃滯,下意識地喊出了那個熟悉的稱謂。
「額...咳咳!你認錯人,我不是!」
許久,那人眼神複雜,表情僵硬不堪地用一種奇怪的偽音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