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陣法
「長孫胤,梅心是不是你殺的。」
如果是,她終有一日會親手殺了他,替梅心報仇,至於長孫竺,她知道他絕不可能讓人殺梅心的,她只是恨他關了她們,要不然梅心同樣不會死,這長孫家的兩個人,她都不會放過的。
「是,沒想到殺了一個丫頭,竟然除掉了長孫竺,看來老天在幫本王啊,不過本王開始並不知道你竟然是弦月的皇后,要不然那丫頭也許不用死了。」
長孫胤假惺惺的說著,一臉的惋惜。
聽著他若無其事的話,沐青瑤黑瞳充血,恨不是立刻上去咬他一口。
但她知道他是在激她,而她堅決不上當。
如果落到他手中,只怕逃脫不掉,現在她只想進無情谷,只要進谷,她終有一日會出山的,讓那些曾經欺負她的人,一個個都別想安生的過日子。
陰冷的笑,風起,她的墨發張揚,如嗜血地食人花,散發出妖嬈驚艷的美,看得長孫胤和那幾個侍衛目瞪口呆,而她冷魅的開口。
「走,莫愁,莫憂,聽我的命令行事。」
「是,小姐,」前有狼,後有虎,寧願落入狼嘴,也不願回頭,莫愁和莫憂抱著必死的決心,應聲。
只聽沐青瑤緩緩的聲音響起,只有莫憂和莫愁聽得見。
「你們順著食人花的方向走,聽我數,向前三步,對,向左兩步。」
岸邊,綠草蒼蒼,長孫胤和幾個侍衛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傳聞,世上無人能進無情谷,傳聞無情谷里有食人魚。
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當著他們的面在食人花上上下跳躍,飛快的往對岸而去,眨眼已走了一半,只剩下白色俏麗的影子,使得他們想出手已不及。
還是這沼澤根本就是假的,是傳言誤人,要不然為什麼,她們可以輕而易舉的過去。
她們能過,難道他們不行,長孫胤雙瞳一亮,飛快的命令手下:「追,這沼澤是假的,根本沒事,你看她們都過去了。」
「是,王爺,」兩個侍衛得了命令,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疑有他,縱身落到食人花之上。
只見一陣風吹過,滿池花開,好似唱起了動聽的歌謠,血腥味濃烈。
那兩個侍衛嚇得哇哇大叫,可是那身軀慢慢的被長滕縛住,往沼澤深處拖去。
只見無數的花朵好似妖精一般,由遠至近的奔了過來,無數朵湊在一起,歡快的分食著那兩個人,眨眼便剩下一堆枯骨。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此刻卻什麼都沒有了,這食人花果然是最可怕的東西。
長孫胤只覺一陣噁心,衝到一邊去大吐特吐,等到再抬起頭,那沼澤之上哪裡還有那三個人的身影?
她們竟真的進入了無情谷,原來這沼澤之中藏著奧秘,只是他不知道罷了,那個女人果然不是簡單的人,自已殺了她的丫頭,怕是終有一日……
長孫胤只覺得周身惡寒,身後的還剩下的三個侍衛,仍然控制不住的大吐特吐。
「回去。」
人已不見了,他們留下來也是白搭,不如回去吧,這一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天邊的最後一絲夕陽落下,昏黃的光芒籠罩著一片桃花林。
風輕輕的吹起,漫天飛舞的花瓣,在林中輕漾,久久不落,那桃紅,妖嬈嫵媚,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桃花,肆意奔放,熱情如火,香飄十里。
這裡就是無情谷了,沐青瑤欣慰的鬆了一口氣,連日來的奔波勞累,再加上擔驚受怕,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她終於承受不住慢慢的往地上滑落,莫愁和莫憂回過神來,唬得臉色都白了。
「小姐,小姐?」
莫愁抱著她,一邊叫,一邊朝桃林深處尖叫:「求求你們,救救小姐吧,求求你們了?」
那聲音飄得很遠很遠,一直傳送到桃林里。..
漫天飛舞的桃林深處,有人在彈琴,琴音渺渺,優雅動人,墨發如雲,白衣勝雪,蔥白的十指,天然的一雙彈琴的手,在琴弦之上遊走,指端湧出的音符好似天地間最美妙的音樂,活了桃花,活了萬物,忽爾柔潤如水,忽爾纏綿愁悵,忽爾直上雲宵,一曲終,桃花紛紛墜落,滿地的妖紅。
好似鋪了一層粉色的薄衣,潔凈無塵。
「公子,桃花林外好像有人受傷了?」
說話的少年沉穩內斂,眉宇冷冽,一看便是那種少言寡語的人,一雙星瞳望向桃林深處的主子。
「清風,你似乎有點多管閑事了。」
一聲冷漠沒有溫度的話響起,彈琴的男子抬眸,那眸似清泉般乾淨,不帶一點雜質,襯著他細長秀雋的眉,那般耀眼璀璨,唇是紅艷的櫻花形。
整個人美得驚艷,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可就是這樣出色的人兒,竟然周身的冷然,一點溫度都沒有。
「是,公子,清風多事了,」沉默寡言的少年恭敬的斂眉,走了過去推著主子的輪椅往回走。
桃林里,有一處畫梁雕棟的房屋,紅瓦白牆。
門前有長廊,雕刻精細的欄杆,還有斜坡平滑的石階,門前有假山翠石,青翠郁蔥的柳樹,這裡就像一處世外桃源,美不勝收,讓人流連忘返。
清風推著主子往屋內而去,這時候,從桃林的另一端衝進來一個陽光般耀眼的少年,一臉的不悅,離老遠便叫了起來。
「公子,公子,外面有人受傷了!」
「多事,」無情面無表情的冷哼,清風並沒有停下來,把主子推上石階,準備進去。
那后出現的少年嘟起嘴,不依的開口:「人家是想告訴你那個受傷的人是誰嘛?就是你那日救的那個女人,還想拜你為師的那個?」
無情的眉一蹙,腦海中自動浮出一雙倔傲孤寂的眼睛,那雙眼睛,漂亮,卻帶著不屈服的傲氣。
之所以能記住,是因為那雙眼睛里,有他自已的東西,孤寂,像一頭狼一樣,帶著嗜血的狠戾,有時候不是喜歡傷人,而是被逼無奈。
利光一閃,轉過屏風后的他,冷冷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