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裝上癮了
新的一輪開始我坐莊，我看了眼升上來的牌，大致心裡有了數。我裝作笨手笨腳的樣子，人家是單手拿牌，我是兩手齊上。忙忙乎乎的抓完牌，把牌往回拿的時候，還裝不小心碰倒了我面前的麻將。
我故作慌張的看眼身撒哥，我是賣力的演，撒哥是盡情的裝！
撒哥適宜的罵了我一句：「你那是手嗎？狗爪子都比你強。」
癟著嘴低下了頭，我沒有擺排麻將，我知道抓的是什麼牌，低頭是在看我身後有沒有人。在三個二皮子底下，我給自己換來一手好牌。三個老油條，又是連忙為我說話。
「哎呀！小夥子玩的挺好！別總說他！」
「我剛玩的時候，還炸過牌呢！」
幾人打了一陣哈哈！算是把剛才我挨罵的尷尬圓過去了！
剛才我看了身後沒有人，我把牌一張一張的立起來。撒哥看到我牌后，抖動的腿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抖了起來，只是抖動的頻率不再像之前那樣規律了。
撒哥催促著罵著：「真t跡，快點打出去一張，再抓！」
很多地方都是先抓牌再打牌，不同地域不同的玩法。這玩的是先打后抓，我打出一張牌抓回一張。
我下家打出一張九餅，撒哥喊了句「杠啊！開門」
「哦哦哦」我裝作剛看見的樣子，連忙點頭要伸手拿牌。
撒哥又說：「先打一張啊！」
我把已經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打出一張，從後面又摸回來一張，再拿過下家打出九餅。把手裡另外三張九餅放在一邊。
我下家打出一萬，又被撒哥叫住「等會！」
我問撒哥「哥，是不是又杠？」
那仨人傻了，兩個明杠。這都快糊了，還有兩家沒摸牌呢！
我打出了一張牌，又抓回一張牌，我下家剛要伸手，撒哥又給打回去了「等等！暗杠，聽牌」
撒哥站了起來，對我說「再摸！這把牌你要是贏了，今個就帶你開葷去！」
心裡偷笑，今個撒哥是裝的滴流圓啊。
演戲演全套，我也表現的很激動也站了起來，問：「哥，然後呢？」
撒哥張牙舞爪的說：「先看後面的寶！」
撒哥這頓嘚瑟，又是大嗓門引來不少圍觀。
寶是指牌尾最後一張牌，聽胡后摸到寶牌就算胡牌。摸寶4番。
我拿起最後的寶牌，也沒背著人就把牌掀開了是張八條。
撒哥罵了句「你是不是傻！人家都沒聽牌呢！你把寶亮出幹嘛！」
這時他們三個聽我挨罵，也不替我說話了。
我「哦」了一聲，把八條扣了回去。其實大家都看到了，扣不扣都一樣。
撒哥扯著嗓門子說：「抓啊！」
在萬眾矚目下，我抓了一張八條。三人六雙大眼睛盯著我手裡的八條。撒哥誇張的笑了兩聲，把我手裡牌亮了出來，一對復牌，七條九條卡八條。
這回亮哥那三人的臉色可真精彩至極。一套「刻」也就是一套杠牌64番。三家站立沒開門付雙倍。一家6400塊錢！
看著三人一臉肉疼把錢扔過來，我心裡告訴他們這只是開始。
亮哥埋怨胖子說：「老劉你打的什麼牌啊！怎麼還把上家供胡了！」
老劉黑著臉不說話，禿頂出來打圓場，笑著說：「行啦！咱仨一樣，都喂童子雞了！」
我繼續坐莊，圍觀的人沒有散去，七八個人圍著我們這桌，我不敢再換牌。這裡的人除了撒哥我都不認識，不敢保證這裡沒有老千。
在普通人面前用手法換牌可以，在老千面前換牌那是找死，無論多厲害的老千，都怕出千被抓。
別人的牌都碼成一排，我這裡是好幾排，對子我放一排，挨在一起的牌放在一排，丹閑的牌放做一牌。
東北麻將沒有一人點炮，三家付錢這個說法，也許有！今個我們玩的是誰點炮誰付錢，只有自摸三家付。
身後有人看牌，明知道手裡的牌打出去會點炮。我還是打了....
「三萬」
「糊了！」亮哥糊了也不開心。
「我還沒開門呢！哥，是不是要付雙倍？」我故作緊張的問。
撒哥沒好氣的說：「你怎麼能打那張牌？啊？」
撒哥真是裝上癮了，開始上手推我的頭了，我一副嚇壞的樣子站了起來讓出凳子說：「哥我真不會，我不玩了！」
撒哥甩出去一張紅票，還要張口罵我。被三個老油條勸道：
「行啦！你嫌他不會玩，那你就來玩吧！」
「來吧小撒，你上來玩兩把！」
撒哥拽著我胳膊把我拉回椅子上，說：「行啦！我不說你了，玩吧！」
我和撒哥這一折騰，那幾個圍觀的也散了。這兩圈打的有點快，我輸了幾百塊錢，已經後半夜了！
我打了兩個哈欠，嘟囔著：「哥我困了，不想玩了！」
撒哥也很配合，伸個懶腰說：「是啊！我也困了，再玩一圈咱就回去！」
三個老油條著急了，幾個人互換眼神，我和撒哥都裝著沒看見，研究手裡的牌怎麼打！
「哥，打這個？」
「你看著打吧！不點炮就行！」
「我不知道哪個不點炮啊！」
我看的出來他們三個有點上頭了，明擺著今個是想贏撒哥的錢，沒贏著錢反倒輸出去不少，想著怎麼把錢贏回去呢！見我們要走心裡不急才怪。
禿頭裝作很隨意的說「咱們這個玩的是有點慢，要不漲漲？」
胖子附和著說：「我都行，亮子你看行不行？」
亮哥一臉假笑說：「那就漲漲最後兩圈，小撒你看行不行？」
撒哥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口回絕說：「這已經夠大了，再大的不玩！」
三個老滑頭又是輪番勸著，勸了半天看撒哥臉上有絲猶豫之色，亮哥又說：「要不就一圈，不管輸贏都回去睡覺。」
撒哥把手搭在我椅背上，一臉不耐煩的說：「那行，你說吧漲多些？」
我以為他們會改變玩牌的規矩，或是多漲些沒想到亮哥使個大勁，說「100的還這麼玩。」
我真是膩歪了，也懶得裝了，我問亮哥：「那咱們現在開始，還是等我坐莊開始？」
三人聽我的語氣都變了，有些驚訝也沒在意。
胖子說：「那就從這把開始吧！」
撒哥瞄了一下三人的錢堆說：「你們還有錢嗎？我這裡快四萬了，你們多少？」
幾人點點手裡的錢，都沒到一萬。
撒哥不願意了，站起來就要走。被禿頭攔住了，禿頭滿臉堆笑說：「這不還有錢嘛！在這還能差錢？」
撒哥搖搖頭說：「那不行，你們這是合夥套我錢呢，不玩！」
胖子見撒哥真的要走，嘆了口氣起身去找放高利貸的去了。
我一直沒有說話，冷眼看著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