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堂辯才
「秦有王子,名曰政,喜酒肉,好女色,文不成,武不就,紈絝子弟也,若為王,則為我南鄭之大幸!」
「白御史此行,有能遇良機,當助之一臂之力,促使其成為大秦新的秦王!」白墨秋看著秦政,腦海中回想著鄭王的叮囑!
「原來這位就是王子政,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久聞大秦王子政大名,卻不曾想,王子政竟然還有這般見識!」
白墨秋嘴上恭維著,腦海中卻是快速的在思索著對策,這位秦國王子政,似乎跟傳言之中有些不太一樣啊!..
秦鄴是何等精明,雖不知道秦政如何說出這樣一番話,但他可以肯定,秦政根本無法接下白墨秋的反擊!
秦鄴朝下方大臣之中最左前方的一個中年男子看了過去,他慢慢開口道:「丞相,南鄭使者所言,你之意下如何?」
此人正是大秦身掛相印的大秦丞相安道年,他慢慢起身,緩緩道:「臣覺得,事有輕重緩急!」
「大秦之國政,一直是最為薄弱之處,若就國力而言,我大秦兵鋒已經無人能擋,若國政能夠有所提升的話!」
「那對於我大秦而言,整體國力的提升,應該會很大!」安道年看著秦鄴:「臣覺得,應以大局為重!」
「吳子山雖對我大秦有功,但我大秦對他也同樣不薄,至於說交給南鄭,那不是我大秦的作風!」
「白使者,我大秦能做的,最多只能把他們驅逐出大秦國境,其他的,我大秦就無能為力了!」安道年看向了白墨秋!
白墨秋微微一笑,剛要開口,秦政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不可!」
眾人再次看向秦政,秦鄴也是有些好奇,這小子,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在打瞌睡嗎?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他淡淡開口問道:「哦?難道政兒有什麼想法見解?」
秦政還在快速的組織著語言,聽到秦鄴問話,他輕聲道:「兒臣還在想!」
「還在想?」秦鄴看著他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了右側的一個魁梧大漢:「上將軍覺得呢?」
「臣?」上將軍孟翱笑道:「臣是武夫,也就是白使者嘴裡的野蠻之人,又如何能有什麼覺得?」
「臣只知道上陣殺敵,這些彎彎繞繞,花花腸子,臣不懂!」孟翱搖了搖頭:「一切但憑我王定奪!」
「政兒,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秦鄴心裡也有了決斷,看著一旁似乎真在認真思索的秦政,鬼使神差的開口問了句!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開口問秦政,或許是自己難得看到這小子有認真思考的時候!
秦政這時候也把思緒都整理的差不多了,他朝秦鄴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看向白墨秋:「敢問使者,在南鄭擔任御史多久了?」
白墨秋拱手道:「三年有餘!」
「御史,監察百官之職,糾正朝堂不良之風,勸諫君王,不知道白御史在這三年以來,監察了南鄭哪個官員?」
「糾正了南鄭朝堂的什麼不良之風,勸諫了鄭王什麼呢?」秦政一言,直接讓白墨秋愣在當場!
「為官者,當為天下百姓計,不知道白御史,又為南鄭百姓,謀取了什麼利益?為他們做了什麼呢?」
白墨秋直直的看著秦政,秦政平靜道:「吳子山,入我秦國三年,修建水車七十餘輛,挖七條河渠!」
他看著周圍百官:「開墾荒田千畝,使我秦國成千上萬百姓免於飢荒,勤於勞作,存活於世!」
白墨秋連忙打斷了秦政的話,他明白了秦政的意思:「做人先有德,德才兼備,德在前,才在後,吳子山此人!」
秦政則是搖頭道:「白御史錯了,敢問白御史,所謂德才兼備的德和才,在白御史的理解里,是什麼?」
「是如白御史這樣的人才嗎?」秦政笑著搖了搖頭:「請問諸位,誰能告訴我,什麼,才能稱之為才?」
「嗯?」秦政環視一圈,周圍的官員都是低聲議論了起來,秦政看向了安道年:「丞相以為呢?」
「請王子賜教!」安道年看了秦政一眼,秦政環視一圈:「為君者,治國能安民,是才!」
「為官者,實惠家國百姓,是才!」他朝孟翱那邊行了一禮:「為將者,上陣能殺敵,是才!」
他看著白墨秋,擲地有聲道:「而像白御史這樣,滿嘴的之乎者也,動不動就帶著一群人出使這裡,出使那裡!」
他冷然道:「憑一張嘴皮子顛倒黑白,於家國百姓無實惠,上不能為君分憂,下不能安邦治國,至於上陣殺敵?」
他冷然笑道:「不知道白御史,安能提得起殺雞刀否?那麼白御史,又有什麼資格去評論吳子山?」
白墨秋臉色一變,他從未想過,這個臭名昭著的秦國王子政竟然是會有如此犀利的詞鋒,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吳子山此人,無德而不忠!」白墨秋還是想以吳子山的品德方面入手,但卻直接就被秦政打斷!
「白御史,你應當知曉,如今這天下是什麼樣的天下,天下七分,各國之間,戰爭不斷,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天下亂世,什麼最重要?是人才!」他看著白墨秋:「亂世用人,論才不論德,這一點,白御史難道不清楚嗎?」
「我大秦天下,從來靠的都是戰場廝殺,馬上爭鋒,而不是一群人在一個學堂之中,讀著什麼之乎者也的詩詞文章!」
秦政冷然道:「在南鄭,或許如白御史一般,動嘴皮子的人,會迎合鄭王的人,才會有大好的仕途!」
白墨秋臉色漲紅,秦政淡淡道:「但我秦國要的,是做實事的人才,例如吳子山,他可以不懂怎麼說話!」
「但他懂得怎麼做事,懂得為百姓做事,例如的大秦上將軍孟翱老將軍,他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但他卻懂得怎麼上陣殺敵,怎麼擴大我大秦疆土,在我大秦,只有一句話,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