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一次次的失敗
轉眼間，已經過了半個月。
蘇寒一共嘗試了一千三百多次，也因此受了一千三百多次的傷，最嚴重的一次，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就連李馳也發現了蘇寒的打算，而在知道之後，他反而沒了最開始那般緊迫的壓制，而是開始以折磨蘇寒為樂趣，他想要看看，蘇寒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可是一千三百多次，竟然都還沒有結束，似乎這個數字還會繼續增長，不會停止。
距離那台座最近的一次，蘇寒的手只差了不過半掌，但這還是開始，他還需要解開封印，在對方的面前將雷琴取走，這隻會越來越難。
就連靈隱都已經看不下去蘇寒這樣瘋狂的折磨著自己。
「放棄吧。到現在你還不相信並不存在什麼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從一開始那個可能就只是零而已。」
蘇寒還感到身體的痛苦，雖然傷口在深淵的力量下漸漸復原，可是精神的傷害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我還可以繼續，為什麼要放棄。」他奮力道。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堅持什麼？」靈隱也有些惱火，他以為自己早已經沒了人類的感情，但是沒想到卻會心疼起蘇寒這樣的執著。
蘇寒苦笑道:「我也沒辦法啊，總是需要做些什麼的。」
靈隱默然，他知道其實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是這個辦法他不能說出來罷了，就算是鎮壓了這個傢伙，又有什麼用，深淵依舊是深淵，這裡從不會改變什麼。
「懶得理會你，你願意這樣折磨自己，那就繼續吧。」靈隱丟下句話，就不理會蘇寒了。
連蘇寒也不知道為什麼靈隱會如此生氣，折磨的是他自己，又不是靈隱。
而不只是蘇寒想不明白，就連靈隱本人都有些疑惑。
就算蘇寒死了，也不過是死了一個與他毫無瓜葛的人，而那得到了通天玉珏的傢伙，怎樣都不會招惹到他。
這本就是一件和他完全無關的事情。
可是莫名的，就是會為蘇寒的每一次受傷而感到氣憤，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思索其中的原因。
似乎是因為他在蘇寒的身上看到了某個熟悉的影子，那個人離開自己太久，靈隱都快忘記了他的模樣了。
可那又如何，不過是個影子而已，就算是真正的將軍在這裡，靈隱也不可能違背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他絕不可能將那個秘密給泄露出去，更何況蘇寒還不是他。
在有了決定之後，靈隱還是忍不住的去想那些重疊的幻影，他們都是那麼的執著，也是那樣的不服軟。
一個人身穿重甲，帶著不過一千人，守在那道山口上，敵人的衝擊一波接著一波，每一次都更比一次來到兇猛，但卻無論如何衝擊，他們都無法撼動將軍的位置。
每一次的衝擊都會帶走無數性命，敵人的還是身旁戰友的，早已經無法分的清楚，只記得血流成河。
那一刻，也是靈隱，他已經無法看著那些人死去，也同樣無法看著將軍死在這裡。而且就算退出這裡，也不過是再多花些時間重新來過，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種道理將軍又如何不會懂得。ghxsw.
但是將軍當時似乎是說了和此時蘇寒說了一句差不多的話:「放棄的話現在可還是太早了。」
最後怎樣了，靈隱記得不清楚，只知道是等到了援軍到來，可是他們還剩下多少人，靈隱也只記得可能雙手就能夠數得過來。
這樣的代價如何，他沒辦法去衡量，或許退一步可以挽回當時那些人的性命，但是往後的日子，也肯定會死去更多的人，這種時空上的對換，靈隱並不喜歡去比較，那沒有什麼確定性。
可是那句話卻讓他記得無比清楚:「放棄的話，現在還是太早了。」
是啊，再看看吧。
半個月無法突破分毫，而再給他半個月，也只是同樣的結果。
而蘇寒的負擔已經讓他處在崩潰邊緣，精神上的折磨是會讓人陷入一種麻木，而此時的他，雙目失去了光彩，讓他還能堅持只是因為心中的那一抹執念，如同機械一般的執行著那個對自己的要求。
到這時，靈隱真的是看不下去了，雖然是一次次他講蘇寒給救回來，可是救回來的卻只是一具行屍，這又有什麼意義。
在一次重新拉回他時，靈隱停了自己的動作。
蘇寒這才有些疑惑的去看他:「怎麼了？」
靈隱道:「你為什麼還不選擇放棄，這已經這麼久了，還有什麼沒有證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你真的覺得靠著現在的你真的可以抓住了那不存在的機會嗎？」
他越說越感覺憤怒，那時將軍能夠獲勝，但是他並不覺得蘇寒就同樣能夠得到相同的結果。
堅持，從來不是盲目。
蘇寒倒也沒有生氣，知道靈隱也不過就是在關心他而已。
他反而笑道:「你說對，還是先歇一歇吧，我也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等我將那找到了，再開始吧。」
可是這樣說完，靈隱反而更加生氣，他幾乎是吼著道:「我不是讓你休息，我是讓你放棄啊，你知不知道，已經沒有可能了。你就算一種堅持下去，也就只是這樣而已，這麼久，你做了什麼，你連那封印的邊都沒有摸到，更不用說拿回雷琴。」
蘇寒一直等到他不在說話，才開了口:「我知道，但如果死不了的話，我就會一直去試一試，因為，那並不會有什麼代價不是嗎？」
靈隱呆愣了一秒，然後才覺得蘇寒簡直是不可理喻道:「你才發現我真的討厭你這樣的傢伙。」
說完，他走了，只留下蘇寒一人。
沒辦法從那裡回來，蘇寒沒有獨自去嘗試，而且他也確實是需要休息一下了。
身體上的痛苦暫時不說，只是那種精神上的壓迫讓蘇寒幾乎無時無刻不感到自己下一刻就會完蛋。
但一放鬆下來，竟然直接就昏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三天，等到他睜眼，便已經是三天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