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最初的相識

但是這個問題讓對方陷入了沉思。

他默然許久，才依舊存疑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蘇寒想想也是，這段時間的記憶還太過靠前，而分割記憶的事情定然是發生在很多年以後了，他不知道也就順理成章。

不過，在蘇寒準備問一些別的問題時，他又說道:「可我有一個猜想，可能是之後的我做出這種決定的原因。」

蘇寒好奇問道:「那是什麼？」

「是她。一個女人。」

「女人？」這讓蘇寒能夠想到的便是故事之中男女悱惻的愛恨情仇罷了。

但從對方落寞的神情里，似乎是發生了一些並不美好的事情。

「他將我留在這隻笛子中，或許是因為他需要忘記這些。如果不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或者就是他的死亡，他絕不可能割捨的，這對他來說可是一段最重要的過程。」

蘇寒再問道:「依照你的意思，其他的記憶也同樣是如此嗎？」

他點點頭，道:「我想是的。」

蘇寒默然想著鎮魂鈴中的那些記憶，雖然只是照過一面，可蘇寒並沒有看出那些值得懷戀的部分，或許是他還有所隱藏吧。

「可如此來說，這就純粹只是一個紀念物？」蘇寒依舊是疑惑的:「那藏在風語笛中的秘密呢？那到底是什麼？」

「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靈圖的記憶迷茫道:「也從未聽說這裡面藏了什麼秘密。」

蘇寒便立即快速的思考起來，這個秘密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不存在，靈隱為什麼要騙他，想要阻止他的話，只要像現在這樣消失，便可以讓他無法去做那種無畏的嘗試，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的告訴他一個什麼風語笛的秘密。

或許這個秘密是存在的，只是面前的這段記憶並不知道，也有可能它在欺騙自己，但是仔細看過一眼，他不像是那種可以隱藏一個秘密如此滴水不漏的人。

但總的來說，蘇寒是無法指望從它的身上得到那個秘密。

「聊一聊那個女人吧。我想他對你來說，也一定是一個難忘的記憶吧。」蘇寒想了想后，閑聊般的問道。

「你不想說。」這段記憶很果決的拒絕道。

蘇寒卻笑了笑，道:「你也知道靈圖將軍已經死了。他將你們留下來的意義你有沒有想過便是要將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他人，讓自己不至於被人忘記呢？」

被蘇寒這麼一說，他也是一愣。

隨即還是堅決的否定道:「你又怎麼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是怎麼想的。」

可他的爭辯是那樣的無力，蘇寒繼續道:「我確實不知道，只是猜想而已，不然你告訴我他為什麼這麼做，總不至於還等著自己再活過來，然後將你們給收回去。」

靈圖自然是不可能再活過來，這段記憶還是太過年輕，一下就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蘇寒見火候差不多，最後加了一把火道:「你難道不覺得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被埋藏起來，會是一件多麼令人惋惜的事情嗎？」

「你說的對。」他屈服了:「我應該將那些事情告訴你的。」

「可能是因為我的記憶只停留在這個時間裡，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昨日一樣，我甚至清楚的記得她臉上每一處細節，笑起來就會有一個淺淺的酒窩的臉頰，大大的眼睛總是一眨一眨的，很可愛，而最讓我忘卻不了的依舊是那張柔弱的嘴。當我與她接觸時，整個人都要融化在她的身旁。」

他說十分專註，蘇寒卻開著玩笑道:「這可真的讓人好奇，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如果讓我先遇到她的話，可真的就不一定有你的事了。」

靈圖的記憶頓時就生氣道:「你要是不想聽就算了。」

蘇寒急忙勸阻道:「別，我不說了。你繼續。」

見蘇寒態度恭謹很多，靈圖的記憶瞥了眼蘇寒，這才繼續道:「但是就在我記憶的最後一年裡，她永遠的離開了我。」

「她……是死了嗎？」蘇寒也覺得剛才的玩笑有些過分，心中愧疚道。

可是他卻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記得她和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便離開了我的身邊，可是那個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她離開了我，永遠的離開了我。」

或許那個女人並沒有死，但是讓靈圖如此認真的將記憶剝離出來存放在風語笛中，可能之後確實再也沒有見過，那其實和死去也差不多。

「你就沒有想過要將她追回來嗎？」蘇寒問。

「我想要去找她，但是那個時候我正要遠征，那是我第一次遠征的日子，我不能失敗，而且當時，我也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以為不過是自己遠征的錯覺而已。」

蘇寒也是默然，又問道:「她說了什麼?」

靈圖的記憶朝著遠處看去，一字一句道:「聽風者，你聽到了遠處嬰兒的啼哭了嗎？聽到森林中掙扎的困獸了嗎？你如果聽到了他們，收起自己的憐憫，勇敢的向前走去，在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切自由的開始。而他們不過是你的阻礙。」

在他說的時候，蘇寒便在思索這句話與風語笛中的秘密是否有關，想了想，沒有找到什麼聯繫。

「你後來想明白了嗎？」

「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是能夠想明白的，但現在的我，卻還不知道。不過從他將我放在這風語笛中，應該是和它有關吧。這難道不也是你想要知道的嗎？」

他竟然看出了蘇寒的企圖，雖然直接說了出來，可蘇寒卻一點都不尷尬的笑道:「我不是怕你不願意告訴我嗎？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可能還需要再想一想。」

「對了，你有什麼想要讓我做的嗎？我是誰，如果那個女人沒有死的話，見到了她，我應該對她說些什麼，雖然這不太可能，可也說不定呢，畢竟這樣的神秘的女人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掉的，以我的經驗來說，她可能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