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可逾越的距離
胡夢卿收了裴休宜的錢,就要辦好事。
她乖乖地扮好這個尚書夫人,性情立馬大轉變了一下。
從之前的驕縱蠻橫,轉變成了現在的小鳥依人。
舉止動作變得立馬優雅起來了,她露著嬌俏的臉蛋,眉目含情,「裴大人,你看我學得像不像?」
裴休宜沒臉看胡夢卿,一臉震驚地看著胡夢卿,心裡暗想道:這像什麼樣子?簡直是……裴休宜不好說什麼。
但是,胡夢卿從裴休宜的目光里,看到了厭惡和嫌棄。
「不……一點都不像,還有胡夢卿,從來都不會叫我裴大人。」裴休宜若有所思道。
「那我叫你什麼?」胡夢卿不解的眼神和胡夢卿的眼神接觸的那一刻,她彷彿從他的眼神中,深邃的黑眸,是無盡的深淵,還有無盡的悲傷。
他究竟在悲傷些什麼?胡夢卿不得而知,也許他真的一個人很久了,想念他愛的那個女孩……
可惜……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隨後,裴休宜和溫潤霖進行了私聊,在尚書府宅子的另一端,離胡夢卿屋子天南地北的距離,就是溫潤霖住的那間屋子。
「你剛才說,卿兒中了什麼毒?可否細細道來,還有卿兒所丟失的記憶,是否與這個「毒」有關?」裴休宜問溫潤霖。jj.br>
「寒毒,我用了晴棲草,她的記憶可能受了些許影響,至於解藥,研究,還需時日。裴休宜,你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胡夢卿的記憶還重要。」溫潤霖答道。
確實,裴休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洗刷之前一切的謠言,但是做這些事情之前,還缺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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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徐錦城還在和張瀾鬥智斗勇,今日的張瀾來的格外姍姍來遲。
許是故意的,又或者是記錯了時辰?
「徐司業,你是在等我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就是張瀾。
穿著小巧纖嫩的米黃色長裙,邁著舞動的步子,一步步向著這場詩歌大會的現場走來。
雖然這個詩歌大會豐富鼎盛,有絲竹管弦為配,但是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場宴會的目的絕對不像表面「以詩會友」這麼簡單。
「自然是的,張小姐如今是丞相身邊的紅人,如今已經是丞相李仲的乾女兒了,徐某高攀不起!
今日您明艷動人,你能出席徐某舉行的詩歌大會,應了徐某的帖子,這兒蓬蓽生輝。」
徐錦城不愧是國子監的司業,一套套的說辭,如行雲流水。
那對於徐錦城來說,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從張瀾口中套話。
張瀾怎麼會不知徐錦城的目的?
「徐司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張瀾,賣我一個情面,給我胡夢卿的消息。」徐錦城道。
「消息?沒有……不過如今看徐司業這麼直接,想來已經山窮水盡了吧?就算是神通廣大的裴尚書,也沒有辦法了吧……」張瀾繼續調侃道。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徐錦城繼續追問。
「自廢武功,辭去司業之位,滾出京都!」張瀾繼續道。
這是一場心理戰的較量,這場心理戰主要就是徐錦城的內心活動,他真的忍心這麼做?
「好,我答應你。」
張瀾沒有想到徐錦城就這樣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自廢武功,辭去司業之職,永遠離開京都,消失在胡夢卿的視線里。
他居然都可以答應?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決心?
「口說無憑,我現在就要看看你的誠意。」張瀾繼續口出狂言,她就是要看看你徐錦城到底是裝出來的深情,還是真的?
張瀾沒有想到,在她說完之後,徐錦城就朝自己點了穴脈,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他只覺得喉嚨裡面酸澀難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
這每一日壓在徐錦城心口中的東西,猶如這些年的情感,他從未釋懷過。
張瀾從打心底里佩服眼前的這個男子,如此深情的男子,世上難尋。
就在徐錦城就要給自己致命一擊的時候,來了一個人。
「瑛妃娘娘嫁到……」
瑛妃一襲素衣款款而來,成為這個宴會的不速之客。
「本宮沒有想到,這個宴會竟然這麼熱鬧,竟然……有人膽敢謀害定伯候之子!」
張瀾聽到瑛妃說的話,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沒有想到徐錦城真的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差點害死徐錦城。
好在徐錦城在瑛妃來的那一刻,被侍從攔了下來,沒有喪失生命。
「瑛妃娘娘饒命……」張瀾立馬磕頭求饒。
「想讓本宮饒命,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膽敢殺定伯候府的嫡長子!
本宮早些年和定伯候有上數面之緣,這又能起容你放肆,定伯候是什麼人?」
瑛妃這一點,點醒了張瀾,定伯候府素來中立,這一次她又是被李仲和裴休景當「槍」使了,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他們想要毀掉定伯候府,以免後面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其他黨派的黨羽。
此時,徐錦城陳情,「此事為我自願,和張瀾姑娘無關。」
徐錦城說完,還要繼續動手,張瀾直接被嚇出來嗓子都提出來了。
一個小石子彈了出來,打在了他想要廢自己經脈的手上。
「你這人是做什麼?不知道「生命誠可貴」嗎?」
飛小石子的女子正是胡夢卿,一個小石子彈了出來,她隨著裴休宜的身旁,裴休宜緊緊牽著她的手。
「是你……」徐錦城顫抖加上激動地指著胡夢卿,她回來了……
徐錦城拖著疲憊的身子,顫顫巍巍向著胡夢卿走去,在手想要觸碰她的那一刻,被裴休宜一手打開了。
徐錦城一臉失落地遙望而不可及,明明近在咫尺,彷彿遠在天涯,她已經是他人的妻了。
此時,胡夢卿在腦子裡搜索裴休宜之前讓她溫習的圖冊上面的字,原來這個人是她的司業,那就是她的老師,學生見老師,應當問好。
「司業好!」
胡夢卿這一語出,徐錦城的眼神似乎更加惆悵了,他們原來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距離了,原來他們之間,竟然已經如此生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