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當殉情
那條裙子是手工定製的,昂貴精緻。
蔣京南賠付不起,撕碎的時候卻毫不手軟,掉落的衣服從玄關一路延伸到卧室,在昏暗燈光的映照下更顯曖昧。
阮懷玉靠在床頭,無力去分辨誰是誰的,
如卷的煙霧從一旁飄散出來,她伸手從蔣京南嘴裡將煙搶過來,含著濕潤的煙嘴,煙味辛辣,不是好東西,她抽第一口便嗆出了眼淚。
「言律也在這兒。」
有淚不爭氣地滑下來。
阮懷玉抹掉,「我知道。」
他們現在,應該也結束了吧?
蔣京南嗤然失笑,似是想到了,「那你還敢來找我?」
「我有什麼不敢?」
沒有人會對倒貼的東西和人視而不見,蔣京南也不例外,何況這個人還是阮懷玉。
她是阮家唯一的千金,乾淨、純潔、不諳世事。
可睡過一場后,蔣京南才發現,這些都是謠傳,她比那些會點功夫的女人還會勾人,一點都不乖。
阮懷玉扔了半截煙起身,沒有可以遮擋的衣服可以穿,她便隨手撈來蔣京南的襯衫套上,背著身,一雙腿筆直晃眼。
「這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不然我爸爸一定先打死你,再打死我。」
小孩子氣的威脅。
蔣京南並不畏懼,「那感情好,就當殉情。」
跟他殉情,似乎不太相配。
他只不過是得到阮家幫助的窮小子,兒時家裡拖著重病不治的老人,父親作為唯一的頂樑柱卻在礦山遇難,負責人攜款潛逃,是阮父站出來收拾了殘局,給遇難家屬補足了賠償金。
蔣京南在那個時候,便不斷得到阮父的幫助。
他對阮父很崇敬,阮父同樣欣賞他,常將他帶到家裡,當作親生兒子看待,還讓懷玉叫他哥哥。
他這個好哥哥,卻睡了恩人的女兒。
可滋味不錯,很值得。
阮懷玉剛進浴室,門鈴再次響起。
蔣京南去開門,言律站在門外,匆忙地整理著衣領,「我先回去了,你等下幫我送薇薇回去。」
「怎麼不自己送?」
言律輕拍他的肩,「被別人看到了會誤會,我就要結婚了,不能出麻煩。」
他平日里風度翩翩,卻不過是個婚前還要會情人的衣冠禽獸。
蔣京南輕蔑微笑,自認嘲諷不得言律,要比起來,他比他更禽獸,「好,新婚快樂。」
言律要走時卻聽見他房內淋浴的聲音,眉間輕跳,感到詫異,「你房裡有人?」
「女人。」
潔身自好的人也有不甘寂寞這天。
言律的眼神淬盡情慾色彩,似乎在說,你也不過如此。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次是沒時間了,下次見見?」
蔣京南微垂眸,「一定。」
關上門。
他轉過身,看到阮懷玉圍著浴巾站在背後,發尾還垂著水珠,「是誰?」
「言律。」
她表情警惕,「你跟他說什麼了?」
蔣京南笑容玩味,沒有作聲。
「我跟他還要結婚,今天的事你權當沒發生。」
跟他睡了,還想平安無事地結婚,阮懷玉單純這點,倒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