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兄弟間的質問
顧老指了個方向。
許如歌走過去看的,就見一堆血色紗布里,跟小指甲蓋大小的東西靜靜躺在裡面。
那東西渾身包裹著類似膠囊軟膜的東西,現在遇到空氣,已經開始氧化。
接近紗布的地方,顏色也從紅變成了暗紅色。
許如歌環顧四周,用鑷子將這東西夾起,放到了密封的瓶子里。
那邊言旭漠和下屬已經將幾名醫生轉移到外面,進行消毒。
許如歌看向手術台,病人還躺在上面。
她走進看了下,面前的人她並不認識。
但,想必也是從訓練營出來的。
眼下人剛做完手術,問不出什麼,許如歌只能作罷,將目光投向昏迷的幾位醫生。
「師父,手術室有通風口嗎?」
顧老:「沒有。」
「有無菌倉嗎?」
「有。」
「把病人轉移到無菌倉吧,我現在懷疑他身上可能攜帶其他病毒。」
「好。」
把人都轉移走,許如歌和顧老趕緊給其餘人做檢查。
好在大家只是輕微中毒,暈了過去,其他並無大礙。
許如歌交代了幾句,派人在顧老這邊守著,拿著密封瓶回了家。
她也沒空休息,直接衝進實驗室,研究密封瓶里的東西。
分析結果一個小時才出來,的確是個「毒皰子」。
遇空氣分解融化,會緩慢釋放出毒氣,直至吸到的人完全死亡。
她曾經很常見的東西。
看著分析報告,許如歌臉色一寸寸沉下去。
是巧合嗎?
這樣的病人,偏偏被顧老給接手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
言旭漠走了進來:「是訓練營逃出來的人?」
許如歌搖搖頭:「不像,那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就不像常年接受訓練的人。」
「如果不是,那能是誰?」
許如歌也想不通了:「等明天問下顧老吧,他不可能隨便接收病人。」
她沒細問過顧老一次出診費多少,但打從顧老來到這裡后,每天都會有人提著禮物上門拜訪。
除了教學時間外,顧老也時常外出參加各類交流會,比她忙的多。
聽聞顧老很久不做手術了,這次破了例,想來那男人身份不普通。
現在猜,也是白猜。
「回去休息吧。」許如歌道。
「好。」
國際博覽中心。
確定該走的人全部走完,祁北沉讓人帶上許晚等人,前往頂樓。
頂樓是個大型倉庫,燈光昏暗。
祁野被綁在椅子上,只有一道燈光打他臉上,跟審問犯人似的。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快放開我們!」
王淑的聲音響起,祁野緩緩睜開,就看到祁北沉冷厲的雙眸,落在他臉上。
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賠笑道:「大哥,你綁了我一天了,總該給我個解釋吧?」
祁北沉朝下屬使了個眼神,許晚等人就被甩到了地上。
王淑破口大罵:「什麼東西!你敢摔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王淑!」許石林嘶道:「別鬧了!」
許晚也吼道:「再鬧!你命都沒了!」
她就說怎麼看不見祁野,原來是早就被抓了。
她現在依仗的人,就是祁野,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沒法翻身。
王淑被丈夫和女兒一前一後呵斥,心裡憋屈的要死,滿腔都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差點沖昏腦袋。
祁野嘆了口氣:「大哥,你究竟要做什麼?」
祁北沉在他對面坐下,長腿交疊:「什麼時候跟祁穆語聯繫上的?」
祁野怔愣:「大哥,你在說什麼?」
「是最近,還是三年前就合作了?」祁北沉問道。
聽到這問題,祁野心驚膽顫:「大哥,難道你懷疑我……」
祁北沉微微頷首:「不是懷疑,而是確定。三年前的車禍,你是始作俑者吧。」
他忍了祁野很久了,奈何一直找不到證據制裁他。
但今天不同,他多次在展會做手腳,還差點讓一群人受傷,光是這條信息,就足以讓他有理由,讓祁野把牢底坐穿。
至於為什麼沒把他直接交給上頭,終歸是念在同脈血緣的份上。
祁野聽完后沉默了。
他知道祁北沉不是開玩笑,他一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才如此直言不諱的逼問他。
可他不能承認。
然而,祁北沉直接將他的路堵死。
「你最近所有行動和聯繫的人,剛才我已經全部抓起來了,包括祁穆語那邊派來協助你的人,一共將近。」
「再加上周年慶,你安排在四周搗亂的人,前後加起來足足人。」
「還有你在公司收買的那群廢物,如今也已經被革職查辦。」
「祁野,不要在我這裡存在僥倖心理。」
他一句句的話,都在宣布祁野的罪責。
祁野越聽,心越涼,到最後只剩下了嘲諷。
「把我調查的那麼清楚,原來大哥從來沒信任過我。」
祁北沉微微仰頭,睥睨地望著他:「你有地方值得我信任嗎?當年我冒死將你們帶出來,你表面順從,實則多年來從未斷過和祁穆語聯繫。」
「三年前的車禍,所有痕迹幾乎都被抹清,我剛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很古怪了,這裡是a市,誰做了手腳能清理的那麼乾淨?除了想到你和祁穆語早就合作操控這一切以外,還真想不到其他人。」
祁野聽著他的分析,眼神一寸寸沉了下去。
「我是你親弟弟,你就這麼懷疑我的?」
祁北沉薄怒道:「我是你親哥哥,你就這麼想讓我死?!」
父母雙亡,他們是手足至親,可祁野做的事,都是將他往死亡里推。
祁野聽完,絲毫沒愧疚,嗤道:「大哥從出生,就備受寵愛,我和芊芊不過比你晚出生了幾年,父母的親情都沒享受到,他們就去世了。而你呢,沒了父母,還有爺爺疼,包括整個家族的人,都對你關懷備至。」
「我和芊芊有什麼?我們兩個就像透明人,同樣是祁家的子孫,卻被人無視。」
「大哥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他始終不懂,都是爺爺的孫子,為什麼祁老爺子總是偏袒祁北沉。
三年啊!
祁北沉昏迷了三年!
他依舊沒鬆口,將公司給他!
祁北沉聞言,眸色沉冷,咬牙道:「你享受著祁家的紅利,卻自甘墮落,到最後卻把罪責怪親哥哥頭上。」
「祁野,僅憑心性來說,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比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