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獄
付了車費,葉志遠進入英皇酒店直奔520房間而去,想著早點見完面說不定還能跟上公共汽車。
520房間門口,葉志遠敲了敲門,門竟然沒關,被葉志遠敲開了一條縫,「有人嗎?」葉志遠見無人回應推門走了進去。房間內空無一人,葉志遠正在納悶,卻聽見房門「啪」的一聲關閉了,回頭只見門口衛生間內走出一個妙齡少女站在520房門后,顯然門是她關的。
只見妙齡少女關好房門走了過來,對葉志遠咧嘴一笑,漏出缺少的兩個門牙,跑著風說道:「帥哥,對不起了,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見諒哦。」說完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接著刺啦一聲撕開自己胸前的衣服,猛的上前抱著葉志遠大叫:「救命啊,非禮了······」
葉志遠一臉懵逼,連忙推搡著、躲避著。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踹開,衝進來幾個彪形大漢,一把將兩人分開,照著葉志遠的肚子上就是一拳,葉志遠被打的如同一隻煮熟的大蝦,弓著腰倒在地上,疼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又聽見大漢們報警的聲音「110嗎?這裡是英皇酒店,有人入室耍流氓,已被制服·······」
葉志遠此刻怎能不知自己陷入了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中,渾渾噩噩中又被一群壯漢一頓拳打腳踢,不知過了多久,已經被打的暈暈乎乎的葉志遠聽見了警察分開眾人以及一系列的問詢聲,隨後自己被拉出了酒店帶上了警車。
警察局審訊室,葉志遠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面對自己面前審問的警察大叫道:「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啊,我只是應約去那裡,這是一場針對我的陰謀。」遂將自己去酒店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兩個審問的警察對視了一眼,一個走出了審訊室,另一個接著對葉志遠道:「小夥子,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犯錯了不敢認,一錯再錯下去,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要知道我們國家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勸你還是不要打一些小聰明,免得從嚴處罰!」葉志遠低頭不語。
不一會出去的警察回來了,嚴厲的對葉志遠道:「你說給你打電話的蘇天勇根本不在本市,還在外地出差,你手機上的電話號碼也不是蘇天勇的,小小年紀謊話連篇,下手也這麼狠,人家小姑娘門牙都被你打掉兩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葉志遠百口莫辯,剛剛考上大學的他根本不了解社會和人心的險惡,一時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期間葉志遠父親被通知來拘留所看了葉志遠,只是大呼冤枉,卻也毫無辦法。被葉志遠『耍流氓"的女子堅持起訴,不同意和解。最後法院判決下來了:被告人葉志遠犯猥褻罪、致人輕傷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兩個月。
遠在北京大學的夏青這天吃完午飯,正在操場上遛食,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夏青,等等我。」夏青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一個大二學哥,名叫閆歌,也是自己的追求者之一,自己都明確告訴對方有男朋友了,可對方還是隔三向自己表白、獻殷勤,眼中不禁閃出一絲淡淡的厭惡。
「有事嗎?學長。」夏青不耐煩的問道。
「夏青,你看看這個是你的男朋友嗎?」閆歌說完從背後拿出了一份天江日報遞給了夏青。
【曾經的高考狀元卻因耍流氓入獄】映入眼帘的巨大標題立馬吸引了夏青的注意力,接過報紙仔細看了起來,越看越震驚,不禁低聲道「這怎麼可能?」
閆歌從夏青震驚的眼神中已經確認了報紙上的人就是夏青的男朋友,洋洋得意道:「夏青,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吧,你不同意我的追求,就是為了這個流氓?」
夏青想著那個單純、靦腆的男孩子,怎麼可能會因耍流氓被抓呢?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電話確認,抬頭看了看幸災樂禍的閆歌,更是厭惡,大叫道:「滾。」說完扭頭拿著報紙跑了出去。
閆歌的臉由幸災樂禍變成了豬肝色,暗道:臭婊子,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罵我,拽什麼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胯下屈服,還有那個葉志遠,不就是個高考狀元,窮屌絲一個,有什麼魅力讓夏青念念不忘,幸好你進監獄了,不然看我如何炮製你!
中國遠東區監獄。
葉志遠在一間核對室接受最後的核對與盤查。一名獄警將其身份核實后,拿出一套監獄專用服裝要求葉志遠在其監控下從裡到外全部換上。
葉志遠在獄警的注視下,脫得一絲不掛,正準備換衣服,卻聽見獄警道:「所有首飾全都不許戴。」原來葉志遠脖子上掛著一塊翠綠的古玉。
這塊古玉是葉志遠的爺爺傳下來的,當初葉家有兩件傳家寶,一件是一塊虎頭金,傳給了葉保家的兒子,也就是葉志遠的堂哥葉明志,另一件就是這塊古玉,傳給了葉志遠。那塊虎頭金已經被葉明志賣給金鋪,得了一筆錢做起了小本買賣,這塊古玉葉志遠也曾經拿去鑒定過,想著能賣些錢不至於讓父母那麼辛苦,卻不料玉石鑒定的老師傅罵道:「拿塊破石頭來糊弄誰呢?趕緊滾。」為此葉志遠曾一度埋怨爺爺偏心眼。
葉志遠光著身子羞愧難當,想著自己從一個天之驕子到含冤入獄,現在連作為最後一絲牽挂的古玉也要被收走,不禁憤然大叫:「憑什麼不能戴?我是冤枉的,你有什麼權力收走我的東西!」
獄警對此似乎司空見慣,並不搭理葉志遠,回頭對著門外叫道:「哥幾個,這個刺頭不配合。」說完扭臉對葉志遠道:「我有什麼權力?你一個罪犯也配說權力?」
門外呼啦走又進幾個獄警,兩個上前扭著葉志遠的胳膊,另一個上前就要抓走葉志遠脖子上的古玉,葉志遠奮起抵抗,一時間兩個獄警竟然按不住葉志遠,扭打中,拽古玉的獄警被葉志遠在臉上撓了一道血印子,頓時惱羞成怒,大叫道:「媽的,反天了,把他給我架起來!」又加入幾個獄警,眾人合力將葉志遠制服,抬起胳膊架了起來,被撓了一道血印子的獄警從桌子上拿起一本厚書墊在葉志遠的胸前,讓人扶好,一個黑虎掏心打在書上,疼的葉志遠哇哇亂叫,獄警並不停手,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在書上。
葉志遠脖子上掛的古玉剛好被墊在書下,隨著獄警雨點般拳頭,古玉刺破了葉志遠的皮膚,深深的陷在肉裡邊。在鮮血的包裹下,古玉那抹驚人的翠綠迅速褪去,脫離了古玉的綠光團似乎想從傷口逃離出去,卻被書後面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的又打了回來,那抹綠光只好另尋出路,向著葉志遠胸口深處逸散而去。
葉志遠被打的昏昏沉沉,連慘叫聲都不見了,只是感覺胸口似乎進了一個氣泡,在體內亂竄,一時間胸悶噁心,胸腔似乎都要爆炸了。獄警打累了讓同事放下葉志遠,拿起葉志遠胸口的厚書,卻看到葉志遠胸口一個血窟窿,脖子上掛的古玉深深的陷在裡邊,頓時慌了神:怎麼忘了先摘下掛墜,別弄出人命了。幾個獄警匆匆給葉志遠裹上衣服,抬著他就往醫務室奔去。
醫生看到滿頭大汗的幾個獄警,問清了緣由,檢查了葉志遠的胸口,笑道:「放心,死不了,原來有個犯人為了保外就醫,吞了刀片都被我給取了出來,這才哪到哪。」獄警們都鬆了一口氣。
只見醫生熟練的取出葉志遠胸口的古玉,拿雙氧水消了消毒,取出柜子里的針線就縫了起來,別說,手藝挺好,縫的嚴絲合縫,血都不流了。
「好了,估計休息一會就會醒過來,抬走吧」醫生滿不在乎的說道。
幾個獄警合力將葉志遠抬到醫務室的擔架上,謝過醫生正準備走,那個一開始核查資料的獄警卻抓起了從葉志遠胸口取出來的古玉,葉志遠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對眾人道:「這玩意剛才是綠的呀,現在怎麼變成白色了?」
幾個獄警一番嘲笑:這小子怕是被嚇出幻覺了吧。眾人也沒當回事,抬著葉志遠向休息室走去。
醒轉過來的葉志遠摸了摸胸口,古玉果真還是被取走了,也認命了,不言不語,就是感覺胸口似乎有一團氣流存在,憋的慌,恨不得大聲喊叫一番,又怕招來一頓毒打,只好作罷。
葉志遠分配到了自己的監舍,得益於胸口有傷,葉志遠這兩天免於勞動。這所監獄兩人一個監舍,葉志遠進來之前,這個監舍已經有了一名住戶,經過了解,這名獄友年齡已經六十,名叫張芝山,看著精瘦卻挺拔,眉毛又細又長。
據張芝山介紹,自己原本是昆崙山修行的一名道士,前些年出世遊歷,在坊間碰到惡霸調戲婦女,路見不平仗義出手,失手將惡霸打成傷殘而被捕入獄。
葉志遠望著眼前這名大光頭(入獄時被剃的),精瘦的身軀沒有二兩肉,卻眉飛色舞的吹噓當年自己以一敵二依然將惡霸制服的光輝事迹,不禁暗暗好笑,想到:就你這樣子還昆崙山道士呢,你要是道士,我還修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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