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特別的治療
房間內清香怡人,沁人心脾,陳北方覺得宛如身入花叢之中。
原來這是個更衣室,一排衣架上掛著幾套禮服,有清純的,有妖媚的,花樣百出。
衣架旁的牆邊立著一面大鏡子,側對著房門,陳北方一進來便從鏡子里看見自己那張帥氣,卻又帶著一點不懷好意的臉。
當然這個更衣室是林志蕾專用的,裡面還有一張大床,撐著三十公分厚的床墊。秀著花紋的紅色被單被糟蹋地零亂不堪,乍一看還讓人誤以為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大戰。
林志蕾身上還穿著剛才演出時的雪白長裙,正埋著臉扒在床上,一條雪白的小腿露出裙腳之外,一動不動。
陳北方屏著呼吸慢慢地走過去,兩手插在褲兜里,腰板挺得筆直,說道:
「林志蕾小姐,你好。」
「好你個頭。」
林志蕾緩緩的抬起臉,回頭瞥了陳北方一眼,立刻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
想不到自己一片好心,對方一開口就是如此不給面子,陳北方有些不自在。
可看見她臉上掛著的淚珠,不由心裡一陣冰涼。
「請問……你哪裡不舒服?」
陳北方不好意思直接揭穿對方的隱私,便給個機會讓她自己說出來。
「呼……我屁股好痛啊,怎麼辦?嗚嗚……」
林志蕾一點都不拘束,說得直接了當,眼角還掛著淚水。
陳北方的額頭上掛起一粒豆大的汗珠,無語了半晌。
平時在電視機面前那個淑女形象,怎麼一到這裡就不好使了呢?
「是不是痔瘡犯了?」
陳北方覺得不需要給她留什麼面子了,直接了當地問。
「嗯……」
林志蕾半邊臉埋在枕頭上,點了點頭,不斷地抽泣著,像只受了傷的小貓。
發揚救死扶傷精神的時候到了,憐香惜玉是自古的美德。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陳北方心中頓生憐惜之意,原本想吃吃豆腐的心思也沒了,只是這種一般需要開刀的病,神使能治的好嗎?陳北方心存疑慮。
這時,神使似乎也聽到他的心聲,沙啞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放心吧,這種病小意思。」
有了神使這句話,陳北方也就徹底放下了心。
林志蕾這個時候也回過臉來,嬌嗲嗲地問道:
「你……你帶工具沒有啊?」
陳北方怔了一下,回道:
「沒有,我從來不帶工具的。」
「你沒帶工具?那……那葯帶了沒有?」
林志蕾嘟噥著,又擦了擦眼淚跟鼻涕。
陳北方看見她這個滑稽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
林志蕾有點不樂意了。
「沒什麼……」
陳北方使勁憋了回去,然後坐下床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我想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吧,你躺著別動,兩分鐘就好。」
說完陳北方就準備幹活。
「等等……」
林志蕾阻止道,挪一挪露出長裙外的小腿。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陳北方下意識地蹦了起來,又後退三步,失聲道:
「喂,你想幹什麼?難道還想踢我一腳?」
「誰要踢你了?你自己不做虧心事,怕什麼?」
林志蕾倒是反將一軍,又繼續道:
「你出去,叫一個女的進來。」
「叫個女的進來?幹什麼?」陳北方奇怪道。
「你……你不是想親自給我上藥吧?你想得美,」林志蕾嚷道。
「喂,請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像我這種正人君子,會做出那種無|恥的事情嗎?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脫你褲子的。」
陳北方為了讓她放心,只好表明態度。
「你要是再拖下去,這個演唱會也該結束了。」
「再說了,你穿的是裙子,也沒有褲子給我脫,除了……」
「咳咳,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陳神醫,你們好了沒有?已經不能再等了。」
果不其然,門外的王忠民催得萬分火急。
林志蕾將信將疑,他要是正人君子,公豬都會下崽了,道:
「真的不用脫褲子?」
「我說過不用就不用。」
陳北方拍著胸板保證。
「那你怎麼上藥?」
林志蕾還是有些懷疑。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躺著別動就行。」
陳北方坐回床邊,雙手罩在她臀部上方,深吸一口氣,肚皮大漲,氣沉丹田……
「別吸了,意思意思就行了。」
神使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里冒了出來。
「那就趕緊的吧,」陳北方繼續道。
「你是不是神經病呀?在說什麼呢?」
林志蕾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自作多情地吼道。
「你給我安靜點,沒人跟你說話,瞎揍什麼熱鬧?」
陳北方有些不耐煩,恨不得直接給她屁股來一巴掌,疼死她。
林志蕾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這會兒更加警惕,扭著脖子一直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陳北方的手掌上青光大振,色彩繽紛的玄光瀰漫了整個房間,有如天神降臨。
林志蕾看傻了眼,感覺自己的盆骨處湧入一道暖流,痔瘡的疼痛感漸漸消失,整個人突然變得舒暢起來。
很快,在光芒消失后,陳北方收起手勢,問道:
「好了吧?」
「哦,好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
林志蕾不可思議地盯著他,早上他給自己治腳的時候沒有看清楚,只知道貼了一片創可貼,現在一見是大吃一驚。
其實神使的魔法是把空氣中的元素轉化為能量注入體內的,上回陳北方是用手掌緊抓著她的腳丫子,由於之間的距離縫隙過小,所呈現出來的魔法玄光自然就不太明顯。
再加上大家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裙下,就更沒有人留意到這束奇異的光芒了。
「神奇吧?這個叫氣功,你應該聽說過。」
「要是感覺可以了,就趕緊準備出場吧,要不然觀眾就要退票了。」
陳北方抖抖衣袖站起來,一派道貌岸然之色。
林志蕾聽得瞠目結舌,氣功這東西她自然是聽過,但她已經過了那個被棉花糖叔叔拐賣的年齡,怎麼可能還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她悠悠地下了床,正對著陳北方,又悄悄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屁股,果然真的不痛……
「你發什麼怔啊?幾萬人在外面等著你呢?」陳北方提醒道。
「哦哦……」
林志蕾被他這麼一催,才想起事情的嚴重性,剛才跟觀眾說好了休息十分鐘,現在少說也半個鐘過去了,當下一氣奔了出去。
陳北方在身後緊跟著,可是還沒踏出門口,她卻又拐了回來,直接和陳北方撞到了一起。
兩張臉像一對鑼敲在一起,盪起「砰」一聲巨響。
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陳北方的鼻子又是一陣酸楚。
陳北方捂著鼻子,罵道:
「你搞什麼?眼睛長反了?跑出去還又跑回來?」
林志蕾可不是吃虧的主,而且自己額頭也疼得厲害,於是大吼道:
「你眼睛才長反了呢,本姑娘是回來換衣服。」
說完,林志蕾還悻悻地踩了他一腳,順勢反手一推轟上門。
陳北方的天靈蓋頓時充血,把臉充得像個關公。那陣鑽心的劇痛從左腳背襲來,使他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去,咬牙切齒,恨不得找個沙包痛扁一頓以發泄心中的晦氣。
而林志蕾把門這麼一推,又恰好撞在他的屁股上,失去重心給跌了個狗撲屎,差點撞上對面的牆。
又是高跟鞋,而且被踩的……還是同一隻腳……
王忠民見他表情抽搐,關心地問道:
「陳神醫,你沒事吧?」
陳北方強忍著劇痛抬起頭來,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道:
「王先生……」
「怎麼樣?」
王忠民騰著雙手,準備著等他倒下去時及時扶住。
陳北方卻豎起一根食指,咬著牙繼續道:
「我向你發誓,如果我再做好事,我就被雷劈,不得好死……」
王忠民木然,心裡充滿了同情,久久不能出聲。
林志蕾這一腳看來是相當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