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七公主哪來的自信?
在場的都是皇子公主,他畢竟是臣,稍稍頷首算是向幾人行過禮了。
「這不是陛下讓常公公送到御書房的禮服嗎?怎麼髒了?」他的聲音細聽之下有些沙啞,像是有些不舒服。
慕容淵不僅是東廠督公,也是宮中的總管。
見到他來,常公公忙躬身走過來,「督公大人,小人一時失職,但禮服真不是小人弄髒的!」
「哦?那是誰啊?」
沈元夢的氣勢也立時弱了下去,責備地看了沈星鸞一眼: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這位九皇妹了,不過幸好這是我的禮服,我不會那麼小氣和她計較的。」
沈元夢心裡知道慕容淵會向著沈星鸞,所以再次開口時就把話收了回來。
「你的禮服?是九公主踩髒的?」慕容淵疑惑地看向沈星鸞。
沈星鸞只能對他解釋:「是皇姐她有意落到地上的,我才不小心。」
沈元夢低笑一聲,「我有意?這衣服上可還留著你的鞋印呢!難不成是我把衣服放地上,逼著你往上踩?分明是你自己踩上去的,我沒和你計較已經算寬宏大度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沈星鸞心裡有些鬱悶,即便她再能解釋,但那禮服的的確確被她踩出了一個印子。
至於一旁的二皇子,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了,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自始至終只是嘴角噙笑,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沈星鸞懶得和沈元夢多做糾纏,心知她鬧這麼一出,無非是想要回那顆避水珠。
算了,一顆珠子而已。
沈星鸞伸手探入懷中,就打算還給她。
慕容淵微微眯起眼睛,「七公主,你剛才說這是你的禮服?」
沈元夢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慕容淵看向了沈元夢,冷嘲道:「陛下方才已經下旨,今年郊祭大典會由九公主親手點燃聖火,而這禮服自然是給她備下的,不知道七公主哪裡來的自信,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當成了你的,莫非是長公公告訴你的?」
常公公聞聽此言,立刻嚇得面色大變,跪下答道:
「不是小人,小人方才只是...猜測可能是給七公主的,是七公主她自己拿的。」
沈星鸞這才聽明白,原來這衣服是給她的,「父皇讓我點聖火?怎麼可能!」
慕容淵看向她時語氣才稍稍放柔了些,「陛下親自下旨,嘉獎公主殿下在抓捕段海時的英勇,所以今年的郊祭大典上由你出席。」
沈星鸞勾了勾唇,看向一旁愣住的沈元夢,調侃道:「那真是可惜了!」
沈元夢臉色紅得像番茄,不情不願地將禮服放了回去。
「七公主,這禮服可是陛下特意為郊祭大典準備的,你擅自拿走,又弄髒了,這讓常公公如何向陛下回復呢?」慕容淵咄咄逼人道,顯然沒打算放過她。
沈元夢還從未像今天這般當眾下不來台,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誰能想到呢!以往沈星鸞連出席郊祭大典的機會都沒有,結果今年卻要親自上去點聖火!
見沈元夢這副樣子,二皇子才走過來。
畢竟是他的胞妹,他再不幫著說話,回去之後母妃可就該嘮叨了。
二皇子直接朝著沈星鸞笑了笑,「星鸞,這件事的確是元夢她誤會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禮服既然是你的,只要你開口,父皇那邊也就好交代了,你說對不對?」
而沈星鸞的確不想這件事鬧太大,畢竟真要把事情鬧大了,避水珠就得還回去了,她有些捨不得。
「二皇兄說得沒錯,這本就是我們姐妹之間的誤會,所以督公大人也不必介懷。」
慕容淵看了她一眼,這才沒有再說什麼。
二皇子一笑,他早看出慕容淵偏向沈星鸞,聰明的直接繞開慕容淵詢問沈星鸞的意思。
只要沈星鸞不追究,慕容淵就不會緊逼不放。
慕容淵又看向二皇子,「二殿下,陛下有事要和你說,正在御書房等著呢。」
二皇子神色一震,心知皇帝定是為了郊祭大典之事。
今天早朝時,已經有不少人按照他的吩咐向皇帝舉薦,希望父皇能同意他來操辦此次大典。jj.br>
二皇子顧不得沈元夢了,招呼都沒打,轉身直奔御書房方向。
而慕容淵過來的目的就是傳喚他,此時自然也要跟著一同回去。
他用餘光掃瞧了沈星鸞一眼,這才離開。
在他們走後,場中又只剩下沈星鸞和沈元夢。
沈元夢惡狠狠地看向慕容淵離去的方向,心裡猛啐了他一口,死閹狗!
常公公則跪在沈星鸞腳邊一個勁兒地認錯,只盼著沈星鸞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沈星鸞見他挺大一把年紀了,急得臉上的汗都流下來了,也就沒有為難他。
沈元夢更不屑沈星鸞這種溫和的行事風格,只覺得她做作,故意在人前收買人心!
想了想,突然陰陽怪氣道:「九皇妹,你知道嗎?這天下一共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和不男不女的死太監,我奉勸你一句,離第三種人遠一點。」
沈星鸞眼神驟冷,厲聲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方才兩人爭吵許久,她一直沒有動真火,可唯獨這句話觸到了心裡那根弦。
沈元夢也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剛想說些什麼,但又住了口,覺得有些話光是讓她親口說出來都有些嫌臟。
幸好她身旁有一個很得力的宮女歡兒,立刻替她開口,「九公主恐怕還不知道吧?也難怪,你畢竟剛回來,沒來得及聽宮中的那些風言風語。」
沈星鸞道:「你什麼意思?」
歡兒眼中帶著輕嘲,似乎有些為難道:「這話本來不該奴婢來說的,但奴婢也是為了您好,您此次和督公大人一起去了南海,而且一去就是半個月!督公大人平時喜好什麼我們也都清楚,恐怕這半個月里你們兩人沒少...」
歡兒抿著嘴,後面的話沒好意思再說下去,但已經不言而喻。
沈元夢立刻拿帕子掩口笑了起來,看向沈星鸞的眼神里多少帶了些嫌惡。
不僅是沈元夢,她身後的宮女也都紛紛抿嘴輕笑,看向沈星鸞的目光帶了些曖昧。
誰能想到,堂堂一個公主會淪為太監的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