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0章 拜天祭祖

因為今年過年是太原王府落成，張闓稱王在洛陽過的第一個新年，另外，在小年的時候張闓給城中五十歲以上的老人和八歲以下的孩童，每人發了兩斤肉。

這是亘古未有的事啊。

以往，在老百姓所經歷過的時候，哪有朝廷給百姓發肉的啊？

而且，所有的百姓都深切的感受到，要善待老人，要養育孩子，說不準哪一天朝廷又有好事落在了老人和孩子的頭上，自己也跟著沾點光彩。

所以整座洛陽城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

從小年就開始下雪，飄飄洒洒，只是沒頭沒腦的下，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將洛陽城內外的溝渠塘坎一股抹平。

到了除夕這天早上，雪忽然停了，天雖然還陰著，隨時都有再下雪的可能，但是從後半日起，就有百姓開始燃放爆竹，十分熱鬧。

這裡的爆竹不同於後世所說的鞭炮。

漢末的爆竹就是用火燃燒竹子，發出巨大響聲。

百姓們之所以這樣做，目的是為了將山鬼驅走，因為是燒爆的竹子發出的巨響，所以稱之為「爆竹」。

張闓既然稱王了，那對於他這個太原王而言，過年就有了一系列的繁瑣的禮儀。

首先要拜天，接著就要拜祖宗。

拜天倒還好說，可是拜祖宗讓張闓犯難了，他總不能拜原來那個張闓的祖宗吧？

不過這個犯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好在穿越者雖然不是貨真價實的張闓，但是也姓張。

張闓就直接把自己父親、祖父和曾祖父的名字都供了上去。

其實，一個王爺，無論在哪朝哪代都是沒有資格拜天祭祖的。

這些禮儀，這些儀式，都是皇帝才有資格進行的。

但是，張闓今天就是舉行了。

因為這是賈詡、司馬懿、諸葛亮、張松和黃權一再堅決要求舉行的，目的就是在試探。

試探誰？

當然不是試探劉備，也不是試探孫權，更不是試探世家大族。

這些人不用試探也知道他們的態度，當然是反對。

賈詡他們要試探的是百姓的態度。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世家，不是世家的也是當地的豪門，他們既然選擇了輔佐張闓這個黃巾賊寇，選擇了和世家大族為敵（當然，其中有人只是暫時的和世家大族為敵），那他們當然都希望張闓能夠當皇帝。

只有張闓當了皇帝，他們這些人才能從「從賊」轉正成「從龍」。

其實，以張闓現在的地盤、兵力和權力，他完全可以當皇帝。

但是，這個皇帝能不能當久當穩，就是個問號了。

當不久當不穩的皇帝他們這些人那都是從書上看見過的。

比如昌邑王劉賀，前後而是七天，一個月不到就被廢了。

還有王莽，雖然篡漢成功，但是結果也是身首異處。

最近的一個是漢少帝劉辨，既不久也不穩。

如果張闓當皇帝不久不穩就倒了，那他們還是要落個「從賊」的千古罵名。

既然張闓和世家大族為敵，那能擁護張闓稱帝的力量就只有老百姓了。

於是，才有了今天的拜天祭祖。

從張闓登上祭壇的那一刻起，張闓拜天祭祖的消息便猶如生了翅膀一般，飛傳天下。

早在一個月前，賈詡就派了無數的細作進民間收集議論。

張闓囑咐賈詡，這些細作只能收集議論，無論百姓擁護與否，都不得迫害。

賈詡當然明白，張闓這是希望得到準確的輿情。

拜天祭祖結束之後，張闓回到了後宮，和王后甄宓一起坐下，接受內宮的朝賀。

在細樂聲中，首先是張夢兒，然後是馬雲祿、牛鮮兒，最後是宮女和宦官，分別向張闓和甄宓行禮。

甄宓坐在張闓的身邊，雖然滿臉微笑，卻如在夢中。

因為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夠成為王后，乃至於皇后。

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的王后就是日後的皇后，她生的兒子就是日後的太子，

這是多麼大的殊榮啊。

這也就意味著，甄氏家族，終於要大出於世，要飛黃騰達了。

作為現代人的張闓，原本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身邊有宦官的，但是賈詡告訴張闓，作為一個王者，乃至於今後的皇帝，身邊不能沒有宦官。

張闓無奈的接受了。

為什麼說張闓是無奈的接受了呢？

張闓走到了這一步，他就已經不是自己的張闓了，而是一個集團的代表。

他現在的一言一行，都已經是代表了一個集團的利益。

就好比正史中的曹操。

禰衡當面辱罵曹操，曹操可以不和他計較，把他打發到同樣喜歡坐而論道的劉表那裡去；後來的孔融也不過是罵了曹操幾句，而且罵得比禰衡輕得多，然而孔融就必須死。

因為曹操代表的是一個集團，孔融代表的是另一個集團。

曹操殺孔融，其實是一個集團對另一個集團的碾壓。

好在張闓宮中的這些宦官都是過去在許昌侍候大漢皇帝的。

天色將要亮的時候，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清晨，張闓又到了王府的前廳大堂，接受從各地回來的文武百官的朝賀。

武將有馬超、趙雲、張郃、徐晃、太史慈、冷苞、鄧賢、黃忠、楊任、楊昂等。

這也是賈詡要求的。

因為這些武將都代表的是一方勢力。

尤其是冷苞、鄧賢和楊任、楊昂。

他們分別代表的是西川與漢中。

要知道，這兩個地方連在一起，那是可以獨立建國的。

漢中是西川大門，西川是漢中的後援。

所以，對於這四位將領的態度，賈詡極為看重。

甚至他私下裡囑咐張松和黃權，等過了元宵節，諸將都要各自返回防區的時候，由黃權請漢中的楊任、楊昂吃酒；張松請西川的冷苞、鄧賢吃酒，就是試探一下他們對於張闓拜天祭祖的態度。

如果大多數的百姓支持張闓拜天祭祖，所有的武將都擁護張闓稱帝，那隻要等消滅了劉備，活捉或者是斬殺了大漢的皇帝劉協，那張闓就可以登上萬乘之尊的帝位。

他們這些人也就可以成為千秋萬世之下人人稱讚頌揚的開國功臣了。

至於孫權，那不過是徹徹底底的亂臣賊子，消滅他不在話下。

說不定，不用消滅，孫權自己就識時務者為俊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