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想劍
在這廣大的幻境之中,秦非真與那個幻影激斗正酣,如今他已確認,這個幻境創造出來的幻影就是他自己,只是受到幻境加持,幻影居然比他強出一些,施展出來的無相無道劍也更為霸道一些,秦非真自認為對於無相無道劍領悟的已經足夠深刻,但是在這個幻影面前,他仍然落於下風。
對方的無相無道劍如風如雲,隨念而起,隨性而滅,行雲流水又無處不在,一劍出而百劍落,秦非真實實在在被壓著打,秦非真只能憑著殺念通避開要害,他已不知道戰了多久,當初的憤怒似乎都要消磨殆盡了,但那個幻影似乎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朱穎在遠處安安靜靜地看著,似乎有些焦急,但秦非真叮囑她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她便安安靜靜等在這裡,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似乎有些疲憊了,終於伏在地上安靜地睡了過去,睡著之後,她見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問了她許多事,她似乎都不知道,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朱穎,知道秦非真是她的爹爹,其餘的事情都不知道,老和尚也不多說,只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她彷彿感覺一道暖流鑽進她的腦袋,說不出的舒服,然後懵懵懂懂又睡了。
秦非真依舊戰勝不了那道幻影,他甚至試過放下殺念,但那道幻影依然沒有留情,他已不知道打了多久之後,終於平靜了下來,這種平靜也許是因為疲憊,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他將自己的目標定在了打敗這個幻影之上,大家都是用的無相無道劍,對方還強過自己一線,若是要獲勝,便只能在劍道領悟上突飛猛進,於是秦非真開始一邊與這幻影對戰,一邊精進自己的無相無道劍,他以前便發覺這門劍意其實上限很高,但究竟高在何處,一直沒有研究透,玄機鏡倒是推演了好幾個路數,但他當時沒有領悟透,如今沒有了玄機鏡,便只能憑他自己的領悟能力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一邊挨打還要一邊記錄推演每一招建議,偏偏還是無相無道劍這種虛無縹緲的劍意。
在又一次劍意出現在他身前他來不及反應被打飛出去后,他驚訝的發現對方的劍意似乎精進的比自己還快,他的殺念通也漸漸無法捕捉對方的劍意了,劍意似乎消失了,又似乎一直都在,那個幻影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里,劍意只是它我念的一種外放,就如同人的想法,不可捉摸。
到了這裡,秦非真想到了另一種極端,那就是楊尺眉的無我斬,無我斬是完全捨棄我念化身為劍意,兩者似乎走向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想完這些秦非真突然放下了手中劍,他站在原地,似乎變得平和而自然,這個幻影世界並非乃是自然世界,它是人為所做,只要全身心的感知,便能察覺其中的玄妙與之合同而化。
幻影又釋放了一道極其霸道的劍意,秦非真站著沒動,但他的身形似乎突然變得模糊不清,那霸道的劍意穿過了他的身體,然後他的身體才又慢慢變得凝實,有些像自己的無形神通,但那神通乃是借先天水精而化,如今則更像是秦非真神念修持的一大進步,他已懂得化身無形,無形即是無相,如今他渾身魔道氣息,但他依舊無形無相。
在這大幻境之中,幻影依舊在不停地攻擊秦非真,但秦非真已經可以遊刃有餘地躲避了,因為他已初步摸透了這幻境的規則,如同當時在聖日王的壁畫中一樣,這個幻境依舊是人為所創,帶有濃重的個人印記,只要看破了,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在幻影又一次出手無果后,秦非真終於出手了,無數纖細的黑絲從他手指處出現,最終變成了一截小小的劍尖,此時他的身形再次幻滅,那幻影沒有再次進攻,反而是選擇了後退,這一退便是數百丈,在這數百丈的距離內,幻影出手了無數次,秦非真只是平靜地伸出那露出一小截劍尖的手,他沒有動作,幻影換了無數次攻擊方式,但每一次到了最後都選擇了放棄,因為它根本無法鎖定秦非真,秦非真像是在那裡,又好像不是,那伸出來的一小截劍尖之上沒有殺意,卻又讓人無比恐怖,當幻影再一次後退之時,秦非真依舊出現在它面前,當幻影後退之時,突然發現那一小截劍尖已不在秦非真手上,等它低下頭,才發現那一截劍尖早已經刺中了它,剎那之後,幻影終於是開始幻滅,彷彿從未出現一般。Z.br>
「阿彌陀佛。」空中出現一聲充滿的佛唱,然後一個老僧憑空出現,站在了秦非真的對面。
「是你搞的鬼?」秦非真問道。
「正是,本想製造一場幻境控制住施主,沒想這麼快便破解了,如此智慧,為何沉淪於魔道?」老僧問道。
「我樂意,跟我一起來的女子呢。」秦非真接著問道,他們來到此處便不見紀雲霞,秦非真有種不好的想法。
「那位女施主似乎沉淪地更深一些。」老僧說道,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秦非真出手了,他手上的黑線洞穿了老僧,卻發現洞穿的居然是一個幻影,只是那幻影慢慢凝實,又重新變成了老僧。
「你要如何才肯放她出來?」秦非真問道,他已知道自己不可能殺死這老僧了。
「等這女施主自己肯放自己出來的時候,在此之前,不如來說一說這個小姑娘的事情。」老僧指著朱穎說道。
秦非真心想,這都已經是***人婦了,實在算不得小姑娘,只是如今心智不全,如同孩童罷了。
「她身上便藏著南國寺那數人橫死的秘密,只是現在無法破解罷了。」秦非真說道,留心看這老僧的反應,這和尚有殺死他們的實力,卻並沒有這麼做,說不定還有談的機會。
「許多事又何必破解,該水落石出便自然水落石出了。」老僧說道,似乎在想些什麼,終究還是低頭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