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平安歸來
地上的人沒有再動,有人上前把他身上的繩子都給解開,他一動不動的任人動作,現在的精力的確幹不了什麼。
他聽見有人搬過來一張椅子,語氣恭敬的開口,
「老大,您坐。」
白明浩心道原來如此,這應該就是抓自己的人了。
被綁了好幾十個小時的身體非常遲鈍,他緩了好久,才慢慢抬手把嘴裡的毛巾拿出來,然後又解開了眼睛上的黑布條。
已經許久沒有見光的眼睛陡然暴露在陽光下,刺痛的感覺傳來。
他微微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面前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手裡不知道拿著一個什麼,亮亮的,發現他的動作,男人低頭看了他一眼,舉起手裡的東西湊到嘴邊。
過了不知道多久,眼睛終於可以勉強看清楚,他試著爬了爬,從地上坐了起來。
映入眼帘的是一雙鋥亮的皮鞋,還有裹著黑色襪子的腳踝。
往上是剪裁得體的西裝褲,男人手裡那個亮亮的東西是一個杯子,杯身上有一圈淡藍色的鑽石。
他揉了揉眼睛,想仔細的看清男人的樣貌。
一抬頭,正好對上男人望向他的目光,他微眯的眼睛瞬間瞪大。
怎麼會是他。
晚上八點,雲城一如既往的熱鬧,霓虹燈下的人來人往。
對有些人來說這只是普通的工作結束后的一天,對有些人來說這是他從苦難里逃出的一天。
剛剛洗完澡的談心雨正打算敷張面膜,剛剛撕開包裝,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她本來以為是找她確認情況的白伯母,沒想到來電顯示竟然是消失了幾天的白明浩!
她一下丟開了手裡的面膜,按下綠色的接通鍵。
「喂!學長,你去哪裡了啊?你有沒有事啊?」
聽她如此著急,電話那頭的人笑了一聲,安慰道,
「你別著急,我回來了,我當然沒事啊,有事的話我還能站在這跟你打電話嘛。」
聽他還能跟自己來玩笑,談心雨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是她又想起了那個酒吧的監控。
「學長,我們為了找你,找到了你去過的那個酒吧,發現你被人追了出去,那你這兩天到底在哪裡啊?」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開口解釋道,
「我那天被人誤會,路上跑的時候手機不小心摔壞了,躲人的時候上了一輛貨車,那個貨車開到了郊區,我在郊區迷路,又沒有導航,今天才遇見人把我帶出來。」
談心雨心裡隱約覺得他說的有點怪,但還是沒有多問,畢竟人回來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又不放心的叮囑道,
「你這兩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和伯母快急瘋了,怎麼都找不到你,你趕緊跟伯母報個平安,她快急哭了。」
白明浩笑著應了好幾聲,這才掛了電話。
談心雨重新拿起面膜,又忽然想到還沒有跟學長說自己進過他公寓的事情,還有追他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還好他平安回來了,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再說也不遲,她敷上面膜,舒服的喟嘆了一口氣。
終於解決掉了一個心頭之患,可以好好睡一覺啦!
不同於這邊的放鬆,剛剛掛掉電話的人臉上絲毫沒有面對談心雨時的輕鬆。
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倉庫里見到的那個男人。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傳說中那個墨氏集團的小公子,墨卿。
男人看到他驚訝的表情,笑了笑,又喝了口水,抬手揮了揮。
旁邊立刻上來兩個人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拖了起來,往前拽到墨卿的腳下。
男人看著他,傲慢地抬起腳,翹了個二郎腿,一隻腳正好伸在他的面前。
墨卿輕輕抬了一下腳,皮鞋抬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男人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來是想跟你談個合作。」
地上的人聞言嗤笑出聲,跟他談合作,他現在任人宰割,有什麼好合作的。
椅子上的人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男人繼續開口說道,
「你叫白明浩,對吧?在雲城有一個自己的私人醫院,而且你喜歡許家那個剛剛認回來的親女兒談心雨。」
他每說一句話,白明浩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果然,墨家的人是有這樣的能力把他查的一清二楚的,見他不說話,墨卿繼續說道,
「你和陸長楓是情敵吧,只要你把那天在酒吧包間聽見的事情爛在肚子里,我就能把石銳搞垮,讓你和你的心上人好好在一起!」
他兩手攤在面前,一副我在幫你的表情。
白明浩被他說的一愣,又忽然反應過來,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呸了一聲,
「你做夢吧,我不會幹這種事的!」
椅子上的男人不怒反笑,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動了動。
白明浩就看到他身後走上來兩個人,一個人手裡拿著文件夾,一個人手裡端著印泥。
他恍然發現如果對方硬來的話,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墨卿!我不會任你擺布的,你別白費勁了!」
男人笑了笑,玩味的看著他,轉了轉手指,
「是嗎?去讓他把文件簽了。」
身後的兩個人立刻朝他走了過來,剛剛把他架過來的人又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拖到了那張椅子前。
椅子上放著一份文件,他被拖過來的一瞬間就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股權轉讓書」。
墨卿兩隻手肘撐在椅子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著問道,
「我們嫉惡如仇的白醫生意下如何啊?」
有人抓著他的手往印泥里摁,又往文件上按。
他想往後撤,但他一個人的力氣在那個時候如此的渺小,他被摁著簽了字畫了押。
最後那個男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微微彎腰看著他,
「合作愉快,白醫生,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他起身帶著那份文件夾離開了,留下一個人把他從倉庫帶回了市區。
如果不是自己還有一身的傷痕,還有右手食指上的紅色印泥,他大概覺得像是大夢一場。
那個男人如同毒蛇一般的笑時常在他心頭縈繞。仟韆仦哾
還有他說要把陸長楓的公司搞垮,這些都讓他覺得自己彷彿從那天酒吧開始就已經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