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代的心聲

三代驟然聽到鳴人給出的最終答覆，驚訝了一下。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都想出盡風頭，提前畢業進入暗部做任務嗎？

宇智波鼬如此，旗木卡卡西也是如此！..

雖然，他也想鳴人能夠在忍者學校多待幾年，多相處一些朋友，體會到友情和愛情的美好，但是強扭的瓜不甜，反而還會等來鳴人的抵觸情緒。

三代在內心思索了很多，在時間上也就過了幾分鐘，沒對鳴人表現出猶豫的心情。

「說說吧，我有點好奇小鳴人你是怎麼想的，這個年紀的孩子不都想提前畢業出出風頭嗎？」

鳴人靦腆的笑了笑，面對著三代，不說實話是過不了關的，但說出來也可以讓三代更放心些，鳴人很喜歡如今和三代相處的方式，他不想打破這種平衡。

鳴人裝作低頭思考的樣子，過了會，抬起頭來，吐出了一口氣。

「火影爺爺！」

「首先，我覺得一個偉大的忍者還是要在忍者學校里多待上幾年的。」

「一方面，可以多處些同齡的夥伴，另一方面，可以避免情緒偏激，或者說，和同學、老師相處后擁有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

「如果太早畢業的話，交任務后的閑暇休整期，怎麼和以前的朋友相處？」

「除了任務就是任務，我討厭那樣沒有意思的人生。」

「相比起結果，我認為沿路的風景更值得我們珍惜！」

說到這，鳴人臉蛋紅了紅，害羞的說道:「而且，進入暗部后，我和和雛田距離也就變的遙遠了。」

「哈哈哈！」三代看著害羞的鳴人，才感覺到鳴人還是一個6歲的孩子，儘管平常有多麼成熟，但內里還是稚嫩的。

三代聽著眼前稚嫩的孩子小大人的回答又怔了怔。

想起了宇智波鼬和卡卡西，兩個都是天才少年，不到10歲就從忍者學校提前畢業，在腥風血雨的任務里飛快成長，把同齡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但性格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點缺陷，就是沒有塑造好三觀的原因吧，太早離開了同伴，從此在任務中成為，鮮血過早的冷卻了他們那火熱稚嫩的內心。

三代微低著頭，凝視著前面小小的身影:「或許吧！」

沒感慨多久，三代抬起頭來對鳴人欣慰的點了點頭。

「看來當初讓你去圖書館的決定沒錯。」

「看了書的你如今更會思考了。」

「鳴人，記住，一個會思考的人，不論他是什麼身份，最終總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

「我知道了。」鳴人感覺今天的火影爺爺和以往的他不一樣，到底哪裡不對勁呢，應該是今天的他更加真誠了吧。

身具九尾的他加上本身的感知能力，在如今的忍界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清楚的感應到了三代那複雜的心情，真誠中又摻雜著一點點的愧疚。

大人的世界真是複雜啊！

應該是當小孩子的時間太長了吧，也可能是小孩子更加單純可愛的原因，和他們相處久了，鳴人是越來越喜歡當孩子了。

「去吧！時間不晚了。」三代和藹的望著鳴人說道。

鳴人點了點頭，就此退去，臨走時還乖巧的把門關上。

三代手握著老煙槍，吞吐了幾次后，沉重的吐出了一個煙圈。

他不後悔今天的決定，因為鳴人在他心裡不是一個戰爭工具！小鳴人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有他自己的喜怒哀樂！

想起自己縱容團藏在村子里散播鳴人的是九尾妖狐的謠言，他如今有點後悔。

可是木已成舟，在老師面前臨危受命后，為了村子的穩定，讓步出了一部分權利，坐視著團藏一步步壯大，最終成為「忍之暗」。

那時的自己面對九尾這樣的強大武器時，也不可避免的有了陰暗的心思，想要成為鳴人心裡的一道光，這樣更利用自己掌控鳴人，所以才最終默許了團藏的行動。

想到這裡，三代本來平靜死寂的心湖有了一絲波瀾，隨即起身向大樓外面走去。

當得知琵琶湖死去的消息后，他的心也許就死了吧，只是為了木葉的穩定維持著生機，這些年來，苦苦支撐著。

當年闖出「忍雄」威名的他，為了避免戰爭，竟然選擇交出日向日差，導致了日向一族的悲劇。

真是老了啊！

如今雄心不在，這也是面對鳴人心軟的原因。

「火影大人！」

面對著周圍的警戒部隊，隨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漫無目的的在村子里閑逛。

「忍者陵園？」

看著前方的牌匾，三代晃了晃神，越過一道又一道墓碑，最終在一處氣氛更加莊嚴肅穆的一個墓碑前停下腳步。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男一女，男的一頭金髮，臉上陽光的笑容擁有感染一切的力量！女的一頭紅髮，眼裡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這照片還是兩人剛成為父親和母親時拍下的呢，可惜剛生下孩子不久就相繼離世，這就是忍者的宿命吧，在悲劇中苦苦掙扎！

三代快速的掃了一眼照片上的兩人，就望向了別處，他有點愧對年輕的夫妻倆。

「水門，鳴人沒有長歪，如今的他正是最好的火之意志繼承者！」

「玖辛奈，鳴人如今成長的很好，認識了很多好朋友，不止如此，還有了相互喜歡的女孩子。」

「抱歉，水門，玖辛奈，我還是變了，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鳴人小時候向自己討要糧食和水果的種子，自己還好奇要這個幹什麼。

結果，沒想到鳴人竟找了一處空地親身耕耘，用來養活自己。

可惜當時的自己心裡只有木葉，不僅冷酷的坐視了鳴人的窘迫處境，而且還想著這樣更有利於自己的打算，那樣自己就是鳴人孤獨的心裡唯一一束溫暖的光了。

如今的自己更加蒼老了幾分，面對著鳴人，一直冷酷的心都變得柔軟了幾分。

三代眼裡有些發澀，又看了一眼水門和玖辛奈的照片，轉身獨自向外走去。

「水門，玖辛奈，鳴人他不是工具！」

「我會陪伴他慢慢成長，作為一個護道者！」

「我還不能死，我要看著鳴人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風中傳來了三代堅定的聲音，三代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別人說。

站在陵園外面，三代收拾好身上的衣服，重新擺出火影的威嚴，向家中緩緩走去，一步接一步，步伐越來越穩健，腰背越來越筆直！

鳴人自拿到想要的忍術后，就想趕緊回到家中努力鑽研，在術海中任意徜徉，所以離開三代后哪也沒去，直接向家的方向快速衝去。

所以不知道三代後面做了什麼，他又不是偷窺狂，就算知道了，鳴人也最多感慨一下，他以前和三代的關係是控制中有溫情，溫情中有控制，而現在么，有了點真誠，算是一個不錯的變化。

畢竟，沒有三代的保護，年幼的自己逃不脫被團藏下咒印的結果，沒有友情，沒有愛情，沒有屬於自己的人生，那真是黑暗的人生啊！

不管三代內心什麼打算，鳴人都要感謝著三代的護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