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目張胆的拉攏
簫憬很守時,阿福驅趕著馬車才出府,簫憬的下人阿翌立馬興奮的回頭大聲嚷嚷告訴他隔壁將軍府要出門了。
天氣冷得人直打呵欠,鍾苑磨磨蹭蹭的從屋裡出來,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包,率先上了馬車,探出個頭來沖簫憬招手:「快點過來。」
簫憬時隔一天又坐上這輛馬車,剛坐下就又被塞了滿手,昨日是木盒子,今天是布包。
簫憬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這是我給你帶的東西。」鍾苑說著扒開他手上的小包,裡面有各式各樣的吃的,他挑著那塊包好的糕點拿出來,「這是我娘做的糕點,分點給你嘗嘗,你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備著些東西在身上,餓了可以吃,我放在學堂里的吃食每次都被劉定吃光了,不過太子殿下會準備的。」
東西翻得七零八碎,鍾苑像個小倉鼠一樣快把自己整個腦袋埋進去了,得虧布袋子不是特別大,不然把腦袋伸進去一收緊容易把他捂死。
他還是個話嘮的小松鼠,嘴上一刻也不停,非要把東西扒出來塞到他手裡。
等終於把東西扒得差不多了,鍾苑一抬頭就看到簫憬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角帶著笑意。
鍾苑尷尬一笑,看清了堆在他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一樣一樣的塞回去,只留了他娘做的桂花糕。精華書閣
他順手無比的拆開了包裝的油紙,把包包放到了一邊,糕點放到了他手裡,「你嘗嘗。」
簫憬拿了一塊糕咬了一口,入口全是桂花香甜。
「如何?」鍾苑瞪著兩隻眼睛像是發著光,他很喜歡他娘做的糕點,他娘也樂意做,劉定也喜歡,可惜鍾苑覺得他太貪吃幾乎不給他帶。
簫憬點了點頭,儘管手上的糕點只咬了一口,嘴裡的那一口也因為太幹了好久沒咽下去。
糕點很甜,但他不是很喜歡吃甜食,不過都是別人的心意,也不好拒絕,從前宮裡的糕點只要是別人送的他從來不吃,他母妃倒是從來沒給他做過。
鍾苑像個吃飽了的松鼠往後愜意一靠,開心的不得了。
到了書院簫憬也就吃完了手上那一小塊,剩下的都收好放在懷裡。
劉定進門看到兩個人走還挺稀奇,上去摟了鍾苑肩膀:「阿苑早啊,桓王殿下何時跟我們家阿苑關係這麼好了?」
簫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鍾苑嫌棄的推開他的臉:「你看看你那點德行,跟人家好好學學吧,怪不得你爹娘成天打你。」
昨日徐嘉帝派了任務給太子,聽學的時間自然而然的就從一天變成了半天,下半天鍾苑需要陪同太子在書房處理事務。
鍾苑頭一天邀人家同行,但不能一起回去,有些慚愧,只好無奈的提議:「要不然桓王殿下在書苑看看書?等我陪太子殿下處理完事務以後再一起回去?」
簫憬搖頭拒絕,「自然是公務要緊,不過是步行回去而已,不要緊。」
「不行。」鍾苑不耐煩的皺眉,「你若是著急我也就不攔你,只是這雪還未停,我讓阿福送你回去,調頭再來接我就是。」
他搞不懂簫憬做什麼總是拒絕他的好意,還是說他一直如此,也不必要一直覺得接受別人的幫助就是欠別人吧,不過就是舉手投足的事情,何必如此在意。
不過他不願意,鍾苑也不會勉強,每個人有每個人不一樣的做事方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劉定那臉皮厚的。
簫憬大概是真的很怕麻煩別人,聞言又搖搖頭說:「我還是等等你吧。」
太子顧鉉笙還在一旁等他,聞言輕聲嘆出一口氣,「桓王若是願意可一起來。」
簫憬微微詫異,連瞳孔都不自覺的縮小了,不理解為什麼會讓他一起到書房裡去,就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嗎?
但是轉而又釋然了,敢讓他一起去也不怕會泄露什麼,怕是聊不到什麼,「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劉定就不淡定了,這樣的場面他怎麼能不參與。
「殿下,那我也可以去嗎?」
「你要是樂意來就來,不過別怪孤沒提醒你,去書房就安安靜靜的念書,要是搗亂孤就把你扔出去,再不準進孤的書房。」顧鉉笙半嚴肅半開玩笑的告誡他。
劉定點頭如蒜搗,「不過咱們能先去用膳嗎?現在是用膳時間。」
劉定不愧是劉定,一心只想著吃,說出來還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和腦袋,還憨憨的笑了幾聲,惹得屋子裡的幾個人都笑出聲,連簫憬這個悶葫蘆都帶了點笑意。
簫憬確實挺佩服他,難怪他能跟鍾苑玩到一起去,雖然貪玩,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太子被他逗的挺開心的,「也罷,就讓你佔佔便宜,大家一起去用膳,孤做東。」
「多謝太子殿下!」劉定笑彎了眼,儼然佔了便宜的樣子,只有喬太傅笑而不語,無奈的搖了搖頭。
簫憬不禁多看了一眼劉定,沒打覺有什麼異常,這人看起來呆呆傻傻的沒心沒肺,但只聽他說過那麼幾次話,次次夾槍帶棒的,雖然不好聽但最能代表當下在大家眼裡他是什麼樣子的。
劉定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最容易讓人放鬆戒備,至少他知道的事情會挺多。
太子做東吃的自然盡興,劉定好不容易在東宮蹭飯到開心的不得了,嘴就沒停過,簫憬吃相相當斯文,很少夾菜,鍾苑看在眼裡。
太子殿下這次特意借劉定和公務邀請簫憬一起,他不會不懂什麼意思吧?
「桓王來了平陽已經有些時日了,不知可還習慣?」太子突然問。
鍾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心臟突突突的跳,殿下這是要說什麼嗎?想要拉攏桓王嗎?如此明目張胆的拉攏怕是將來會落下把柄在兩位丞相手中。
「謝殿下關心,一切都好。」簫憬表情仍舊淡淡的,回答聽起來也很稀疏平常,沒什麼特別的。
這是什麼意思?
鍾苑盯著簫憬的眼睛看了一陣,沒看出些什麼來,他實在不了解簫憬的性子,倒不如了解太子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