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黑市
「不生氣為何今日一天都裝作沒有看見我？」他不是傻，也不是不關心，相反的，在書院里他和劉定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所以他特意在將軍府門口專程等他回來解釋清楚。
如果是普通人他自然沒必要特意去解釋自己的事，但是鍾苑是不一樣的，不管將來如何，至少現在是不一樣的，鍾苑用的真心對他，他自然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我……」鍾苑一時半會說不出反駁他的話語，下意識想反駁又說不出口。
三皇子也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總覺得簫憬是不是不想跟他做朋友。.
「總之，我沒有跟你生氣。」鍾苑語重心長的告訴他。
簫憬抿唇沉默了好一陣，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但肯定有什麼問題，你不願意說便也罷了我不勉強。」
鍾苑被他這樣乖順的模樣感觸到心底，柔軟一片，也不明白自己在跟他置什麼氣，明明簫憬對別人就不是這樣。
「我知道了。」鍾苑釋然，是不是朋友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問，簫憬說過他不習慣別人觸碰，但是剛剛還給他擦落在頭上的雪，那也是不同的，怎麼也算是朋友。
「那就快回去吧。」簫憬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去。
「怎麼，不打算進去坐坐？」
簫憬搖搖頭，鍾老將軍昨日才回來，今日就登門拜訪，此舉不妥。
「好吧，那我晚些時候……算了，阿福我晚些時候回去，你先回去，不用跟著我了。」鍾苑變臉極快，揮揮手就把阿福打發了。
簫憬不解，「你要去哪？」
「帶你去玩。」鍾苑對平陽最熟，但他從沒帶簫憬去過哪，左右都無事，當然可以去玩。
沒等他拒絕，鍾苑已經拉著人飛奔出去了，連傘都沒打，他與簫憬的隨從擦肩而過時囂張至極的搶過他手上的傘，停頓一下也無的跑遠了。
阿翌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一臉懵，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阿福無語至極又非常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慣了就好了。」
鍾苑帶著簫憬一路走進東街盡頭最破舊的那條小巷子里，那棟沒有人住的小樓破舊不堪，看起來搖搖欲墜，門口還掛了個個破舊的風鈴，銹跡斑斑，大門的豁口都佔了門的一半，也就是堪堪掛在門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也許是知道沒人會來這地方，甚至連鎖都懶得上。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簫憬十分不解，這樣破舊的地方，連乞丐都不會選擇作為遮風擋雨的地方，總不能裡面還另有玄機吧？
「待會你就知道了。」鍾苑推開破舊的大門，拉著他進去。
厚重的大雪覆蓋在庭院里，但他發現了這院子里雖然有積雪覆蓋，但不像普通破敗的院子一樣雜亂無章，甚至算得上乾淨整潔，連一點殘餘的枯草也沒有，甚至屋裡都沒有，只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不像是陳年的積灰。
鍾苑繞開前院的這堵牆繞到後面的屋子裡，一樓都是些殘破的桌椅，雜亂無章的堆放著，滿地的瓦罐碎片，大而凌亂，想必從前是個生意不錯的酒樓。
小樓是兩層的，通往二樓的樓梯已經陳舊腐朽，散發著一股木頭腐爛的霉味，已經斷掉了好幾塊。
鍾苑帶著他繞開了樓梯來到樓梯底下，那裡竟然有一扇小門。
他猜對了，裡面確實另有乾坤，這門是這棟破舊的小樓里最新的東西，上面沒有灰，連門把手都是嶄新的，上面刷了一層灰色的木漆。
推開門是一條幽暗的通道，一片漆黑不知通向哪裡。
鍾苑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手提燈點燃，扭頭對他說：「燈不是特別亮，你小心腳下別摔著了。」
簫憬點頭，兩個人手牽著手鑽了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樓梯是一直往下走的，一直沒有光亮，走了一段時間后終於出現了另一道門，應該就是某個地方的入口了。
鍾苑並沒有急著開門，又遞給他一個手帕，「黑市人多複雜，也並不需要表露身份，所以大家都會掩面進入，不管有沒有用，先戴著吧，鬼市也並不止這一個入口，所以咱們得小心些別被人認出來。」
簫憬默默戴上，取下了頭上的發冠，減少了辨認度才好進去。
鍾苑笑笑推開了門。
門后是另一番世界，這是一個開在地下的集市，人來人往的都戴著面具或者斗笠，地攤小攤商鋪應接不暇，四面用的石柱加固，到處都掛了燈，使原本昏暗的空間能有亮光。
這地方很神奇，在地底也能保證自由呼吸，點了這麼多盞燈也不見呼吸難受，應是設計了風口。
簫憬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地方，傳聞鬼市都是不受皇權管束，所以非常混亂，什麼事情都有，這地方看著其樂融融的，也不像啊，倒像個普通的地下集市。
「原先是劉定發現的這裡，目前也沒聽說有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這裡平時也就是收集情報和出售一些明面上沒法出售的東西，我也沒深入研究過。」鍾苑帶著他穿梭在人群里，知道他的疑惑，還是解釋一下這地方的由來。
聽到劉定的名字，簫憬莫名不悅，怎麼每次都是他，什麼地方都有他。
「是嗎，你平日里來這裡都是為了什麼？」
「不幹什麼啊，單純就是玩，這個地方挺大的，要真逛的話可以逛一天呢，我記得走一回我們玩的太晚還沒回家，劉定家裡人找他都快找瘋了，回家了以後我娘罰我跪了三天祠堂，劉定被打得半個月下不來床，其他人都挨了一頓打。」鍾苑想起來那場景都想笑，他還算罰得最輕的，沒辦法，誰讓他從小就皮。
劉定是主謀，肯定打得要慘許多，總被說不務正業，但該玩還是玩，剛開始那幾年他娘都不讓他跟劉定玩，指定會學壞。
但鍾苑才不會聽，上樹翻牆簡直無所不能，而且翻牆爬樹還摔斷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