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是喜歡這麼叫他嗎

兩人齊刷刷的看向顧鉉笙，鍾苑還把那糖人放到面前對著他比劃比劃，最後嚴肅的得出結論：「這糖人還是和殿下最像。」

賣糖人的是個老大爺，被他們逗樂了，「三位公子想必感情深厚，老朽技術拙劣，三位都是青年才俊，老朽可不敢當，不敢當啊。」

「既然如此。」鍾苑難得跟簫憬一樣玩心大發想逗逗太子，他把那糖人插了回去，「那請老人家您照著這位公子畫一個吧。」

這下人老人家為難了，「老朽可畫不出這位公子的風采，莫要難為我老人家。」

鍾苑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看了一眼神情彆扭的太子一眼，笑道：「那就勞煩老人家畫我二人的就行，我們二人不介意。」

太子不想表現出自己不樂意，乾咳一聲狡辯：「既然你二人都要那……也幫我畫一個吧。」

「殿下剛不還覺得不好看，怎麼又想要了？」鍾苑二人笑眯眯的看著他。

太子殿下也是個口是心非的，明明就想要還非要說是他們兩個想要，幼稚鬼，想要就想要唄，又沒有人會知道。

況且出來玩還顧忌這顧忌那的才叫掃興。

事實上老人家的技術很好，三下兩下就勾勒出了三個人的小人，雖然看不清臉，但粗略一眼看去就是能看得出是他三人的。

真的很神奇！

「哎，小公子拿好。」老人家把畫好的糖人各自塞到他們手裡。

鍾苑看著手裡的糖人好一陣歡喜，那高高紮起的馬尾像他，他看向簫憬那個糖人，那糖人只露個腦袋，頂著個小小的馬尾，像個可愛的稻草娃娃。

太子顧鉉笙的就不一樣，興許是他剛剛嫌棄了那糖人丑，老人家特意精細刻畫了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模子里畫出來的。

「老人家技術很好，很像呢，阿憬你看，有鼻子有眼的。」他笑呵呵的拉著簫憬湊近了瞧，覺得也挺可愛。

簫憬猝然聽他叫阿憬有些愣神，覺得這稱呼還有些新鮮，還有點高興。

他是喜歡這麼叫他嗎？

顧鉉笙上下前後仔細的翻看了一下糖人，最終口嫌體正直的收好，「阿苑近日眼光不太好，哪裡想孤……像我了。」

還好老人家聽力不太好，聽不清他突然結巴了一下說的什麼，不然被發現了容易引起混亂。

「殿下說不像就不像唄，我覺得像就行。」鍾苑拿出錢袋子付了錢，喜滋滋的把他跟簫憬的兩個糖人湊在一起。

他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多漂亮，可惜是糖做的，吃了有點可惜。」

簫憬看著自己手上的糖人，他很想把它留下來，可是這是糖做的，放不了多久。

「是有點可惜。」

「沒關係，咱們已經放假了，改日咱們自己去做一對。」鍾苑悄悄湊近簫憬耳邊與他說道，「不帶太子殿下，他不懂欣賞。」

太子聽不到，但他太了解鍾苑了，這混小子，又說胡話。

但簫憬亮著眼睛點了點頭，又讓他不爽，阿苑到底跟這廝說了什麼？這麼高興。

再次看著兩人的親密關係，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從前他跟劉定關係好，他無話可說，這平陽城裡都傳他與鍾苑關係甚好，但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有同他有過這般親密的舉止。

倒讓他有些嫉妒這個越國的質子。

他一直覺得簫憬只不過是被迫送來晉國養著的一隻金絲雀，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他一個外姓王爺能穿得出什麼天？

可事實上我這個小屁孩的本事確實不少，至少如今不能輕易的去將它當作一隻金絲雀，或許只是一隻暫時折斷了翅膀的幼鷹，若是放而不管，假以時日不知會對大晉有什麼威脅。

可是鍾苑跟他走得太近，讓人沒有一點好感。

「走吧走吧，我們去那邊玩。」鍾苑推搡著簫憬，兩個人聊的十分開心，徒留顧鉉笙一個人站在原地發愣。

等兩個人走出了好一段距離之後回頭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還愣在原地發愣。

「殿下，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呢？莫不是真的捨不得那小糖人？」鍾苑朝他揮了揮手。

顧鉉笙回過神，無奈笑著搖搖頭，緩步跟了上去，融入了些滿街的煙火氣。

新年的第一天，鍾苑昨晚上喝多了酒，睡得懵了，日上三竿才起來，陽光透過窗戶淺淺的撒在窗前新剪的紅梅上。

他院子里的這棵梅樹頑強的很，斷斷續續的竟然開到了現在。

「少爺你起來了嗎？」這已經是阿福今日第三回來叫他了。..

「知道了。」鍾苑這才從床上爬起來慢吞吞的穿衣服。

阿福這時候推門而入，焦急的拿了衣服往他身上套，一邊穿還一邊念叨數落，「不叫您昨日不要玩的太晚，今日容易起不來，您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夫人都叫奴才叫了你好幾次了。」

「沒忘。」鍾苑由他擺弄，順便還打了一個哈欠，腦子還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想起來了今日是要到長干寺去祈福。

阿福抖了抖一件長袍，他自己拿著有些費勁，是一件茶白色的寬袖長袍，相較他之前的衣服長了一些，也寬大了一些，上邊細細的綉了一圈蘭花滾邊，看著淡雅極了。

鍾苑瞟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我娘又給我做了新衣服？」

「是，夫人說新年新氣象嘛，按照每年的慣例都做了新衣裳，不過少爺最近正在長身體衣裳做得寬大了些，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正好今日去祈福適合穿去。」阿福倒是挺喜歡今日這件衣服，往日少爺穿的顏色都太深了，看著雖然乾淨利落，但少點鮮亮，這就挺好，顯得人有點書生氣。

說起長身體，鍾苑就多看了兩眼自己的手，他沒太關注自己的身體，除非有特別大的變化，不然感覺不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阿福，沒想到阿福在自己跟前竟然只到他下巴的位置。

阿福和他一般大，也差不了幾個月，怎麼都沒長多少，他平日也沒苛責阿福的吃食啊？

「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鍾苑道。

兩人比劃比劃發現自己的手比阿福的大了整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