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又生病了
簫憬此刻怦怦直跳的心跳一直沒有平復,連帶著人也覺得浮躁,而鍾苑睡得一臉無害,像個沒事人一樣。
但腦子裡都是揮之不去的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沒法靜下心來思考,煩躁的來回在房裡踱步。
走了好一會大腦才冷靜下來,猛然看到人還沒蓋被子又無奈的走過去幫他蓋好了被子。
他這樣怕是沒有辦法喝醒酒湯,明日定是要難受的。
等鍾苑再醒來已經是深夜,他睜開沉重的眼皮使勁眨了幾下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看著床頂反應了一陣回過神來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家。
昏暗的燭光就放在床尾的架子上,燒的只剩最後一點,借著微弱的燭光他看見有人趴在不遠處的桌上睡著了。
他看了一圈,發現這是簫憬的房間,竟然是簫憬把自己帶回來。
簫憬怎麼會知道他在哪喝酒?又怎麼把他帶回來的?
鍾苑心中莫名的哀怨,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看著人趴在桌上睡得乖巧,像是個普通的少年學習累了趴在桌上睡著了。
但簫憬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也就比普通的小孩子要尊貴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點可能微乎其微。
他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好好趴著睡覺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睡意朦朧的邊打哈欠邊揉眼睛問他:「你怎麼起來了?」
「你怎麼睡在這裡?」鍾苑不答他的問,反倒問了回去。
「我不要緊,是不是覺得頭疼?我這裡有醒酒湯,你喝了再睡會吧,天還早著呢。」簫憬起身就準備去給他拿醒酒湯。
鍾苑握住了他的手:「不必這麼麻煩,天這麼晚還是到床上好好休息。」
簫憬把手抽出來,繼續往火爐邊走,「不差這一會,當心明天起來頭疼。」
火爐燒得正旺,屋裡是暖和的,鍾苑盯著他看了一陣,想起來自己其實是被簫憬從酒樓一路帶回來的,都到家門口了就是不願意進去,可難為簫憬把他帶回來了。
醒酒湯確實還是燙的,應該是一直溫著等他起來了再喝。
他這般盡心儘力,反倒叫他看不懂簫憬是不是真心相待,還是說只是在平陽並沒有人同他往來才願意縱容他不算太過分的舉動。
「喝完了就睡吧。」簫憬終於捨得起身脫了衣服躺床上去了。
鍾苑自己一個人坐了一會,他現在可以立馬走出去,翻過那堵牆就是自家的院子,悄無聲息的回去也沒有人會知道。
但是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他昨天還在這屋裡睡過呢,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但是礙於爺爺昨天說的話,鍾苑看著床榻糾結了好一陣,但是都是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怎麼了!
於是他利索的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兩步跨到床上去,順帶還扯過了簫憬的被子,還把人往裡面擠了擠。
簫憬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睡覺!」鍾苑心安理得的躺好閉上眼睛,壓根不看他震驚無比的眼神。
都是大男人睡睡他的床怎麼了,別那麼小氣嘛。
這下輪到簫憬睡不著了,就感覺自己心臟不受控制的安靜不下來,尤其是聽著身邊逐漸趨於平穩的呼吸聲。
鍾苑還是年紀小,不懂很多事情,做什麼事都只是出於心情好自己想做,有什麼後果大概是沒有設想過的。
但是他不可以。
他睜開眼,蠟燭燒完了,房中一片黑暗,他也看不清身邊的呼吸,但是能感覺到他在,睡得沒有一點防備。
胸口突然多了一隻手臂,驚得簫憬渾身都綳直了,但那手只是搭上來,並沒有別的動作,應該只是翻個身習慣了。
簫憬挨過去,伸手環住了身邊的呼吸,在黑夜裡不管看不看得清,左右已經在懷裡了。
夢裡睡得並不踏實,他夢到過往他那空蕩蕩的宮殿,刺殺他的婢女,把他獨自丟在別院的母妃,孤立他的那些皇子。
很奇怪,明明他的母妃是妃位,恩寵家世也樣樣極佳,怎麼有人一直敢往他頭上踩,為什麼母妃會特別不喜歡他?
他的王府後面種滿了桃花,身邊的眼線全都做了花肥,桃花連開了兩年,漂亮極了。
鍾苑醒來察覺到不對勁,簫憬雙眉緊鎖卻一直未睜眼,想必是做了什麼噩夢。
「簫憬?」鍾苑伸手晃了晃他。
簫憬懵然醒來,眨了好幾下眼睛沒能清醒過來,只覺得頭疼,又把眼睛閉起來揉了揉後腦勺。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鍾苑說著就伸手去摸他額頭,果真燙。
簫憬想要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你有點燙,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疼。」簫憬皺眉,只覺得後腦的痛感源源不斷,揮之不去,疼的實在難受。
鍾苑利落起身穿衣,「你好好等著,我去找大夫過來!」
這已經是短短三個月內他第二回發燒了,還總是擔心他生病,反倒自己先病倒了,這麼冷的天還非要趴在桌上睡覺,他又不介意他跟自己擠在一起。
他連頭髮都沒來得及好好梳就跑出去了。
劉大夫一早見了他還挺新奇:「小少爺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桓王殿下發燒了覺得頭疼,你跟我走一趟吧,先備著點葯。」
他不清楚簫憬為什麼頭疼,尋常風寒也就是體虛無力,吃幾副葯就好了,也沒有什麼所謂的頭疼,可得仔細著別留下病根。
腦袋還是萬般要緊的。
人火急火燎的帶回來,簫憬卻已經又睡過去了,怎麼都叫不醒,一直皺著眉頭,不知是做噩夢了還是頭疼得緊。
小鳶見著他帶大夫回來慌了神,但殿下不讓他們隨便進房間,她只能在門外干著急,「喂!殿下怎麼了?」
鍾苑沒空理他,只讓大夫把脈,完了問:「怎麼樣了?」
「桓王殿下只是風寒入體著涼了,加上心情鬱結自然就病了,要注意保暖,不然不利於長身體。」劉大夫道。
鍾苑皺著眉十分擔憂,但他不懂醫術無可奈何,「沒有別的辦法緩解一下頭疼嗎,他看起來疼得厲害。」
莫不是昨天他睡覺不老實搶了簫憬的被子讓他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