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見——形象崩塌

一頓風捲殘雲，唐棠一個人就將桌上的飯菜全給吃光了。

吃完了她還有些意猶未盡，臨走時又打包了一份米飯和紅燒肉，帶回去當晚飯。

而就在唐棠後面的飯桌上，此時正坐著兩個青年，一個穿著軍綠色襯衫，一個穿著白襯衫，正在等飯菜。

綠襯衫的位置正好面對著唐棠，他看到一個如此纖細嬌小的女同志竟然對著一桌菜大快朵頤，不禁瞪大了雙眼。

他一把扯住對面白襯衫的胳膊，悄聲道：「你看那女同志，看起來瘦瘦小小的，竟然這麼能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白襯衫不著痕迹地收回了胳膊，眼裡一片平靜。

「人家吃自己的，與你無關。」

「噯，你這人怎麼整天這麼死板啊，你快看，她要吃完了，你別說啊，那女同志長得可真好看，白白嫩嫩的，吃肉得時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那肉就這麼好吃？」

大概是覺得這人太過聒噪，另一方面也覺得同伴如此背後議論人家女同志的行為非常不好，白襯衫終於看了同伴一眼，也成功制止了綠襯衫繼續絮絮叨叨。

白襯衫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有些心虛，下意識轉頭看了唐棠一眼，希望人家女同志沒有聽見剛才那番話。

只是當眼神觸及到唐棠的臉龐時，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不是今天去他那看診的病人，好像是叫唐棠來著。

是的，白襯衫正是沈彥，今天他朋友過來，兩人這才來國營飯店吃飯。

看她吃得確實如同伴所言，幸福得眯緊雙眼，臉上也滿是饜足之色，他心裡不禁閃過同樣的疑問，這肉真的就這麼好吃？

不過看她這副模樣，明顯是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談話，心裡這才鬆了口氣，收回視線，重新坐好。

綠襯衫見此，又不怕死地朝他努了努嘴，我說的沒錯吧？

沈彥沒有搭理他。

唐棠吃飽喝足，帶著打包好的晚飯便直接出了國營飯店，準備回去了。

綠襯衫依依不捨地看著唐棠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嘴裡的紅燒肉都不香了。

「噯，你幹嘛攔著我啊，我剛想去跟人家女同志打聲招呼呢，我敢打包票，這絕對是我活了二十五年來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姑娘，你知不知道斷人姻緣猶如殺人父母？」

沈彥淡定地咀嚼完嘴裡的米飯，直到咽下去后，才不可置否地說了一句。

「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句話你應該說了不下十遍。」

「有——有那麼次？你可別唬我。」

綠襯衫也就是柏明星，被兄弟拆台，面上泛起尷尬之色，撓了撓頭，替自己找補道：「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看我哪次真去了？」

沈彥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給面子地沒有再繼續拆台。

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除了嘴上功夫厲害，實際上比誰都慫。

別說去跟人家女同志打招呼了，估計人家女同志主動跟他說話，他都可能結結巴巴回不上話。

柏明星為了掩飾尷尬，忙岔開話題。

「對了，我這次過來看你，我爸還給我指派任務了呢，說他一個朋友的女兒正好在這邊下鄉當知青，讓我替他去看看，到時你陪我去啊，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

沈彥頭也未抬道：「沒時間。」

「嘿，我大老遠從滬上趕來看你，你就這麼對我？陪我去一下都沒時間？」

柏明星表示自己現在十分氣憤。

沈彥眼裡閃過一絲無奈，解釋道：「是真的沒有時間，你也知道縣醫院的人手不足，我每天的排班都是滿的。」

柏明星也知道沈彥的情況，這才妥協道：「算了算了，到時我自己去行了吧。」

「在哪裡？」

「啊？」

柏明星一時不明所以。

沈彥又重複了一遍，「你要找的人地址知道嗎？」

「這個當然知道啊，我爸告訴我了，說是在朝陽公社下，紅旗大隊。」

沈彥瞭然地點點頭，「到時我把路線畫給你。」

唐棠騎著自行車在靠近大隊的時候停了下來，將自行車收起來，又將買的東西拿出來拎著，這才往知青點走。

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大隊上的人都上工去了，所以唐棠一路上並沒有碰到人。

這樣正好方便她，省得其他人看到她拎著大包小包，肯定要問東問西。

她回到寢室，將買的東西都鎖進柜子里。

看到自己的床鋪時，唐棠才想起來今天忘記買床單被套了，但想到現在根本就沒有成品賣，只能買布自己做，她也只好歇了這個打算。

自己在空間里找了套單人床的床上四件套，天藍色純棉的。

趁著現在知青點沒人，唐棠將四件套，還有自己所有的衣服全部拿到空間六樓專門賣電器的地方，找到一台專門試用給顧客看的洗衣機。

這上面不管是水管還是排水口都裝得好好的，正好給她洗衣服用。

只是她從來都沒用過這玩意兒，還是對著說明書折騰了半天才弄明白這玩意怎麼洗衣服。

現在天氣本來就熱，等衣服洗好脫干就已經差不多幹了，她又晾在院子里吹了一會兒風，等四件套完全乾了以後，便將自己床上原來的床單被套給換下，然後直接一股腦全塞進洗衣機里去洗。

等將所有衣服全部整理好收進柜子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唐棠也累得出了一身汗，身上都黏乎乎的。

她看了看時間還早，果斷帶著乾淨衣服進了空間一家高級皮膚管理中心，裡面的貴賓室都有專門的浴缸。

唐棠在裡面舒舒服服泡了個精油澡，這才出了空間。

她感覺今天一天就幹了她上輩子二十年的活，可真是累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