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奸詐
第十章奸詐
虛涼嘆氣道:「子冬,我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為太靈七星之一,按照我們七星弟子修鍊入道列的規矩,我頂上的是去世五師姐的名號,待還有三月她圓祭魂魄散去之時,我才有資格化自己的名號代替她的席位。所以只能冒充依然還活著的五師姐行走江湖。」
「那我是自己人,幹嘛也騙我那麼多年,當初若知我是敗給個兄弟,心中還平衡點,當年以為敗在一個女人手上,你知道我鬱悶了多少天嗎?你騙得我真苦。」蘇子冬苦悶道。
突然接受這現實,再想想虛涼平時頂著女人臉卻眼神舉動常有怪異之態,才越想越覺得他裝女人時候的多處彆扭,自己竟然也笨,那麼多破綻都沒看出來,想一個真實的女道姑會隨身帶春宮圖,會罵髒話挑事嗎?所以說是他自己太不敏銳了。
此時再起對於脈青青的疑惑問到她的原由。
脈青青只笑道:「我想行走江湖,穿男裝方便吧。」所以她便是化為美公子。帶著青冥寶劍,與一把斯文摺扇,瀟洒倜儻,風流逍遙,卻是讓青冥派的到處尋找,某種話說,她還真是個性格的女俠。
虛涼聽到她這裡的話又是嘆氣了:「唉,在江湖,女人都像男人,男人都像鬼一樣了!」
「我卻不如此覺得~」這說話的聲音好聽,三人聞聲轉頭,蘇子冬一愣,只見門被推開,果然是他一直在奇怪好久都沒出現的小師妹董依珊進了來。
她平靜跺入,關上門,她的裝束又做了修飾,根本就看不出為原來的冥劍軒小師妹。現在的裝束讓人錯以為只是孫王府的一位親戚貴族。帶著華貴的裝飾,嚴肅著臉沒有一點少年的幼氣,老沉的讓人錯感覺是個沉浮很深的前輩。不過她眼神的透徹閃動與聲音的熟悉,依然是讓蘇子冬惘然若失。
打鬥的時候,孫羌出事她都沒有出現,卻是現在突然出來了。
她依然是嚴肅著臉,卻是脈青青親切的喚她聲:「依珊姐姐~」
董依珊也是懂大體禮貌的人,對三人都做了禮,然後放下療傷的上好藥物道:「這次辛苦你們幫忙了。孫王府大劫,那些正派所謂的高手果然靠不住。虛涼……道長,我聽青青說了你的身份,知道你不得不為女裝,你放心,你的身份現在只有我們四人知道,我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虛涼聽了看看蘇子冬,蘇子冬臭著一張臉,依珊只當他為一邊盆景。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
董依珊又是欠了下身子道:「已經入夜,你們三人的客房我們都準備妥當,就是這裡連著的三間主卧,鑰匙門鎖我放這裡了。今夜突發事太多。還請三位先休息,待調養好,明日請虛涼與蘇子冬來議事廳,孫老王爺有話要問。」
她話完便是又退身出門,依然都沒看蘇子冬哪怕一眼。
蘇子冬只擦擦鼻子,掩飾那種失落。要不是虛涼受傷了。他現在就想閃人。
「子冬哥哥很生氣嗎?」脈青青過於敏銳的觀察力,只叫蘇子冬很是尷尬。
虛涼只推她一下讓她不要問了,兩人都是息了聲。
蘇子冬知道他們還是好奇他的破事,便也一時坐不住,反正傷口也包紮衣服也換了。也該沒什麼事了,想要知道的其他消息也只有明日問王爺才能清楚,便是起身道:「我出去轉轉。」
自然能感覺脈青青與虛涼的關係非同小可,還是給他們一點私人的空間吧。
剛剛轉出門關上,就見唐翼帶著那幾個青冥派的弟子整裝待發的路過。擦身而過時,依然感覺他是氣呼呼的很沖,果然他攔住了蘇子冬怒問道:「青青師妹人呢!」
這幾個青冥派弟子真是十分沒禮貌,看唐翼與脈青青之前吵架的架勢,蘇子冬也能猜到點什麼,脈青青是獨自受邀來王府看場子,而青冥派這幾位她的師兄顯然喜歡她關心她自動的當了跟屁蟲,可惜每次似乎都被脈青青痛罵滾蛋。
蘇子冬還沒說話,唐翼轉頭就瞪蘇子冬出來的房間之門,不等蘇子冬說什麼,便是上前一腳踹開大門沖了進去扯開嗓子嚷:「青青師妹!回師門了!」
蘇子冬只見虛涼反應及快的在眾人踢門而入瞬間倒下被子蓋了臉,無人看到他的男人臉,又是與他們的寶貝師妹青青在一起,若身份被識穿,也許又要引發打架了。
脈青青是見那可惡難纏的婆媽師兄又來說話,氣得是砸了藥罐怒道:「煩啊!你們怎麼還跟著!」
「我是為了你好!」唐翼拉著一把椅子坐下,身後兩位師兄關上了門,那門關的過悶,都差點撞到蘇子冬鼻子了。蘇子冬也八卦了下,沒有立馬走而是趴在了門上覆耳偷聽。
便是聽到了裡面很粗暴的對話。
從開始唐翼那苦口婆心到威脅責備。脈青青依然是那句彪悍的:「滾~煩~」這丫頭脾氣也是倔強。
「你整天跟這個死尼姑混在一起,外面都閑話說你們不正常!」
「媽的~你才不正常。」虛涼悶著被子,若不是不想身份被揭穿只能躺著裝病,真想揍這個男八婆!
脈青青也是氣得直接拍桌子:「出去!給老子滾~我說了。誰有本事打敗我,我交出青冥劍乖乖回去,不然少來煩我!掌門來了我也不買賬!這是當初的契約~你們煩不煩~滾滾滾~」
「你非要我們把四劍找來嗎!」
「手下敗將!有本事你去請啊,滾~」
不待再聽清楚,果然唐翼就被打了出來,蘇子冬嘆氣,這青青的師兄還真是大媽一般的啰嗦。
人心便是這般,脈青青對於虛涼的關心,蘇子冬只有三人的時候看得清楚,那是一種兩小莫猜的愛戀,比親情更重,有點像他與依珊,只是他們這對玩著男女變身走江湖的無厘頭遊戲,他們依然還歡笑著。而他與董依珊啊,到底現在她腦子中在想什麼,在隱瞞著他什麼?
蘇子冬嘆氣的跳上屋檐,此時一輪明月當空,吹著微微晚風,又想到了曾經在師門與小師妹的感覺,卻是搖搖頭讓自己忘記。
腦海中回憶今日發生的那些事,他有許多的疑問,那個黑衣少年的容貌在交戰的瞬間那閃過的眼神與絕美相貌映入腦海,現在安靜時候揮之不去。
蘇子冬猛搖頭,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記住那少年的容顏,就算是美的超越男女,但是畢竟是敵人,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到了夜半之時,燈火漸漸暗下,才壓下驚恐來的孫老王爺親自前來感謝蘇子冬三人的救命之恩德,而同時也對虛涼的折劍惋惜。孫王爺答應說會幫他再做一把,卻是虛涼婉笑拒絕道:「不用勞駕。我太靈兵器都為沉劍池機遇天然神器所化成,自然折了也只是返歸虛無,我再取一把便可,凡間兵器,我不會用。」
「那還是感謝你了。」從今日這事,孫老王爺看蘇子冬他們三人都似待老爹一般的敬畏。
孫老王爺此時的鎮定不若當初在堂上表現的那般軟弱。竟還有十分氣度的問道:「我還想冒昧問下兩位關於當時接招的感覺,交手的是你們二位,我們想從劍招揣測到底那兩人是何方神聖。」
虛涼道:「劍路為中原與西域合使,不為平時我們所見的單發門派傳承之招,不是中原門派。不過黑衣者的隨從那黃衣叫琴笙的以琴為武器並自報為琴音殿,若是沒錯,與琴音殿脫不了關係。」
孫老王爺只皺眉:「這門派。我們並無招惹,為何是琴音門來搗亂?」
媽的,你問老子,老子問誰。蘇子冬看著孫老王爺故作沉思的表情,開始感覺這老頭兒不簡單。很會裝戲。
這其中又是疑雲重重。蘇子冬只聽得老王爺的門生手下們分析的越來越離譜。看起來這次的來者,也許是真的讓他們束手無策,或者又是老奸巨猾的裝著無辜,誰又知道其中陰謀,到底傳說中的孫老王爺是怎麼一個人。
後生可畏實力突出,這次名聲必然大震,蘇子冬想待不多久自己這在孫王府寶劍庄的戰事天下傳開,定又是招惹來一堆猜忌,江湖么,人嘴是最酸的。
待孫老王爺走後,蘇子冬只奇怪問虛涼道:「我記得在打鬥的時候有長老中毒?並且是懷疑菜里有毒,為何沒下文,我並不見五方長老,藤長老他們。」
虛涼想了想冷哼道:「這點我也考慮到了。卻是剛剛那老狐狸支口不提,邪者功法了得,幾個老傢伙沒能耐自保,自然說中毒,怕是故意躺著裝死。
來孫王爺府的我們也見了並不是什麼真實實力的大師,只是江湖混混空有虛名的人物,低俗十分。那個下毒的事,我覺得是子虛烏有。」
「不會吧,這麼詐!」蘇子冬不信。
虛涼繼續冷笑:「動手前說自己中毒,然後裝死,我覺得明明就是想到有邪人來,故意自保的舉動,因為不知道來者實力,卻是預測到有不簡單人物的威脅,便是借著來者的名聲故意找台階下。奸詐且這次他們也是知道脈青青會來協助,這明擺著孫王爺早通知了各位也許會有席間大戰,他們都知脈青青實力,又不想自己送死,便使出了這招,依然那句話,奸詐!」
蘇子冬聽得只叫無語,虛涼果然江湖看的比他透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