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你心虛什麼?
聽了羅達的事,廖焰持只覺這江湖還真小,她要樂死了。竟然這裡還能聽到蘇子冬與紫非棄闖蕩江湖的事,只感嘆道:「子冬好樣的!我沒看走眼!非棄原來你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小傢伙你艷福不淺,得她傳授救治,只要你按照她的方子仔細服用藥物,你身體會比原來更結實!
「吆?那你就是認識他們咯?」
廖焰持看他激動只怕暴露身份,便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我的確認識他們,但不方便道明行蹤,我也相信你這娃兒,但要提醒你一句:你就算遇到他們也不能怎麼樣,為你好,你還是回家養傷吧。」
「為什麼你們江湖人都這麼喜歡幫人隱瞞蹤跡呢,我並不想害她,也未有非分之想,就只是想感激她再見一面!」羅達說不上是為什麼,至少他活十六年,真的第一次這麼牽挂一個人,紫非棄當初的回瞳一笑刻骨銘心又百態嬌媚。
廖焰持見這小少年表情就知他被藥師迷惑了。她又嘆一聲好心道:「她不若你以為的那般身份單純,她與你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一個道上的人物。你且聽我的,不用尋她。」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看跟著你!」羅達來了衝勁倔強起來。
廖焰持看這小孩倔強有點犯愁,她眼珠子一轉又道:「你跟著我也只為她增添麻煩,若有緣,自然會再見。我可告訴你她江湖稱謂全名,你待以後有機會踏足西域,你可隨便尋個人問他可否識得西域』邪聞奇錄』傳說之一的——毒仙四傳人紫非棄,到時候,你就知她真與你不同世道了。」
羅達不明白廖焰持的意思,但他知他是為他好,他明白眼前人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對他已有敬畏。
廖焰持又道:「聽他們的傳聞我很解氣,同樣的,若讓我遇到你那傳聞中的膽小鬼師兄段平良,我也會揍他。從你話語中判斷,你這師兄雖然膽小但很疼你,你這般不懂事的私自跑出來,想必他心急如焚不久也會尋來,若讓我遇到這人,我會打得他稀巴爛!所以你還是不要跟隨我為妙,江湖險惡,少年你要知進退,不要自尋危險讓親人擔心。藥師好不容易救了你,若你枉死江湖就太對不起她了。」
廖焰持最後的話說的半帶勸慰半帶威脅,羅達從對話與眼神就觀出廖焰持是有遠見的人,他悟通她的意思,便起身欲要收捲走人,卻此時廖焰持抽了他的畫像就著蠟燭燒了起來,羅達心痛立馬嚷起:「為什麼燒了!我好不容易畫的這麼像的!你幹嘛燒我畫像連個想念都不留我?」
「若你留著,你帶這畫像只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廖焰持提點完後放了茶錢就出客棧,羅達依然跟著她,待到鎮外小山坡欲分道,羅達終是放棄道:「好啦,我聽你的。我會回去的您請放心。唉,你說的也是,我這半調武功在亂世行走太不安全,上次被人一劍封身我已知我有多無知,我不能再讓家人擔心,高手大哥那再見了,你長的真帥~」
「哈哈,謝謝。」廖焰持覺得自己的易容術還真很成功的,待轉身走前她又是最後提點一句:「羅達,雖然我知我很帥,但還是希望你忘記我容貌,這樣你會更安全。」
「為什麼?」當羅達抬頭想尋問時,卻已不見她人影,羅達感嘆:江湖高人出的神秘,走也喜歡搞神秘哇!
當多日後觀到此地太虛之境貼滿廖焰持的畫像太虛道子在尋這位刺客后,羅達才明白廖焰持當初說的一點不差,他只有忘記廖焰持的容貌才能安全——原來這位是來刺殺混元觀掌門的,他邂逅的高人讓他後來多年心驚!
太虛混元觀掌門坤極今日已算探出一股邪氣欲壓仙境,他百年經倫修為,早不懼怕這種預知,今日夜半他依然打坐修功追求無限神源境界。正是夜半星空廣闊道門沉靜時,突是一股串動邪氣躍入殿來。
能直接通過把守嚴謹的後山通道避開重弟子而點山壁上殿者,坤極知必然不凡。只聞風動破門,偌大廣殿中四面星空斷崖,卻是正上落下一人寒影,她手提一把透色藍劍,見劍若瞬間記憶起曾經之人,坤極有驚,卻來者廖焰持已劍破氣瘴近他身刺勁,坤極本是打坐只絲毫未動,他手起佛塵,念指彈氣擋過來劍,卻劍碰指尖破出一股強大氣流,氣流若屏障震發開,此股巨大震氣掃得整個宮殿都晃動巨響,頓時殿中聲響引得看守的道子們驚起警覺:「有刺客~!」
「來者何人?」
坤極不由分說便與躍入的廖焰持過招,冰涒劍的鋒銳與劍氣不容躲閃,劍本身的厲害與握劍者的銳利只讓交手毫無緩和只能以極招相對,若要一劍封喉,若要一招完結,廖焰持再升段位的實力讓坤極不得放鬆。
他出手化氣再快也避不開直上眉梢的神劍快,宗師極的坤極見極招爆身而來只有彈身接殺,他掌法運動瞬提內力,乾坤掌化若鐵掌擋去劍鋒,這鐵掌與冰涒劍碰得巨響轟動,退不得退,廖焰持不語劍隨再上,封鎖退路,斷髮抽絲,坤極見來人鋒芒攻擊只擋的驚險不敢輕視,劍過眉梢斷去髮絲,側眼他也見著冰涒劍上特殊紋路,瞬間他便似看出寶劍品質。
兩人三招分開距離后,廖焰持聞四周喊叫的各方道子已經向這空曠主殿衝來,她微有喘氣退後兩步便欲速退,此時坤極卻也不攻擊,他年輕卻冷酷的臉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你的劍哪裡來的?!」
「這跟你有關係嗎?哈哈。」廖焰持囂張一笑,卻也感知坤極看到這劍有一股后怕的樣子。坤極認出這劍原主人為誰,見廖焰持欲退也不妄加追攔。看他不動,廖焰持何等反應快的人,他立馬譏笑開來,而坤極看她笑的陰險只陰沉臉道:「多年前的事已過去,還請劍疏後人不要糾纏!」
「老道,你心虛什麼?我只笑一下你就嚇的趕快解釋。感情你果然與劍疏前輩有過節。哈哈,看到劍怕了吧,你也不過如此。」
此話一出坤極氣得臉色頓青。
廖焰持似還覺得不夠,他又笑道:「你誤會了。我來不是為劍疏前輩,你這不打自招真好笑。我是『送信』的,你『師叔』想你了!接信!」此話一出后廖焰持在眾人衝進主殿前閃身出窗急退,她退身閃走前袖中一份信拋出,當坤極接信時,她已笑著消失暗空,救駕沖入殿堂的時候,坤極大弟子很是震驚難以相信竟然刺客認得殿中密道這麼輕易就跑了。恐師父安慰,這徒弟的臉色霎是擔憂:「師父!剛剛的刺客從密道跑了!他怎會知我們的密道!難道是虛道渺派人來的?師父可有受傷?」
坤極只是淡然搖頭一下:「若被個宵小刺客弄受傷,那我就不配當這掌門了!」他知這來者只為試探,說到那個人,他已經明白是傾風師叔所為,定然是她派來的高手才有如此段位,但他還沒整理清楚個頭緒到底是為什麼事這高手會這麼兇猛的挑殺他。他四周的弟子只認為他與太靈觀虛道渺不和。百年糾纏,他們那輩的不世神人總有自己的恩仇,坤極又嘆一聲喚四周擔心的弟子撤去,卻大家都擔心他安慰不願意離開。
看信上字跡坤極想果然沒錯是溢香傾風這位師叔搞的事端,他怒氣又起,遙想想當年溢香傾風被太虛除名后,極燭染道就說過要各分門小心她報復,這三八瘋人雖是年高望重,卻總作出點讓人忍無可忍的事,仗著自己輩分高武功高,總行逆道散漫之事,她太喜歡激怒人,而修道嚴謹的人,往往對她的行徑不能原諒。坤極知溢香傾風與極燭染道情誼破裂,他也知這師叔看他總抱著揣測陰謀倫他,他恨這個麻煩人物,覺得這老傢伙怎麼還不歸西!
坤極沉思:來者試他伸手又用那冰涒劍,這是溢香傾風在示威嗎?
而他打開她傳達給他的信后只氣得當場撕碎信紙,那信上無他字,就兩大楷:。
這兩字寫的蒼茫有力又特大,只叫也伸頭瞄了信的四周弟子都差點忍不住笑出,坤極自然是丟了面子,他等於當首被人罵,一向嚴謹的他只內氣得手發抖,手背上青經暴起,便是暗罵有種不要讓他找到這師叔,不然把她碎屍萬段!
廖焰持辭行過後回想也欲大笑,想來神人溢香不老仙也是可愛,大老遠派她來教訓下孫徒就是為送兩字給他,這對於一向嚴謹的天虛一關之主是何等的侮辱啊。
而此事完畢,她也可放心往西域尋蘇子冬去了。
蘇子冬不留名路過北盟后直下北疆,行馬雖速度不及幽靈車,卻也能跑的很快,因一人獨行,他便不做休息,除稍微補充點食物外,他快馬不停蹄,三日後他自己都吃驚很快就到亂世荒漠了。踏足此處有一絲懷念,他還記得上次來時是與受傷的焰持一起,這次又來問干丈母娘伊蓮飛討葯,不知那『來送』客棧還不在。
又進亂世荒漠之地,這次風沙更大,差一點蘇子冬都是要迷失了方向,他用手擋著風沙,也怪自己行路還是不夠考慮周全,想早知會遇到流沙風暴,就該在之前城池買個帽子頭巾帶帶,他身下沙漠馬都吃不消的步伐打轉嘶鳴,他只有回頭避開狂風,正是尋躲避風沙的歇腳點時,他巧遇個避風石洞,此中有幾位北疆商旅正在避風,蘇子冬無話自個也牽馬進了洞,江湖行人一般都低調,看這少年提著寶劍又相貌不凡,那些商旅也不為難,雖不為同族人,卻也小心的讓出一個地方給蘇子冬棲息,而就在避風這會,蘇子冬聽他們閑聊獲得了一絲驚喜欣喜,只聞一個商旅對他人道:「你聽聞了嗎?傳聞徒風寨城那邊他們的遷移被擱置了。」
「哦。我也聽說了。一大批的人馬,都帶刀要打了起來。聽聞是隔壁寨哮風族王不願意收留遷移的徒風一族。」
「唉,這族族王好是奇怪,自己寨城都建設的不錯,為何還要遷移?」
「這你不知了。我從北盟城池前來,聽中原江湖人士道,這次西域邪魔要滅中原正派很可能是從北疆繞過來,徒風一族的寨城落在官道附近,西魔若從北下,必然從他們寨城踏過,防被西魔統治所以他們這族要躲的遠遠的,但各寨間都有自己的領土規矩,聽聞他們隔壁大疆土的哮風族不願意收留他們劃地。」
「不會吧?」
「這是真的,雖然徒風老族王很有名氣,但哮風族就不買賬,我聽聞他們今日要開擂台,想必此時要開戰了,待狂風后,在邊疆按照老規矩會有族戰,若要放地收留,不是聯婚就是征服,嘿嘿,聽聞徒風族的族王之子其實是個女的!看起來這戰若行美色和親,該能化解干戈。」
「徒風雅緻是女的?」
聞那兩人吃驚,蘇子冬暗想真娘的太巧,竟然又給他捕捉到徒風那丫頭的消息。
只聞那兩人繼續感嘆,一人又道:「狼風族王的兒子一手狼牙刀使的很厲害,老族王要徒風雅緻下嫁,你但誰都知徒風王那后子性格剛烈,哪裡肯服氣,今日他們比斗擂台,刀定勝負,若徒風獲勝,哮風族劃一方棲息地借遷移的徒風族,若她輸,聽聞要改寫北疆第一族王之號,從此她作狼風夫人,卻要一族遷就另外一族。」
「此人若真是女的,也真是豪傑啊,北疆向來民風彪悍,不常有擂台招親的嗎?聽聞她當年堂兄擂台,就是她頂替代打的。」
「我不信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那你我一會風沙過便去看。」
聽商旅興奮八卦,蘇子冬摸下巴暗想:徒風丫頭那點破武功,連當年的他都打不過,看起來這次是輸定了。不過又回憶她的倔強性格,蘇子冬不知為什麼有點擔心她,她在族中該自是三千寵愛,所以大家順著她,她根本就不知自己的武功段位,這樣遇到其他高手容易吃虧。
風沙過後眾人分道揚鑣,蘇子冬繼續快馬往來送客棧去,卻是行到半路,只聞得一方山頭外巨響牛骨鼓嚎叫通天,又突聞剛剛的事,他斷出那邊有城池,便知那邊就是傳聞中兩族交手之地,蘇子冬還是有不放心,也許也是好奇,便他快馬行去看熱鬧了。
只見今日此處一寨打開寨門,各方北漠豪傑都來看熱鬧。此處帳篷有幾十頂,卻分兩種顏色對立,紅帳篷的是傳聞中的哮風族,他們族人多數健壯漆黑,健壯的男人們大提彎刀跨蠻牛,而對面藍帳篷的徒風一族蘇子動也終於見到,他的感嘆就是:徒風他爹還是那麼肥……
兩寨中心是個巨大的圍場擂台,四周都是人圍的欄杆,其中鼓聲大震,只見有多位勇士被染血抬下擂台,而見他們衣著都是藍標記,蘇子冬知徒風一族落後了,而他擠入人群中在瞭望當口,風口擂台下也進入一戰。
只見對立面一位白獸衣頭帶玉佩面貌俊美的少年手提墜玉寶刀,他身材細長秀美,濃眉大眼又很是俊俏,氣焰過人的她,正是一身戰袍的徒風雅緻。
多月不見,徒風雅緻若蘇子冬預想的一樣,他們在劍意進步升級,這丫頭的感覺也升級了許多,首先她的眼神更加冷酷,其中決裂之色稍有了絲高手的神秘感,此女少一份魯莽更多一份扣人心弦的魅力,蘇子冬還是覺得她嚴肅起來樣子很不錯,但一旦她裂開嘴笑了。那表情就有點花痴傻樣了。
徒風所握寶刀已是徒風一族的傳承寶刀,刀影側面鋒利,細長若唐刀般漂亮。
而她渾身散發的氣勢更是震撼壓迫。鼓聲中她很有一族之王的氣勢,蘇子冬對她的一戰有了點期待。再掃她對面,對面是哮風族的少年族王,這同樣是一位年少俊傑,他年貌也是二十左右,眉目瀟冷,卻是偏黑,身板更有北方人的健碩,一看就是出刀力氣很大的大力士,此時擊鼓欲戰。雙方在看台下歡呼中首先要喊話,只蘇子冬聞得徒風內功低吼道:「對面的臭小子!今日本王就來好好的教訓教訓你,讓你知該如何尊重長老族!你寨是我寨百代前的分寨,血脈低我一等!今還不收本家人接濟真是大逆不道!我要打得你滿地找牙!讓你知誰才是沙漠之刀!」
「哈哈!」那對面的哮風王一擦鼻子表情囂張,他笑的很有氣魄與自信,便百斤寬刀指徒風雅緻道:「叫的這麼響,是為掩飾你的心虛嗎?你心虛什麼哦雅緻小妹!你何必這麼動粗!我們是自家人嘛。」
「姥姥的,自家你個頭!放肆!賤,,不要臉,黑皮鬼,臭牛……」
聞得第一聲非為本地方言的怒罵,蘇子冬頓時覺搞笑,這怒罵明顯是徒風當初從廖焰持當年的口頭禪學來的。看起來她還記得他們,感情她一直很崇拜魘王。
見徒風雅緻沒品爆粗口,對面囂張哮風族王更是惡笑興奮,他只道:「准老婆不要激動嘛,越是罵的凶越是心虛吧,你心虛什麼?」
「你給本王閉嘴,老婆你個頭,你個男老太婆!」
「何必再掩飾?你族一脈沒繼承男人,你頂上族王職責我一直佩服,我對你可是很仰慕的說,你也說本來我們就是一家,百年前就有戀情,何不此時再次聯婚,我收納你嘛!」
這話一出看台下已經有人歡呼起鬨,徒風氣得臉色爆紅,她越氣對面的狼風族王越是得意,而她氣轉頭望看台下她的父親,老族王只無奈想勸又無法勸。
徒風雅緻突又是笑了,這小得陰風掃骨:「哈哈哈,你也只能口頭占我便宜,本尊愛的是中原美少年,你這種漆黑皮膚的鄉巴佬還是去找蠻族牛妞吧!沒水蛇腰不要入我的眼,真是我的眼睛。」這一吼罵的囂張,對面狼風族王再有風度也怒拉了臉。
他也是冷笑接話道:「隨便你說!好,我就認你為男人!這樣可以了吧,告訴你!今日就算你是男人,老子也收你做掉!我男女通吃!今日我不搞死你,我就任你搞,若拿不下你,我這族王讓你當!」
徒風雅緻一聽$第*一*文*學*首*發$又是樂笑得『猥瑣』起來:「誰要『搞』你啊,你有啥米好『搞』的,我要搞也搞你愛妃,你那水蛇腰娘娘身材不錯。你同意嗎?」
「你!」
「好啦!終於受不了他們的猥瑣對話,徒風族老族王吼了聲:「你們都他娘的說話文明點!」
這一吼,頓時看台下更是起鬨歡呼,蘇子冬知這些蠻族人說話粗魯,但還是明顯發覺徒風雅緻被欺負得臉色已有無法忍耐的怒意,於是不再多話,她出刀開殺先衝上道:「你這族王稱號,本尊笑納了!看招!」
「鐺鐺鐺——」兩族族王少年對刀而戰,蘇子冬也是側目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