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九大聖門
那一年的冬至，冷的出奇。
「二十年前魔教橫行，前朝不敵內憂外患終被傾覆，朕父今太上皇雲寰，本是前朝姬姓子孫，為報此仇改姓為雲，得九大聖門相助再繼大統，重起新朝。」
「可那九大聖門貪婪無比，每年皆要朝廷上供極品天材地寶，神兵利器，年年愈發厲害。自朕繼父皇大統年來，愈發催逼地緊。」
「朝廷內有笛黨禍亂，邊疆外又有蠻人作祟，江湖又有千派豪傑，東南西北四王更是野心餑餑，九大聖門虎視眈眈……」
雲扶搖話到此處，竟和著酒氣雪花，豁下一滴淚來。
說到底，他雲扶搖也不過二十餘歲。
「莫老弟，這江山朕如何坐的住！」
莫愁起身。
「雲兄既知九大聖門之事，可知其山門位置，可知紅塵行走真實身份？」
「唉！」
「莫老弟，朕若是知道這些還至於落到如今田地？」
也是。雲扶搖若是知道那九大聖門位置，以他性格早晚會發兵一試。
「唉！」
「可恨這天下之大，朕身邊竟無一人可用！」
「花將軍勇武過人，千軍萬馬難勝其一，雲兄何出此言？」
「花不敗赤誠良將，忠心耿耿。可他親妹花槿身患怪病，唯有笛歡有葯可醫……笛歡也已多次威脅於他，教他乘機取朕性命。」
「若不是花將軍忠心不二，朕在太安時便被笛歡請的魔教諸多刺客所殺。但終有一日，花將軍必要反戈一擊，將朕……」
「大內高手三千，錦衣衛藏龍卧虎，左右龍衛三萬大軍環護京城，御林軍人才輩出，豈能無一可用……」
「唉！」
雲扶搖沉沉坐下。
「大內高手皆是江湖外聘，大多都與萬重岳關聯不小。錦衣衛則有不少被笛歡掌控。左右龍衛三萬大軍為解四王之憂，早被朕……」
「秘發大半精兵到西域，鎮北，平南都護府去，以勤王固矣！御林軍過半由笛歡掌握，朕又如之奈何！」
話到此時，雪越凶，梅越紅。
天風洶湧，有雷電狂。
「咔～嚓！」
「轟隆隆！」
一道雷擊，打中園中朽木。
莫愁拍案而起，酒觥平端。
雲扶搖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莫愁如肯幫助，雲扶搖自然也會傾心相對。紅塵行走，笛歡同是二人之敵，當攜手殺敵！
「雲兄，若有用莫某之處，不必多言。」
雲扶搖一掃頹勢，碰觥而飲！
「得君一人，得半壁江山！」
「飲！」
這一口酒，共飲家國讎！
雪中將夜，夜將不黑。
莫愁與雲扶搖商討許久，這才定下一道穩中求勝的蒼生大計。
九大聖門高深莫測，紅塵行走鬼神無蹤。
想從此處下手，還是太難。欲清君側，宜從近發。
二人很快商定，先除笛歡。
笛黨在朝中橫霸一方，連花不敗都被掌控。莫愁雖可斬笛歡一人，可斬不去成百上千。笛歡死後，仍會有人替他之位。
要想徹底肅清這一股暗流，必須從長計議，斬草除根。
「不知笛歡與四王之間，是否有利可圖……」
莫愁一語點醒雲扶搖！
「如此說來，笛歡倒是本與西涼王歲山河有舊仇，不如……」
「莫老弟前日在青城所抓那西涼魔軍首陳鑫，尚關押在天牢之中。西涼王歲山河久不歸守，西涼方面重舉歲山河之弟歲星為主，一口咬定被朕謀害，竟與西域十國狼狽為女干，殘害百姓鬧得邊疆難寧，生靈塗炭。」
「雲兄之意是……」
「以重封西涼王為餌，賺歲星來朝受賞。待他來時，便拋出陳鑫人證，治西涼軍偷習魔功，與魔教勾結之罪，先斬歲星！人證在此，必無人敢攔。」
「斬了歲星立威之後，再發天下檄文，宣揚天下，其餘三王必收斂一二。有此機會，以莫老弟之能，同朕除掉無助之笛歡，應當不難。」
「笛歡一破，統朝上下方可肅清！」
「再尋聖門便不難！」
這一日，雲雷吐哺蛇電穿雲。
雲扶搖一道聖旨，飛入西涼。
「七日之內，歲星必在京中！」
星垂月升之時莫愁離去，將思緒重整。
自己如今有幾個敵人？
紅塵行走是最大之敵，但眼下還難動他。
那個松聖，莫愁定要殺他。
還有無。根據任浩然所說，老漁夫死前留下那血字「無」，定然就是指他。
無殺死老漁夫，必被莫愁親手殺死，絕不可能放過。
笛歡。莫愁答應過解浩宇，一定會殺死笛歡替他爹報仇。
我莫愁想殺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事多繁雜，莫愁必須抓緊時間。
要將仇敵全部殺死，必須謀篇布局。松聖身份還是一謎，必須查清。還有笛歡與那無的關係，也不好說。
兩日之後，還要去紅塵樓，見笛歡與紅塵樓主惲千行。
雖說莫愁現在已經確認是紅塵行走滅了青城與華山，但是除了這四個字外，沒有任何其他線索。
若是能從惲千行那得來一些新的消息線索，也不多一去。
「事情緊急，先想辦法查出松聖身份，救出瀟獨雪。」
笛歡那邊，有笛歌寧做人質，應當鬧不出什麼亂子來。
倒是瀟獨雪，生死未卜還有得救。
對方几次救過自己，於情於理也該救回去。松聖身份，莫愁已經有些眉目。要查出瀟獨雪被綁到哪裡，也不難。
莫愁臨走前向雲扶搖要了朝廷百官名冊，凡是能上朝的，皇上身邊的，全部都在此冊子中。
莫愁身影一動，片刻跨越百里距離，回到近郊解浩宇那宅子中。
宅中正是晚飯時間，徐慕蝶正在生火造菜。
「掌門，回來了？」
「嗯。李缺一呢？」
「他在東跨院擺了個什麼做法台，在那上面哼哼唧唧已經很久了，語焉妹妹說是要借什麼東風……」
溫筵筠任浩然本在宅樑上借夜色巡邏值守，從天而降面帶異色。
「掌門！」
「任宗主，溫長老。」
「幾日不見，昨日城中那隻雲中巨手，可是與你有關……」
「事情複雜，難以言明。二位，可曾見過鍾齊回來？」
任浩然道。
「這是自然，鍾齊昨日便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神秘女子，說是你要帶回來的。我與溫老怕有詐，將其關在後院柴房中。」
「那女子是宰相笛歡之女，我叫他回來是要將她看管。」
任浩然與溫筵筠都是老江湖，自然懂得莫愁意思，皆是點頭。
「好，待會便將其帶回……」
二人面上，仍是有奇怪之色。
莫愁疑惑。
「二位有話要講？」
「這……你自己看吧。」
溫筵筠拉開院門。
莫愁魂牽夢繞的女子，竟然就躺在床邊。
那張臉是……
許如清！